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所以王芳也不問關于農場的事，為什么不把生病的菜都拔掉了，女兒愛怎么辦就怎么辦，倒是有另外一件事，讓她更上心。“星河，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想給你好好地慶祝一下。““馬上七月半了？”
她的生日很特別，農歷的七月十五，中元節那天出生。當時村子里面的人都覺得她的生日不吉利。“這丫蛋子幸好是白天出生的，陽氣還重一點，萬一要是拖到晚上才生出來，那就真得把她扔了哦。““扔哪哦，這村子里的誰不知道，扔了也沒人要。”
“扔遠點，不知道的人自然會撿。”
“害，丫蛋子，沒人撿。”
那兩個當著三歲多的她聊天的人，具體是誰，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這些對話，她很清晰地印在腦海里面。不過，這個事對她倒沒有造成什么打擊。中元節當天生日這個事，她當然也沒放在心上，甚至她還覺得蠻特別的，有時候她還會想，怎么就沒有再等幾小時，等到中元節晚上才出生呢？那樣可真是太酷了。酷這個詞兒，是她還在上學的時候，跟同學學會的新鮮的詞匯兒。同學的MP3叫酷，新衣服也酷，她沒有什么酷的東西，但是她覺得自己的生日很酷。當別人問起她的生日，她都會淡定地回答，“鬼節那天。”
然后她就可以享受對方驚訝跟有些害怕的表情。“星河？”
李星河被媽媽的喚聲，從回憶中拉回來，“不知道怎么過誒。”
兩個女人陷入了沉默的思考之中，過生日這件事，對于她們來說，是從沒經歷過的事情。過了一會，王芳開口，“不然，就像電視里面那樣過。”
“電視里面是什么樣的？我知道要吃蛋糕吹蠟燭，還有什么其他也別的嗎？”
最近李星河看電視看得很少。已經快要到二十世紀了，兩個女人一邊吃飯一邊討論，過生日是什么樣子的，如果有第三個人在旁邊的話，禁不住要唏噓了。不過她們倆完全不覺得心酸，有的就是興奮。“還要吃長壽面，跟煮雞蛋，煮雞蛋剝殼之前，還要在壽星身上滾一滾。”
“哈哈哈，想象一下就覺得好搞笑哦，滾雞蛋有什么說道？”
“會滾走你下一年的災病。”
“哦，還挺有意思。”
“嗯，還要收禮物，有的劇里面，還會舉行生日會，邀請親戚朋友一起來吃飯聚會。”
“聚會就算了吧，很吵的感覺。“李星河下意識地趕緊拒接這一項，而且，親戚朋友？這一類人，對于媽媽跟她來說，是太遙遠的存在了。“那我這兩天，跟你徐姨去逛街，給你買禮物？”
“當然好啊，錢跟手機都帶好，然后你什么時候去，我叫好出租車來接你。”
聽媽媽要跟朋友出門去逛街，李星河自然高興，禮物買不買無所謂，主要是，她終于有了自己的生活與自己的朋友。所以她完全不會因為擔心就要跟著去，就讓媽媽跟朋友好好地去玩吧。“對了，媽媽。徐姨總來我們農場消費，你可以請徐姨在外面吃個飯。最近云停新開了很多家不錯的餐館，吃一些你們沒吃過的。”
“嗯，好。反正你給了我很多零花錢，我可就不省著了。”
“嗯，不要省錢，一定要大手大腳地給我花！”
兩個母女相視哈哈大笑晚飯吃過，照舊是李星河負責洗碗收拾廚房。每次她刷碗收拾廚房的時候，大灰小灰都會站在窗前，默默地陪著她，它們的眼神中甚至會透漏出對主人的愛意。李星河解開圍裙，看著光潔的廚房，滿意地擦擦手，跟大灰小灰它們揮揮手。從院子出來，來到農場，工人們早就下班了，今天家福也早早地跟著媽媽下班回家了，沒有留下來吃飯。此刻留在農場里面的，只有她，還有穿過農場的風。她背著大大的竹簍，步入地壟之間，一處處地查看生病作物的情況。感覺，發病的范圍，并沒有比早上擴大多少，是不是劑量已經不夠了呢？來到家常菜那邊，好久沒有背著竹簍干活了，以前在村子里日日背著，月月壓在身上。現在這種感覺，真是熟悉又陌生。這邊家常蔬菜，她已經讓工人們把熟了可以吃的都摘掉，留了一部分在工人休息間，夠這幾天夠他們做工作餐的，其他都讓他們拿回了家里。不過這么大片的菜地，他們自己是消耗不完的，每種都還有一些留存。她盡量選了還算好的，采摘下來，放到背上的竹簍里面。媽媽喜歡的菜，每種都采摘了一些，掂了掂背上青菜的重量，也是夠她們母女這幾天吃的了。沒什么其他需要準備的了，李星河回到自己的閣樓上，進入空間，空間內準備好的新一批各種蔬菜，昂揚著蓬勃的生機。已經有好幾批準備好的，被她用箱套整齊地碼在空間的一側，已經碼成了小山一樣。空間土地上也每寸都沒有閑置，全力地在生產。自從有了靈溪出現之后，空間之內植物的生長速度更快了些。她檢查了空間之內的各種菜苗，完全沒問題，然后徹底放下心來。留在空間之內，用她的神識滋養空間。過了許久之后，她睜開眼睛。來到閣樓的窗戶邊，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最后看了一眼農場，雖然已經看不見，但是她知道，那幾十畝菜，除了灌溉口的已經枯萎，其他地方還是郁郁蔥蔥的。在窗邊掃了一眼農場后，她下了樓來。按下了灌溉系統的閘門，發現了問題之后，農場就再沒有灌溉過，所以，作物的發病速度就變慢了。這可不行，所以李星河趁著晚上沒有人能看見，再次進行了噴淋灌溉。希望水管里面還有殘留，明天就可以達到她想要的效果。效果越早達到，她就可以越早清掉，換下一批的作物。按動了灌溉系統之后，她來到菜苗間。這里是她日常給農場補給菜苗的地方，因為之前農場的運轉已經形成了習慣的吞吐量，所以大大的菜苗間并沒有放滿苗。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用不了多久，農場的所有菜都要全部重新種植，自然需要很多。她意念一動，空間內堆得像小山一樣的新菜，就整齊地出現在眼前的菜苗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