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正用著早飯,獄卒早早就備好了轎子等候在門口。
他們沒一會兒就派進來一個人催,白杳杳也只能隨便吃幾口,便跟著他們去了。
再次踏進牢獄,她儼然成了一個審問者。
獄中被關押的一群士兵惡狠狠的盯著她,似乎覺得她接下來會用更加惡毒的刑法來毒打他們。
他們當中大多是精英青年,所以被分到軍隊中負責走鏢,生命風險自然也比其他士兵更大一些,挨打也成了一個習慣,可這么多天毒打過去,換是誰都受不了,更何況他們只是拿錢辦事。
不會傻到為了這點碎銀子連命都丟了,這么多年沒有透露出絲毫的信息,很顯然,他們說謊的幾率不大。
白杳杳看了他們一眼,詢問了一句,“現在,我可以放走你們其中一個人,你們可以商量一下,放誰出去比較好?”
獄卒急了,“白小姐,這……周公主若是怪罪下來?”
“我一力承擔。”白杳杳簡單說了句。
獄卒不敢多說什么,畢竟周抹茶確實說過,一切聽取白杳杳的安排。
士兵們一開始不相信白杳杳會這么好,相互猜測,又相互商議,又看白杳杳是周抹茶手里第一個活下去的人,便決定信任一次,推出來一個人。
一旁男子介紹道:“他尚年幼,家中又有妻兒要照顧,讓他走。”
白杳杳見那男子眼神凌厲,身上的肌肉像要將衣服撐破一般,一看就是常年練功、經驗老練的領頭人,她微微一笑,溫柔的問他,“怎么稱呼?”
“在下孔姜。”他的聲音渾厚,有種得天獨厚的氣勢。
“很好。”白杳杳心里更有了底,吩咐獄卒道:“將他手腳銬起來,帶走。”
牢獄里所有人都驚訝起來,有的甚至直接站起來保護著身后的孔姜。
“什么?你說什么?”
“不是說放一個人?”
“你這個騙子!”
白杳杳知道,在螞蟻群中,所有螞蟻都會盡可能保護著蟻后,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而一群隊伍中,他們除了會保護將軍,更會保護最有才能的人。
那么他們推出來的人,必然是最有能力的人。
現在她急需一個有才能的人幫她梳理著漏洞,也不用擔心他會耍什么陰招,畢竟身后還有一群人質。
現在的他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不管怎么掙扎,到最后都是死。
孔姜還算淡定,全程也沒有反抗,看來這個孔姜的確就是她要找的聰明人。
他們出了牢獄,孔姜言簡意賅,眼里透著滾滾正氣,“你抓了我又如何,同樣的話,我說一百次都是一樣,我根本沒有看清截走我們兵器的劫匪長什么樣。他們一身黑,武功超群,不用交手,我們就輸了。”
白杳杳莞爾一笑,“我對這些不敢興趣。”
孔姜楞了一愣,既然白杳杳將他炸出來不就是想拷問出,關于兵器的下落?
白杳杳看了眼孔姜手上的鎖鏈,“我不止可以放了你,還可以放了你全部的兄弟,不過,這就要看你膽子大不大了?”
孔姜回頭看了一眼戒備森嚴得牢房,這幾天別說被打得皮開肉綻了,連飯都是搜的,在這樣下去,很難保證他們還能撐多久。
孔姜是個大老粗,不習慣拐彎抹角,“說!”
“有骨氣!拆了他的手銬。”白杳杳毫不掩飾的說:“我要你去燒了蘭亭寺的牌匾。”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打了一個寒蟬。
這個時代最重視祭天地鬼神,哪怕百姓餓的分不清東南西北,都會從牙縫中擠出銀兩去寺廟上香。
其中蘭亭寺是最為重要的寺廟之一,蘭亭寺是倉國先皇修建的。里面珍藏的是大德高僧的舍利子。
白杳杳想燒的蘭亭寺牌匾,正是倉國先皇親筆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