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霧氣朦朧,地面鋪設著光可鑒人的黑瞿石,因為浴池散發的熱度微微沾著水汽。
四面輕紗飛舞,紗幔掩映間,內里的浴池若隱若現。浴池的東北角安著一個獸首銅像,潺潺熱水正從其嘴中噴吐而出。
迷蒙的煙霧里,阿蔓站立其中,黑發濕漉漉地貼在她背后,襯得她背部的肌膚越發晶瑩如玉。
“嘩啦~”
白硯書緩緩下了水,從身后抱住阿蔓,潤澤的紅唇輕吻著她光裸的肩膀。
“阿蔓,你沒生氣嗎?”修長的手指撫過懷中人的曲線,白硯書有些愛不釋手。
“生氣?”阿蔓轉過身,被熱氣熏蒸的小臉在霧氣中更顯嬌艷。
“我剛剛說得話你不介意嗎?”白硯書妖孽的臉上劃過一絲黯然。
“你要是有二心,我就直接把你掰斷。”阿蔓伸手往下,用力地捏了捏。
“疼疼疼,阿蔓快放手,我肯定沒有二心。”白硯書一下就開心了,摟著阿蔓好一陣親熱。
“阿蔓,大婚我已經在準備了,你有什么要求嗎?”白硯書心滿意足地摟著心愛的女人問道。
“我要求沒有婚禮。”阿蔓眨了眨水霧霧的雙眼說道。
“城主娶妻是要開設三日流水席的,到時候我們也需要陪宴三日,既然阿蔓不喜歡,那我只好讓下面的人不用準備了。”白硯書有些遺憾道。
“準備,必須準備!什么時候?”阿蔓掐住他的脖子威脅道。
“下月初八。”白硯書開心地親了親她的紅唇。
玲瓏簪:我就知道是這樣,一頓不行就兩頓。
白帝城主即將大婚的消息傳遍四城,白硯書也早早地把請柬發了出去。
只能在屋里休養的云羽聽到這個消息,心里憤恨難當。阿蔓不僅搶了她的任務對象,接連兩次的羞辱也讓她忍無可忍。
不管她再怎么威逼利誘,系統都堅定地聲稱它已經沒有能量了。
無奈之下,云羽只好忍著全身的疼痛,從床褥下面掏出一個通體漆黑的口哨。
口哨吹響的時候只發出微弱的聲響。沒一會,遠處徑直飛來一只紅嘴黑羽的鷯哥,目標明確地棲息在窗沿上。
“告訴我父親……”云羽虛弱地靠在床頭一字一句地說著,待她說完,鷯哥也扇動著翅膀飛走了。
【我知道你還有余力,這次任務我放棄,但是你不能收取我的靈魂之力。】
想到好感度已經所剩無幾,云羽心里只剩下怨恨,她絕不會讓這兩個人好過的。
【你沒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沒有你我還可以選擇別人。】神念完全不把云羽的討價還價放在心上。
【好。但是我要把事情做完再離開。】云羽咬牙切齒地應下,心中的恨意瘋狂滋長。
【隨便你。】
而那天離若雨哭著離開后,當天就給自己爹爹去了封信,添油加醋地跟離耀陽告了阿蔓一狀,還要求爹爹一定要幫她得到白硯書。
“好個妖女,竟敢如此欺辱我的女兒,如此不把我們離水城放在眼里,我一定讓她好看!”離耀陽一邊說著,手中的信紙瞬間化為齏粉。
“夫君,她可是白硯書名義上的未婚妻,未來的城主夫人。”一旁的離夫人滿臉擔憂道。
“那又如何?大不了再賠給他一個未婚妻。雨兒是我們離水城的大小姐,論身份論相貌,她做白帝的城主夫人綽綽有余。”離耀陽一甩衣袖坐了下來。
“可是白帝城主不喜女子的傳言人盡皆知,你不是一直反對雨兒的嗎?”離夫人一臉不贊同。
“雨兒信里說了,白硯書的病好了,他是喜歡女人的,何況雨兒又心怡白硯書多年,我也是滿足她的心愿。”離耀陽直接打斷了夫人的話語。
離耀陽沒說的是,他已經收到消息,云陽和蒼梧隱隱有聯手的跡象,四大城之間的平靜即將打破。
到時候聯姻必不可少,白硯書要是識大局,就該知道誰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可是他根本不喜雨兒,我擔心…”離夫人還想反駁,卻直接被夫君打斷。
“哪來那么多兒女情長?行了,這事就這么定了,我得盡快安排好事情趕去白帝。”離耀陽站起身直接去了書房。
蒼梧城
“城主,那個猖狂的女人已經找到了,如今人已在白帝,還變成了白硯書的未婚妻。”韓彪手里拿著一張紙箋走了進來。
“殷如月?白硯書果然也不安分,竟然這么早就把手伸到蒼梧,看來這兩個人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蒼折面帶微笑地看著紙箋上的內容,絲毫不見有任何不悅之處。
“城主,你是說那日的挑釁是白硯書的示意?可是為他什么要這么做?悶聲發大財才是正理,不是嗎?”韓彪疑惑道。
“要不是吾兒誤打誤撞推了新宮主上位,我想他本來是打算悶聲發財的吧。看來那次的挑釁,應該是白硯書在借機發泄他的不滿。”蒼折搓著手指思索道。
“可是白硯書不喜女子天下皆知,怎么會大婚?”
“男人嘛,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誰知道他和殷如月交易了什么?”
“殷如月如今已是喪家之犬,還能給他帶去什么好處?”韓彪越來越摸不著頭腦。
“這就要問白硯書自己了。”蒼折笑得意味不明。
“吩咐下去,白帝城主大婚,本城主總得前去恭賀一番,讓他們做好準備。另外,聯系云華那個老狐貍,他肯定不會錯失這個機會。”蒼折背身而立,語氣陰沉地說道。
“是。”韓彪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韓彪出去之后,蒼折回身看著面前的書桌。
只見書桌上鋪著一張地圖,其上的“白帝”二字上方,蒼折提筆畫上了一個鮮紅的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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