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都城內,幾道消息一同大爆:
一:經嚴查,城西投毒案乃靳王的貼身暗衛所為,現已處置暗衛傅云,給枉死的十六名災民一個交代,撫恤其家人,安排身后事。
二:鳳揚世子查出真兇,立下大功。
三:蘇側妃晉升位份,由側妃升為靳王正妃。
四:靳王妃南宮洛與靳王感情不和,和平絕婚,由攝政王賜旨,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五:蘇家落獄。
短短兩三日發生了那么多事,都城內百姓議論紛紛,各有說辭。
有人疑惑:“蘇側妃晉升為正妃,可她的父親、弟弟卻落獄了,這不是很矛盾嗎?靳王愛她,怎么不護著她的家人?”
有人叱罵:“你們知道嗎?是南宮洛主動請旨和離的!靳王與蘇側妃合伙欺負她,喝了她十年的血,真是殘忍!畜生都做不出這樣的事!”
有人猜測:“聽說,南宮洛整了蘇家,這是她的報復……”
“任何時候,都別小看女人!哪怕是一只蜉蝣,也有宏圖之志!”
“聽說……”
一時之間,熱議如云,各種細碎的字句飄進軒窗,飄進品茗軒的包廂,飄進男人耳中。
一夜未眠。
鳳君御坐在床榻前,目光沉沉地望著床榻上睡著的女子,一夜未動,也未言。
她臉色白的很,唇瓣干澀起皮,哪怕睡著、也時不時的悶咳,淋了雨,發了高燒,而且……還吐血。
孫醫官說,她吃了大把的煙葉和薄荷葉,強行提神,灼傷了胃,胃里出血,加上高燒,險些命在旦夕,又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主子……”
江雪端著剛剛熬好的藥,走來時,腳步很輕,還帶著些小心,“藥熬好了,您喂嗎?”
這一夜,男人的臉色極其陰沉,身上的氣息更是森冷,極其不好招惹。
鳳君御凝視著她蒼白的臉,嗓音極冷:
“本王曾兩次向她拋出橄欖枝,她為何不要?”
他說,取悅他,她想要什么,應有盡有。
他說,男人征服天下,她只需征服他,便可得到一切。
為何要推開他的橄欖枝?寧愿將自己折騰成這副要死不活的鬼樣子,依靠他,有何不可?
天底下,多少人想巴著他,獨獨她不識抬舉!
江雪抿著嘴角,剛開口:“可……”
“罷了!”他冷然起身,“她想怎樣便怎樣吧,當本王多管閑事!從今往后,她就算是把自己弄死了,本王也不會多看一眼!”
冷聲落下,拂袖離去。
“主子!主子……”
江雪追了兩步,見男人走的決絕,虛弱的南宮洛又無人管,不得不捧著藥,先喂南宮洛。
待南宮洛脫離危險了,再去追主子不遲。
江雪舀起黑色的藥汁,稍微吹涼些,喂到南宮洛的嘴里,看著她那張極白的臉,輕輕嘆息。
主子拋出橄欖枝,如果南宮姑娘跟那些女人一樣,迫不及待的上趕子、討好、諂媚、勾引的話,主子還會喜歡她嗎?
主子喜歡的、不正是她的獨立,她的特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