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里，江曉敲鍵盤的手停下來。
腦子里浮現過去不好的記憶。
林藝還是太天真，真以為這種飯局就是吃個飯，倒個酒就能完事。
“小江姐，你怎么了？”
江曉搖搖頭，“沒事。”
說完，她繼續處理手頭的工作，卻怎么都進入不了狀態。
這些天相處下來，江曉還真把林藝當自己徒弟帶，時間久了，她也知道林藝只是個單純普通的女孩子。
就因為長得有幾分像自己，就被盛銘琛拉進局里。
“林藝。”江曉喊住她，“晚上你早點下班吧。”
“啊？”
“我說你早點下班回去，把昨天我發給你的那個，和盛總生活習慣有關的文檔好好看，明天中午我給你出卷子考。”
林藝完全是滿頭霧水。
“至于晚上的那個飯局，我替你去。”江曉說完，就抱著電腦走了。
歪了歪頭，林藝沒追上去問原因，聽話照做。
到下班的點，江曉收拾好趕去停車場。
車門打開，盛銘琛抬眼看過來，好像并不意外來的人是她。
“盛總，林藝身體不舒服，我……”
“上來吧。”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江曉咬緊牙關，從另一側上車。
車子啟動，往目的地去。
盛銘琛側過頭瞧了她一眼，那身秘書服被換下，穿的是件合身的小香風。
大概是懷孕的緣故。
她豐盈不少，更顯尤物。
“這么久不跟著我應酬，規矩沒忘？”他似有若無挑起話題。
江曉只是機械回答，“沒忘。”
“沒忘最好。”
而后，車里陷入沉默。
應酬的地方是家極為高檔的酒店餐廳，坐落在寸土寸金，最豪華的地段。
服務生帶著她們上樓進包間。
門被推開，幾個老奸巨猾的老家伙齊刷刷望過來。
“盛總到了，快坐。”
“可算是到了，上菜。”
江曉跟著盛銘琛落座，兩個人的動作默契到如出一轍。
“這位是？”張國正打量起江曉。
“秘書。”盛銘琛喝了口茶，漫不經心地吐出兩個字。
“到底是盛總女人緣好，找的秘書都這么正點。”
這話怎么聽都帶著調戲意味，江曉眉頭都沒皺一下，早就聽習慣了。
“看來，張老板很喜歡你。”他端著茶杯側過頭，優雅到極致。
“盛總說笑了。”她目不斜視地回。
盛銘琛哼笑一聲，沒繼續和她閑聊。
江曉聽他們談項目，談合作三個小時，腰有點發酸，不受控制的坐直身體緩緩。
“去叫服務生進來煮壺茶。”他吩咐道。
“好的盛總。”江曉立馬站起來。
正和她意，再坐下去，身體都要吃不消了。
走去外面，江曉沒急著找人，而是在附近走走活動。
包間里。
談話聲繼續。
“早聽說盛總身邊有個跟了很多年的女秘書，想必就是那個了吧。”
“是她，跟久了換別人不習慣。”盛銘琛不動聲色表明立場。
言外之意。
就是江曉是他的人，不給，也不換。
可惜這回。
是江曉自己要走。
“也是，都說女人跟衣服差不多，穿久了不是換一件就是扔了，到盛總這里，恐怕是時間越久越是寶。”
幾個人笑起來，盛銘琛臉色沒什么波動，自然也沒否認。
“不過盛家和沈家的聯姻，是不是也快了？”不知道是誰提了這么一嘴。
門外，江曉定住。
“快了。”
她聽見他的回答。
門被推開，進來的不是江曉，而是來煮茶的服務生。
估摸著差不多快到結束的時間，她沒再上去，而是去停車場的車里等著。
剛拿出手機，電話就響了。
屏幕跳動著的備注是：池先生。
江曉在自動掛斷前一秒接起來，她主動道：“池先生。”
“聽說，你回盛氏了。”
開門見山的一句話，她在猜測，池越是不是要她繼續幫忙監視。
“是，但是很快會離開。”江曉直接道，“而且是辭職。”
這么著急的撇清，讓池越笑起來，有幾分溫和謙遜：“不用緊張，我只是關心你。”
好一個關心。
讓她頭皮發麻。
“對了，這周末找個時間，我們一起吃頓飯，順便商量結婚的相關事情，你知道這些流程很繁瑣。”
江曉差點都忘了。
電話那頭陷入好長的沉默。
池越“喂”了聲，“有在聽嗎？”
“有。”江曉伸出手下意識蓋在小腹上，“池先生，其實我想說，我們能不能……”取消婚禮。
后面四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被打開車門的盛銘琛打斷。
他以為她跑去哪兒了。
沒想到是來這跟姓池的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