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有這樣的世界嗎？！不可思議，這已經可以說是仙界了吧？”
在接下去的時間里，方寧重點介紹了一下關于地球的現狀。
甚至他還從小世界中取出了一臺筆記本，用視頻展現了地球的面貌。
聶柔的三觀正在重塑。
此時的聶柔就和之前的月琦一樣，在得知了新世界，以及和九州截然不同，甚至完全相反的社會制度之后，哪怕她是一品玄士，腦海里浮現的也是這么一句話。
我不理解，但是我大受震撼。
不過，很快的，她就問起了另一個問題。
“所以說，你那個世界，天道已經......隕落？”
剛剛方寧就已經說過，地球上的天道不存，靈氣全無，是修行絕地。
而對于聶柔來說，靈氣現在對她來說，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反倒是天道！
九州的天道一直卡著不讓她晉升。
那地球沒有天道，也就是說，去了地球之后，那她不就可以直接晉升神門境？！
方寧點了點頭。
對于九州天道卡住她的這個事，在他經過道靈兒的解釋之后，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根據道靈兒的說法，整個世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魚池。
天道就是一個養魚人。
祂負責整個魚池的整體生態不受破壞。
玄士就好比貪吃魚，可以通過吃其他的生物獲得成長，從小魚變成大魚。
世界的靈氣決定了這個魚池的大小。
靈氣越豐富，魚池的面積就越大，而魚池的面積越大，里面能容納的大魚和魚類體型的上限就更高。
現如今，九州的靈氣匱乏，所以，整個魚池就只有一個水缸大小，可以直接當做魚缸看待。
一品玄士就已經是魚缸里最大的魚了，而且，魚缸的容量有限，只能允許出現固定數量的大魚。
若要有新的小魚要長大，那必須先死一條大魚，將位置空出來，這樣小魚才能晉升。
而那些大魚要是繼續晉升，那只要有一條晉升，體型變大的他就會將整個魚缸徹底撐破，最后魚缸破了，水就全部流光了，里面的所有貪吃魚，就都得死！
正因為如此，天道才會克制所有的一品玄士，不讓他們突破。
只要天道一天在，那這些一品玄士就一天無法突破。
得知了這個秘辛后，方寧也就能理解，為什么最后聶柔選擇付出自己的生命來封印厲飛海。
明明劇本里，她和厲飛海還沒達到那種你死我活的境界，但在最后厲飛海晉升之后，她卻突然選擇了以身為封印，將厲飛海直接封印住。
現在想來，應該是當厲飛海突破之后，她得到了天道的指示，她知道，厲飛海突破了，九州這個魚缸就已經裂了，厲飛海在突破了之后，他也發生了蛻變，可以不靠魚缸也能生存一段時間，直到他找到另一個大一點的魚缸。
但他是舒服了，原本魚缸里的魚因為沒了魚缸，不僅失去了突破的機會，更因為缺少了生存的環境，最后必死無疑。
當厲飛海突破的那一刻，厲飛海和整個九州的玄士就都形成了絕對的對立。
也正因為如此，聶柔才會選擇封印厲飛海。
現在想來，她能封印厲飛海，或許還有天道出手的可能。
畢竟當時厲飛海突破神門境，和聶柔的實力堪稱天差地別，聶柔能封印他，除了天命，沒有其他的解釋。
將厲飛海這條獲得了魚缸里最多資源的大魚封印在這個殘缺的魚缸里，不讓他逃走，然后天道可以將這大魚宰殺，吸取其營養，修復魚缸，這樣魚缸里的所有魚才能繼續獲得一線生機，包括天道。
難怪...
