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極致心癮 > 正宮主權(1)

  徐敬西摸了摸那身柔軟貴感的狼毛:“聞聞我身上的味道,你眼發紅么,想舔么。”頓瞬,摸著狼耳朵,“跟我不收性子,嗯?愛找罪受。”

  他笑意不減,卻少了溫柔。

  末尾出門的黎影恰恰聽到這句話,就好像,誰也破不了他的規矩,沒人類意識的動物同樣不行。

  狼王不吭不叫,變得十分乖順,明亮的狼眼直直盯看徐敬西的眼睛,好像生了一絲不舍和愧疚。

  狼就是狼,它會愧疚?怎會有情感意識?

  簡直是錯覺了。

  它不過是怕沒肉吃罷了,怕被面前這位拋棄罷了。

  “吃里扒外,傷養你的人?”

  徐敬西絲毫不在意這一眼無聲的對視,吩咐農場主:“找車,放養西部的原始森林。”

  農場主已經點頭,甚至沒詢問,太了解徐敬西這個人,他決定的事沒有反悔的先例。

  他邁步下臺階,冷靜道:“隨它自生自滅,以后不管。”

  已然養很多年,將狼王照顧得毛發發亮,一身貴氣感,雖然也沒惦記過,沒來看過,他照舊扭頭說不管就不管,臺風都吹不回來。

  黎影安靜地看,果然,不合心意就真的無所謂,在他那兒一點兒不值錢。

  好時當真是恩寵柔溺,壞事抽身無情讓人崩潰。

  眼睜睜看著徐敬西坐進來接的邁巴赫,Schreyer關車門。

  黎影深吸一口氣,繞過車尾坐進另一邊。

  車啟動,開車的Schreyer說:“那孩子已經送去附近的福利院,讓醫生給她看了。”

  黎影趴在車窗里:“福利院的孩子?”

  Schreyer搖頭:“她不是,她說她沒有家,從一所流浪漢的聚集地逃出來,餓肚子想進農場找吃的。”

  黎影詢問:“她是怎么進農場?”

  Schreyer道:“鉆地下排水道,我覺得像小扒手,有很多流浪漢訓練一些小孩專門進豪華的大別墅里討錢。”

  送走的時候,小女孩一點不死心,當時十分想見黎影,無非看農場太豪華,以為這伙有錢人會可憐小孩子收留她。

  真是找錯地了。

  那位有錢是有錢,大方是大方,但沒有同理心。

  又不是收留所,不是見到流浪就要施舍。

  Schreyer當時可沒耐心教一個孩子講道理,親自聯系附近的福利院,送走。

  Schreyer補充:“醫生說不會有什么大事,后背砸到木樁,有淤青。”

  街燈朦霧,黎影昏昏欲睡,沒再聽。

  徐敬西不過問,她一位外人知道來做什么。

  車速勻緩,入城區,邁巴赫開過一條又一條古老的街道,低矮的歐式建筑,恰恰路過特雷維噴泉的許愿池。

  路窄,Schreyer再次放慢車速。

  黎影望著夜色的淡青色水噴泉:“先生,那邊的天使雕塑前就是有名的羅馬許愿池嗎。”

  徐敬西摁熄手機屏,低低‘嗯’了聲。

  她回頭:“許愿真的有用嗎。”

  “它沒用,我有用,你可以朝我許。”

  徐敬西打開扶手箱的藏閣,遞給她一枚硬幣,示意她接:“試試。”

  黎影接過硬幣,拉開徐敬西的西褲兜,笑容甜美:“那我真的朝先生許了?”

  徐敬西笑著頷首,正等她開口許出什么天大的愿望來,能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不過是個愿望,挺樂意寵她。

  她默默閉上眼睛,唇瓣蠕動,沒出聲。

  徐敬西散淡地瞧了眼她微動的唇形,沒看出個所以然。

  一分鐘后,她睜開眼睛,笑咯咯:“許好了,一定要靈驗。”

  不說出來,誰知道許什么愿望,拿什么給她實現,沒空瞎猜,徐敬西手擱在車窗抵側頜,笑而不語。

  黎影湊近他,手撐在男人虬實的大腿根,輕輕地吻落在他臉頰,就如蜻蜓點水般,淺淺的。

  “兒孫滿堂徐先生,您很厲害的,您一定可以。”

  徐敬西側眸,懶懶瞧她一眼,悶笑:“你當我好誆騙,使點勾引的伎倆我就信?”

  反正他是不信,這不是黎影會許的愿望。

  黎影偏不實話實說:“說出來不靈了。”

  徐敬西收回目光,闔眸,小憩:“這次不說,可沒有下次了。”

  黎影卻沒后悔,說出來不一定真能實現,靠到他肩膀看窗外的燈色:“那沒事的。”

  她不要下次。

  車廂回歸沉寂,奢香浮動。

  黎影突然看到一間很有特色創意的西點烘焙,掛著珍珠燈,暖色柔光的大招牌襯托。

  “Schreyer,麻煩停車一下。”

  Schreyer剛停好車。

  她打開車門:“我看到那邊的招牌,是意大利的烤酸奶團,看起來好多人排隊,我想吃。”

  聞聲,闔眸小憩的男人睜開雙眼,身旁座椅已經空蕩。

  她真是愛不怕死地亂跑亂闖,過馬路也不看車。

  徐敬西推門下車,看著悠悠過馬路的小身影,她滿心滿眼是點心鋪上的招牌。

  像發現什么新天地,就這么偏愛酸奶?

  納沃納廣場人流不算多,最顯眼的是幾名花童抱著玫瑰花來回游蕩,等人賞臉買一束。

  他摸了下口袋沒煙,攔過賣花的小男孩,一口流利的外語交流:“小孩,去幫我買包煙。”

  被伺候慣的人,懶得走去對街買。

  他掏出錢夾,盡數拿出一沓嶄新的歐元,數也沒數,闊綽塞到小孩懷里,指著街對面的T字商店。

  “黑盒司庫。”

  歐洲最貴那種。

  小孩看著厚厚一疊嶄新的歐元,這些錢,他就是賣半年的花都賺不到。

  再看高大體魄的男人,命令不容分說,高貴的面相,甚至都不會讓人去懷疑他給的是否是假幣。

  “謝謝這位先生。”小孩放下花,照辦。

  昏淡的歐式彎燈邊,徐敬西靜站在原地,就當幫人看花了。

  黎影還在點心鋪內挑選東西,他看了眼車,真不知道Schreyer朝哪兒停去了。

  徐敬西慵懶靠到燈牌,單手抄在西褲里,垂眸著新鮮的卡羅拉玫瑰。

  有金發碧眼的女郎踩高跟鞋路過,總扭著豐滿有弧度的腰臀,時不時朝他放電拋媚眼。

  想買他腳邊的玫瑰,想和他搭訕,忍不住想認識他。

  可真的靠近徐敬西,卻發現他與街頭的景色格格不入,一身行頭價值不菲,特別是碗間限量款的古巴手鏈,踞傲萬千。

  說他是賣花的吧,一身睥睨螻蟻的矜貴感。

  說他不是賣花的吧,分明結實的手臂卻受傷了,血液滲得繃帶紅了一圈,對上他一雙深情脈脈的眼眸,都讓無數女郎心疼他的傷口。

  有女郎盯上徐敬西那張臉,揚著紅唇上前:“帥哥,可以要個聯系方式嗎。”

  徐敬西垂下的雙眼皮稍稍上挑:“有事?”

  雙方對上視線,這一眼的驚艷。女郎咽了咽口水,看著他的體魄和手臂滲出的血紅色,后面的話都變小聲了些:“找個酒店約一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