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夜色昏沉,春日的夜晚月明星稀,夜風微涼,揚起的馬蹄聲踏破空氣,掀起一地的落葉。
踏踏踏!
在他懷里,在他身前,南宮洛貓著的身子格外嬌小。
忽然,他揚起了手。
她警惕的下意識反手推他,分開距離,他怔了一下:“馬兒跑得快,我怕你冷。”
他解開的外袍套在她身上,寬大的錦袍上夾滿了男性身上的雄性氣息,嚴實的包裹住瘦小的她,而她的防備則顯得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抿了抿唇:“多謝。”
他未言多余,左手合著衣袍一起裹著她,右手穿過她的腰側握住韁繩,夾緊馬腹,朝著未知名的方向追去。
夜色凜然,急促的馬蹄聲略顯逼仄。
半刻鐘后,終于追上了那抹潛逃的身影。
男人覺察暴露,不敢停歇,拼命地跑,且聰明的往小樹林鉆,專門走布滿荊棘、馬匹不便穿行的小路。
鳳言靳瞇起冷眸,鎖定住那人的背影,眸子銳利似捕獵的鷹:
“洛洛,抓住韁繩。”
他將韁繩握在她手里,隨即躍然而起,足尖踩踏馬背,一個借力飛身而出,抓向那人。
嘭!
凌然一掌,劈中那人后背心,那人飛出去七八米,重重的摔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顧不得疼痛,拔出腰間的軟劍,刺向鳳言靳。
“當心!”南宮洛坐在疾馳的馬背上,無法插手,只見那人亮了武器,狠厲出擊。
鳳言靳揚手回擊。
二人打了起來。
昏暗的夜色下,雜亂的荊棘密林里,兇手根本不是鳳言靳的對手,幾招下來被打得連連吐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喘著粗氣,掙扎無力。
鳳言靳靠近之時,他猛地抓起滿是尖刺的荊棘,狠狠甩向鳳錦言的臉。
鳳言靳下意識拂袖作擋時,小腿吃痛:
“唔!”
“鳳言靳!”
南宮洛勒緊韁繩,躍下馬背,疾步沖了過來,一腳踩住兇手的后背脊椎骨,見鳳言靳小腿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濺了出來。
“你怎么樣,沒事吧!”她一掌劈暈了兇手,扶住鳳言靳。
男人踉蹌的身體倒向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鳳言靳!”
“無、無礙……”他的面色有些白,儼然是疼的。
南宮洛急忙跪坐在他的身前,掀起他的衣擺,立即將褲腿挽上去,淋漓的鮮血映入眼底,一刀子插得特別深,皮肉都翻了出來。
取出手帕,立即捂住傷口,壓住出血量,再去林子里找了止血的草藥,嚼碎了敷上,再纏住。
一番匆忙的緊急處理。
鳳言靳靠坐著樹干,看著她急切地模樣,眸色有些深,仿佛回到了半年前,回到她曾深愛他的那十年。
當初,她也是這般掛念他,憂心他。
“洛洛。”他突然輕撫她的臉頰。
南宮洛怔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撤身后退,避開了他,“傷口已經包扎好了,血也止住了,沒有傷到要害,我扶你起來,看看能不能走。”
她抓住他的手臂,吃力地扶起他。
他受傷的腳無法沾地,只能一只腳站立,半具身體的重量靠在她身上,有些無力,卻又饜足的笑道:
“若是早知受傷能得你上心照料,我愿意日日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