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月愣了一下,道;“算是吧。”
這個回答,令林政權的動作頓了下,沒接話。
這時,電梯到達一樓,兩個人上了樓。
推開病房門,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舒思靜坐在床頭,手里拿著筆記本電腦,像是在工作。
聽到動靜,舒思靜抬頭看向門口。
“舒阿姨,你看誰來看你了。”林政權指著唐風月道。
舒思靜的目光在觸及唐風月的那一剎那變得有些欣喜,她勾起唇角,輕輕開口,“是月月。”
唐風月笑了笑,向前走去,在舒思靜的床邊坐下,“是我,舒阿姨,不好意思啊,前段時間沒有來看您。”
舒思靜也跟著笑呵呵的,搖了搖頭。
她現在的狀態看起來明顯比之前好了許多,也不會突然又哭又笑,現在看起來完全像是正常人那般。
護工梁阿姨見唐風月來了,熱情地給她倒水,還跟她講了舒思靜最近的情況。
唐風月聽后,說道:“上一次我拜托我朋友來讓舒阿姨簽字,她沒有什么應激反應吧?”
當時她人不在國內,無法親口給舒思靜交代。
也不知道舒思靜有沒有看懂上面的內容,在簽字的時候又會不會想到過去不好的回憶。
提到這件事,梁阿姨的表情微微變了變,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看向林政權。
唐風月注意到了梁阿姨的舉動,疑惑地看向林政權。
林政權漆黑的眼眸浮現著若有似無的歉意,看向她:“實不相瞞,在簽字之后,舒阿姨突然高燒兩天一夜,但因為你人在國外,我們就沒有驚擾你。”
聽到林政權的話,唐風月眉頭微蹙,擔憂的詢問道:“那后來呢,醫生怎么說?”
林政權嘆息一聲,“醫生說是受刺激過猛才引發的驚厥,幸虧發現及時,否則很危險,抱歉,當時我應該及時告訴你的。”
“沒關系,這也是我的疏忽。”
唐風月懊惱道,如果自己不想到這個辦法,或者舒思靜不要選擇簽字,她也不至于遭遇到那種悲慘的境況。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在心里做了某種決定。
“我出去打個電話。”
話落,她拿著電話起身,朝外走去,又過了一會兒才回來。
林政權還待在病房里,目光清淡如水地投向她,“唐小姐,這也不是你的錯,好消息是,舒阿姨的各項生命體征都恢復的很不錯,現在智力已經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溝通交流了。”
“那舒阿姨的記憶呢?”唐風月又問。
“具體,我們也無法保證,從舒阿姨現在的表現來看,她應該是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
聞言,唐風月沉默下來,抿唇不語。
片刻過后,她接了一通電話下樓。
大門口,男人修長地身軀立在那里,諱莫如深的黑眸直勾勾地落在朝他走來的女人身上。
等唐風月走到跟前,替他拉開門,厲景庭環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道:“你對我隱瞞了什么?”
他的聲音不再和往常與她說話那般溫和,而是多了幾分刻意壓制的冷意。
短短幾句話,卻像是尖刀刺在唐風月的心坎上,聽得她整個人僵住。
他在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