難怪之那以后，除了白玫成為了一品之后，整個九州再無其他人能成就一品。
原來就是因為魚缸更破了，那時就只能容納這么一條大魚，其他的大魚不是死就是殘。
至于為什么方寧沒事。
這么說吧。
對九州天道而言，方寧這廝，是自帶魚缸來著。
這一刻，方寧對天道的本質和運轉規律有了一個更加深刻的認知。
同時，他對自我后期的修行也有了更加明確的方向。
“所以，寧兄你之前問我，我究竟有何想法，其實，我就一個想法，我想超脫，還請寧兄助我！”
聶柔正聲對著方寧說道。
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她甚至站立起身，對著方寧手執拜禮。
這拜禮在九州一般是弟子給老師，晚輩給前輩才能進行的禮儀。
聶柔這么一個一品巔峰玄士，三衣樓的神主，甚至還是妖族的東方青帝，居然能放下身段對方寧行此禮，由此可見，在她心里，現之所求，唯有超脫。
在得知了天道和魚缸理論后，又有天道劇本作為參考，方寧已經可以確定，聶柔之所以關注自己的原因，正是因為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超脫的可能，所以，才一直關注甚至關照自己。
而現在想想，姜還是老的辣。
她看人真準！
的確，現在整個九州，能幫她超脫的，還真就只有方寧了。
而且，她的這個述求也很簡單，只需要方寧將她帶到地球，失去了九州天道的桎梏，她可以在地球這個破魚缸里完成晉升。
晉升到神門境之后，聶柔對靈氣的依賴就不再那么重，突破神門境后，修煉就已經有點不假借外物的意思了，哪怕靈氣枯竭，她也能保持自身一定實力的情況下，活到壽終正寢。
而這神門境，壽千載！
只不過...
要帶聶柔去地球，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就如同月琦一樣，聶柔自然也得先成為他的道侶。
“什么？你還有這種能力？！！！”
聶柔發出一聲驚呼。
而這次，反倒是聶柔后退了好幾步，一臉警惕的看向方寧。
方寧攤了攤手，將手上的魚食粉末拍去，看了聶柔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
“就像你有的這個魅惑能力一樣，我有點不一樣的能力，不也正常嗎？好歹，我也算是天外來客吧，沒點特殊能力，我又怎么能成長的這么快呢？”
話雖如此，但有時候人性便是如此，哪怕自己是個掛逼，在見識到另一個掛逼的時候，難免還是會有點驚訝和不可置信。
就像方寧之前無法接受聶柔的魅惑能力這么變態一樣。
聶柔也無法接受方寧這帶人離開九州居然還要有這么苛刻的條件。
方寧剛剛就已經說了，如果聶柔要去他的那個世界，就必須和他簽訂道侶契約，而這個道侶契約的條件方寧也告訴了聶柔，聶柔表示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接受。
這道侶契約對她來說太霸道了，簡直就是將自己變成了方寧的附庸。
雖然方寧說了，他不會對她有什么強制性的要求。
但關鍵是，真的簽了之后，哪怕方寧反悔，她也沒辦法。
這根本不是道侶契約，這簡直就是賣身契！
對應聶柔尖銳的反駁，方寧也是默然無言。
因為聶柔說的沒錯。
道侶契約雖然說的好聽，但不可否認，這契約的最大受益者的確是方寧。
畢竟，這是他的外掛，利益方自然也必須是他，這個毋庸置疑。
雖然方寧表示自己人品堅挺，但這東西口說無憑，更別提聶柔這人生幾百年來從來都是別人依附她，早習慣了這種自由的感覺，現在讓聶柔交出主動權，再次成為之前被賣進青樓里的那個不由自主的姑娘，她自然是發自內心的排斥。
但方寧剛剛也說了，若是不簽訂這個契約，方寧是無法帶聶柔去地球的。
當然，這里方寧是撒了謊了。
現在的方寧，別說聶柔了，就是再帶上幾百人偷渡到地球，那也是可以的，并且不用付任何代價。
當然，這樣過去的九州人都是偷渡，他們沒有像白玫那樣，有方寧給他們“辦證”，在地球會受到整個世界的排斥，運氣不會太好。
這個排斥是世界本源的排斥，于天道無關，哪怕地球沒有天道，也依然存在。
不過，即便如此，這樣也夠聶柔突破的了。
只是方寧沒有將事實說出口而已。
他又不是什么老好人，聶柔本身也是一個不確定因素，方寧不可能冒險賣她這個好。
反正現在的情況是她有求于他，那兩人就不會為敵，這樣的話，方寧就沒有太多顧慮。
聶柔不同意也好，他也沒損失，但她若是同意，那方寧可以說是賺大了。
這么一個九州的天之驕子，方寧很難想象她可以共享的能力到底有多變態了。
更別提，光是她那可怕的魅惑能力方寧若是得到了，那也是賺大發了。
反正方寧是不可能讓一個不受他約束的人進入地球的。
不過，對于聶柔會不會答應，方寧的猜測并不樂觀。
月琦當時是弱者，一個只能受皇室左右的普通公主，身份固然高貴，但卻改變不了她最終也只能作為一個提線木偶的命運，所以，最終基于自己的命運，再加上對方寧的信任，以及她的性格等重重因素，才促使了她簽訂了道侶契約。
葉荳也是如此。
但聶柔不一樣，她和月琦兩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她自己就是一個強者！
果然。
聶柔沉默了許久之后，搖了搖頭，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又開口問了一句話。
“除了這個辦法呢？還有其他的嗎？或者，你有沒有辦法能屏蔽天道對我的壓制，讓我......”
