海市這邊,老太太早聽到消息。
她記掛著一晚上沒睡,一直盯著天氣預報,希望明天是個大晴天,漾漾把心臟還回來,她的女兒終于有個完整的身體。
她打了專業的人士算好開棺時間,擺好陣仗,一切就緒只等著許之漾的飛機飛回來。
許硯京的私人飛機直接飛到郊外距離墓地不遠處落地。
霍庭深懷里抱著移動冰箱,許之漾跟在身側兩人朝墓地走去,沒走了幾分鐘,看到前面老太太邁著堅韌的步伐朝他們迎過來,深一步淺一步,遠遠地感受到老太太急切的情。
“外婆。”
許之漾遠遠地喊了聲,兩人加快了腳步走過去。
老太太已經哭成了淚人,抱著移動冰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的女兒啊,你終于等到自己的心臟回來了,現在媽就把它給你放回去,希望你投胎做個有心眼的人,別再上那些臭男人的當了。”
許之漾吸了吸酸澀的鼻子,
“外婆,都回來了,都回來了。”
這世上的東西,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拿了早晚要還回來。不屬于自己的就不該去爭去搶,人也好,心也好。
老太太擦了把臉,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情緒很快穩定下來。
霍庭深托著冰箱的底部,
“外婆,這個有點重,我來拿著吧。”
老太太沒有抗拒他喊這一聲外婆,心里雖然還是沒有接受他這個孫女婿,經過這件事后,也少了些對他的埋怨。
“前面有人在等著,我們盡快過去吧。”
許之漾扶著外婆,一側還跟著家里的傭人,霍庭深走在前面,一行四人往許南煙的墓處走。
路上邊走邊聊,這幾天發生了不少事情,老太太一件一件問著許之漾,
“漾漾,今天有警察來過這邊,帶走一個姓范的醫生。”
許之漾這一忙差點忘記范文芳這幾天還跪在墓地,
“外婆,她是壞人,沒什么醫德,我出生時差點死在她的手里。”
老太太抬手又抹著眼角,說話時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都是秦業成那個魔鬼,他,究竟對我的女兒做了什么!”
好多事情,她不敢去細想,一旦想起便是連續幾天幾夜的噩夢,夢里許南煙全身是血,哭著跟她喊疼。
如果不是遇到秦業成那個魔鬼,后面的這一系列事情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還是她縱容了,當初就該阻止那傻孩子,說什么也不能讓她跟著那個窮小子走。
許之漾隱瞞了不少事情,就是怕外婆接受不了事情的真相,她不敢提秦業成做下的那些畜生事,揀好讓人接受的事說,
“外婆,我和秦業成沒有血緣關系,我媽媽當年生下雙胞胎,姐姐被送去國外了,正是前段日子給你提過的Burry。”
老太太抽泣著,
“我說什么來著?前段日子就讓你哥想辦法把孩子帶回來,那混小子非說要等鑒定結果,有這段耽擱的時間,人已經帶回來了。”
“外婆,事情會一件一件解決的,您不要著急。”
說著話,幾人已經走到墓前。
霍庭深把東西放下,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墓前守著不少人,有許家的傭人,還有老太太找來專業看陰陽的人,
“王師傅,這顆心臟在壞人身體里存放了好些年,沾惹了壞人的氣息,現在麻煩你幫著清理一下上面的濁氣。”
被稱王師傅的人是個上了歲數的男人,約莫六十來歲,留著兩寸長的胡子。
“是有些濁氣需要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