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將他猶豫的反應收在眼底，心口的苦澀已然泛上了口舌。
很是沉悶，壓的他喘不過氣。
他不能表現的太明顯，眨了眨眼后臉上掛著清淺笑意：“那便好。”
慕子阡依舊流露著幾分審視的意味，流連在楚衍的臉上，未言一語。
楚衍頂著那道目光，嘴角勾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他伸出手和以前一樣，輕輕勾住慕子阡的手指。
慕子阡的手指還是那樣泛涼，他勾住骨節分明的手指晃了晃，親昵極了。
“太后娘娘到——”
這聲音剛響起，楚衍便把手移開了。
慕子阡的視線收回，退到一側看向走進來的陸太后。
楚衍的腦海里響起一陣提示音。
【慕子阡愛意值：30%→35%→28%→32%】
他不禁抬眼看向慕子阡。
慕子阡對細節很是敏感，只要稍不如意，他便會有所反應。
經歷過那些事情以后，他隱忍至今，每天活在爾虞我詐的官場，敏感、多疑、過分警覺也都在常理之中。
要想慕子阡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得讓時間去檢驗。
“衍兒，身子怎么樣？”陸太后被侍女扶著進來，看向床榻靠坐起的楚衍，“衍兒身子才愈，便不用行禮了。”
楚衍嗯了一聲，“謝母后關心。”
陸太后側頭看見站在一側的慕子阡，淡笑著說：“慕太傅常伴君側，是衍兒之福啊。”
“太后說笑了。”
慕子阡淡淡頷首：“為帝師，輔佐陛下，是臣職責所在。”
陸太后頗為開心，笑了笑：“南楚有慕太傅，是南楚之幸。”
她倒也不是那么不識趣的，說完就揮了揮手：“有太傅在衍兒身邊候著，哀家便放心了，那哀家先走了，小塵子，好生照顧著陛下，不可再有任何差池。”
小塵子立馬回應太后，深深鞠躬：“是。”
陸太后才走出門，慕子阡便淡淡開口：“陛下既已醒，臣也該回了。”
楚衍見他理了理衣袍，淡然的模樣偏帶著幾分疏離。
“別。”楚衍脫口而出，跟著又看了眼不遠處的小塵子，他會意的退了下去。
慕子阡長睫微抬，“陛下有何吩咐？”
“老師別走，”楚衍挪了挪身子到榻邊，伸著手拽了拽他的衣袖。
晃了晃，又扯了扯。
“可以..留下來陪陪朕嗎？”
那多帶委屈和依賴的溫軟言語，貌似很得慕子阡的歡心。
果然，楚衍看到愛意值又開始小幅度的漲動。
【慕子阡愛意值：35%】
楚衍壓住翹起的嘴角，稍用力扯著慕子阡的衣袖，拉著他讓他坐到榻邊。
慕子阡才坐下，懷里就撲進了一個小家伙。
剛睡醒來的楚衍，身子還在被窩里，帶著暖暖的熱度與他撞了滿懷。
消融了他身上透著的寒霜之氣。
“老師。”
楚衍抱著慕子阡溫溫柔柔的喊了一聲，腦袋窩在他的頸肩。
“原以為阿衍活在世上已無依靠，不受寵的皇子歷來都不曾有好的下場。可阿衍不同，阿衍幸運，得以遇到老師。老師救我于宮闈之亂，讓阿衍看到了日后的希望。”
他的手環著慕子阡的腰，手指掐著另一只手的手背，很是用力，好在眼角逼出了淚光。
“母妃走后，阿衍不受父皇待見，更不受其他皇子待見，活著猶如死了。如今不同，老師是阿衍活在世上的唯一信念，每每見到老師，阿衍都覺得如夢初醒，竟真的活了下來。”
“阿衍一直活在皇宮的勾心斗角中，早已麻木了，”楚衍的聲線忍不住顫抖起來：“從老師牽著阿衍在紫宸殿聽旨那刻起，阿衍，只想...為你而活。”
慕子阡的瞳眸是淡然的，聽著楚衍一句句話說下來后，那淡然之中悄然夾雜起了幾抹深思之色。
深思之后，泛起了點點凄霜，然后融于眼底的深沉。
為他而活嗎？
竟然有人想要為他而活。
慕子阡自嘲的彎了彎嘴角，那雙漂亮深邃的眼中，染著晦暗之色。
他想，大抵是被內寢的沉香迷昏了腦袋，竟有一絲動容了。
“陛下是一國之君，該是為了天下、為了社稷、為了黎民百姓而活，而非是臣。”
他的語氣冷沉，像是在試探，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那便再給你一次機會，小皇帝。
若是偏要走向深淵，那我這一輩子不會放你出去。
楚衍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看到腦海中的愛意值陡然暴漲。
從35%一路漲到了50%，甚至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慕子阡扯了扯唇，面色冷了幾分：“適才陛下的那些話，臣只當是您說的胡話，臣——”
跟著，更神奇的發生了。
隱隱要沖頂的愛意值猛然下降，眼見著要奔著歸零的趨勢。
系統000：【宿主大大，男主現在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楚衍從他的懷中起來，手擋住他的唇瓣，擋住了他未說完的話。
“老師錯了，朕從不說胡話。”
楚衍盯著慕子阡的臉，從他的臉上往下移去，看到了那瑩白的脖子。
好想咬一口。
事實上，楚衍也這么做了。
他一手扯開了慕子阡的衣領，低頭在他的肩頸處，張嘴咬了一口。
微尖的牙齒貼在肌膚上，感受著牙齒刺破了他的皮膚。
痛意席卷而來，可慕子阡并不覺得痛，微微詫異的瞳眸間竟然還生起了幾分淺淡的快意。
他低吟笑著，勾起了盎然興致：“陛下這是做什么？”
楚衍抬起頭，嘴里充斥著一抹腥銹，“老師不信朕，不該罰嗎？”
慕子阡看向楚衍的嘴唇，上頭還沾染著自己的血，在這張清嫩的臉蛋上，叫人見了無限遐想。
“嗯，”慕子阡笑意更濃了，他抬起手，指腹摩挲著楚衍的唇瓣，將那沾染的血絲抹去，深邃的眼瞳間壓抑著肆虐的瘋狂：
“該罰。”
【慕子阡愛意值：50%】
楚衍見著他的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向那白皙的肩頸。
牙印很深，將白皙的肌膚都咬出了青紫色的牙齒痕印。
咬破了皮，從里頭還滲出了血。
“老師，疼么？”楚衍輕咳了一聲：“朕...是不是咬的有點重了。”
“臣，不疼。”
慕子阡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肩頸處，抬手又將衣領扯得更開了，他指了指明顯突起的鎖骨，意味深長的勾唇：“陛下該咬這里，這里會更疼。”
楚衍瞥向慕子阡指的地方，那鎖骨精致分明極其誘人。
隨后，他聽到慕子阡的話后，耳尖透紅，臉頰也飛起了紅暈。
他猛地鉆入被子，遮住了腦袋：“朕還是有些不適，老師先退下吧。”
“陛下龍體為重，”慕子阡不由得笑了笑，低磁的笑聲響起，“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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