聶柔還沒說完，方寧就已經搖了搖頭，然后將剛剛的魚池理論告知了聶柔。
聶柔面露沉色。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我如果想要在九州突破，就必須先將其他一品玄士全部殺掉，留出空間，然后才能晉升...而我一旦晉升，整個玄界也都將進入毀滅...”
方寧點點頭。
只是還有一點他沒有說出口。
那就是留空間并不一定非得殺一品玄士，一品一下的，甚至普通百姓，其實都是能騰出空間來的。
魚缸里包裹著眾生，一條蝦米固然小，但若是海量的蝦米匯聚，其體量比如能超過最大的那條魚。
劇本中厲飛海選擇的就是這條路。
這位血魔之祖也不知道是從何得知了類似魚池理論這個情況，在十年后，這家伙依靠近幾十年的布局，直接在宛江州開啟了血祭屠殺，無數的煉血大陣當時幾乎覆蓋了整個大州，千千萬萬的普通人和低品玄士全都被這煉血大陣煉成了可為厲飛海所用的紫血。
上有煉血大陣，下有煉血宗的底子和長老到處作孽，整個宛江州陷入血的海洋。
等到其他州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宛江州已經淪陷，而厲飛海也幾乎以整個大州的百萬人口為代價，空出了一個位置，再用這些煉血大陣煉出的紫血，進一步完善他的血魔真身，使其一舉突破神門，成為九州這千百年來的第一個神門境，也是最后一個神門境。
當天道破碎之余，九州所有上品玄士都獲得了啟迪，得知了厲飛海的所作所為。
還知道了他接下去的計劃。
這廝在突破后，居然還不滿足，想要將整個九州都進行血祭，以整個九州的所有真靈來全他的天魔之路。
最后才出現了無數一品玄士共同絞殺血魔，最后殺到只剩下一個聶柔，本來最后聶柔已經快要死了，最后她也不知怎么的突然爆發，將原本無敵姿態的厲飛海一陣暴打，直接將其錘爆！
是真的物理錘爆！
可惜這只是厲飛海的一個手段，他只要將自己化為血海，很多攻擊就無法對他造成傷害。
不過，聶柔最后似乎也猜到了厲飛海會如此，在厲飛海化為血海之后，她直接化身通天妖藤將厲飛海的所有精血全部都吸入藤內，將自己變為血藤，把厲飛海封印在了自己的體內，解救了當時搖搖欲墜的九州。
這就是天道給的劇本的最終章。
正是發現了聶柔還有這么一招爆發的手段，方寧之前這才會偽裝試探。
但在兩人開誠布公的一陣商談后，方寧發現了其中的一些蹊蹺。
聶柔很坦白的告訴方寧，她的確有辦法化身妖藤，但她并不具備什么封印能力。
這樣一來，就很有意思了。
對比劇本。
現在就只有兩種情況。
一種是聶柔在撒謊，她隱瞞了自己的能力。
這個很有可能，畢竟再怎么說，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方寧推心置腹。
而另一個可能就是。
既然聶柔沒有撒謊。
那撒謊的就是天道！
這劇本有假！！！！
意識到這一刻的時候，方寧心中一跳。
隱約的，他的本能讓他傾向于后面一種結果。
假如天道真有隱瞞，那這劇本...或許有偏差的就不止一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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