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要答應月月，要替我保密，不要告訴媽咪。”
墨時謙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月月已經掀開被子，把小熊書包拿出來，打開拉鏈。
小臉蛋沮喪的垂下來，“墨叔叔，你檢查吧。”
墨時謙突然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眼前的小書包，仿佛成了燙手山芋。
但剛才既然已經說了狠話，他不得不順勢而為。
小書包里塞的鼓鼓的，都是月月的私人物品，有漂亮的發卡和頭繩，還有小小的筆記本和各種卡片，除此之外，小家伙好像很喜歡畫畫，里面少不了繪畫本和不同材質的畫筆。
鉛筆盒壓在最下面。
也是墨時謙一開始懷疑藏臟的地方。
在二大一小的注視下，他心情異常復雜的把鉛筆盒打開。
“啪！”卡通鐵皮的盒子，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疊厚厚的信應聲從里面掉落出來。
全是信，沒有其他東西。
起先，墨時謙還以為這些信，都是小女孩子玩過家家的把戲，但當看到上面刺眼醒目的‘遺書’兩個字，身體狠狠的僵硬住了。
“這些都是你寫的？”他不敢置信的看向月月。
月月的眼神和聲音，都很平靜，“是啊。”
墨時謙雙手顫抖的往下翻，無一例外，全是遺書。
月月年紀小，筆跡彎彎扭扭的，不是很美觀，但每一筆，都像是極其尖銳的刀刃，猝不及防捅進墨時謙的心臟深處，霎時鮮血淋漓。
叢容雙眼通紅，肩膀抽搐著哭出聲，“月月，月月害怕自己哪一天突然離開，所以，很早之前，就開始給媽咪寫信，這里一共有十幾封信，月月說，媽咪每年看一封，能一直看到十幾年以后。到了那時，媽咪已經有新的孩子，已經坦然接受她的離開，就沒那么難受了......”
厲慎行聽到叢容的解釋，一時怔住，抬高下頜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
墨時謙許久說不出話。
胸口仿佛被一團棉絮堵住，呼吸滯留在喉嚨處，格外的難受。
“對不起。”墨時謙對上月月沒有波瀾，如同一潭死水的眼神，再次感嘆這個孩子的早慧。比起墨羽，她更懂事的讓人心疼。
她才多大？甚至連身后事都開始安排了。
剛才還故意把喬戀支出去。
“是叔叔誤會你了。”
墨時謙試探著伸出手，想要去撫摸月月的臉，卻被月月毫不猶豫的躲掉。
他的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中，一點點收回。
“這些信，千萬別被你媽咪看到，要不然她會很傷心。你放心，有你厲叔叔在，你的病一定會痊愈。”
“謝謝墨叔叔。”月月的聲音，禮貌中又帶著一絲疏離。
轉頭，卻又換了截然不同的一副臉孔，撒嬌著對叢容說道，“干媽，媽咪應該快回來了，你趕緊幫我把這些東西，藏好。”
叢容手忙腳亂的整理好書包，月月時不時吐槽上幾句，白凈瘦弱的臉頰上露出孩童應有的天真活潑。
看著月月的笑容，墨時謙眼前晃了下神，想把她緊緊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