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164章 結婚禮成
  顧書堯上了車,街面上的鞭炮又開始響起。法租界的街道上都站了人,大家都知道今日是殷鶴成成婚的日子,卻不想這少帥的新娘子竟在他們身邊住著。

  這才有人記起盛軍的人總往法租界來,終于知道原來是這么一回事。

  汽車緩緩地駛出法租界,是個難得的晴天,陽光從掛滿冰的樹梢上漏下來,在一片純白上鍍了淺淺一層金。

  光影婆娑,一物一景都在眼前倒退。她突然心生出恍若隔世之感,一年多前她只想著從他身邊離開,如今卻真的結婚了。

  她的腦海中回想起許多畫面來。

  有初次相見時,他們針鋒相對;有在林北遇險時,他用自己的身體替她擋槍;有赴法國時,他忽然趕來,她與他隔著一片海遙遙相望;有乾都重逢時,他那雙紅著的眼;有她去前線給他送藥時,他冒著炮火匆匆趕來接她的身影;還有盛州危困時,他為了她的安危,不舍也要送她離開時的隱忍。

  這一幕幕,都像是一幀幀電影。

  正出著神,只聽得“砰”地一聲響,汽車驟地一震,即刻減速停了下來。

  “怎么了?”

  此時,車門已經被梁師長打開了,他忙道:“顧小姐,你驚著了吧,剛才是汽車爆胎了,這天氣太冷了。要不換一輛車,別誤了吉時。”

  顧書堯只說,“不要緊。”,隨即換了后面的一輛車,她下車時確認了一眼,那起先坐的那臺車的一只后輪確實是癟了下去。

  爆胎雖不是什么大事,可在新婚這天終究不是什么吉利的兆頭。

  她原本不是什么迷信的人,卻也無端變得焦急起來,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卻都是擔心那一個人。

  直到汽車平穩地在帥府主樓前停下,她透過車窗看見殷鶴成已經站在門前等她,顧書堯的一顆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他此刻穿著戎裝,頭戴一頂疊羽帽,胸前則掛著一排耀著光的勛章,是他最為隆重的著裝。

  她之前從來沒有見殷鶴成這身打扮,更襯得他器宇軒昂,她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而他也在看她,殷鶴成帶著笑走上前來,極為風度地伸過來一只手。

  他的手心溫熱有力,只是握住便讓她心安。

  他牽著她的手步入帥府宴會廳,大廳上懸掛著長河政府的旗幟,婚禮臺上用大量白色鮮花裝點,地上鋪著紅毯直通婚禮臺。

  他們兩人剛一踏入,白俄樂隊便開始奏起《婚禮進行曲》,身后的花童往新人身上撒著潔白的茉莉花瓣。

  帥府的宴會廳大,里頭坐滿了賓客。

  顧書堯稍稍瞥了一眼,竟發現宴桌上竟坐著程敬祥,殷鶴成的任命典禮和婚禮同一天舉行,想必長河政府對殷鶴成是極為重視的,即使當初殷鶴成拒絕了和他們曹家主動拋出的橄欖枝。如今盛軍大勝日軍,在利益面前,從來都沒有絕對的交惡。

  雖然剛剛才結束完戰爭,前來赴宴的來客不少,除了長河政府,英美法幾國都派了將領和外交官員過來。

  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兩身上,既有祝福的,也少不了驚訝疑惑的。有幾位時髦的夫人太太認出來顧書堯上過畫報,她們記得畫報上的顧小姐是乾都城的名媛。卻又有人說這位顧小姐是來自盛北的鄉下。她究竟是來自乾都還是來自盛北,有嘴碎的太太在底下小聲議論起來。只是無論這位新娘來自哪,是誰,不可否認她今天是極美的。

  滿堂喧慶,他們緩步行走在紅毯上,殷鶴成自然是第一得意人,一天之內既成了司令,又娶到了最喜歡的女人。

  他時不時低過頭來看她,眼中滿是笑意流淌。他原是冷峻的性子,這樣真摯的笑意早幾年在他臉上原是尋不著的。

  顧書堯也抬頭看了眼殷鶴成,她的嘴角也不覺彎出一絲笑,“你知不知道,你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

  她鮮少這樣夸他的樣貌,他看向她又笑了,“那我以后要多對著你笑。”

  他們兩的聲音不大,周圍又有樂曲的聲音掩蓋,只有彼此才能聽見。在極鬧之處交談也是悄悄話的一種,像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樣。

  婚禮臺上殷老夫人和殷司令都在,殷司令身體恢復了些,雖然坐在輪椅上,意識卻也漸漸清晰許多。

  先是在臺上簽訂婚書,這時候的婚書也叫鸞書鳳箋,一共兩份,上面繪著牡丹、山水的圖案,而婚書上寫著顧書堯和殷鶴成的姓名、籍貫以及生辰八字。顧書堯特意看了一眼,女方姓名那里寫的是顧書堯。

  是顧書堯嫁給了殷鶴成。

  殷鶴成先簽的字,他將他那份簽好的替給顧書堯,看著她的眼睛道:“你可要想清楚了,簽了字從此就是我的人。”

  “你說得對,是得好好想一想。”她故作猶豫地看著殷鶴成,殷鶴成被她看得有些發慌,皺了一下眉。

  顧書堯璀然一笑,在婚書上一筆簽下“顧書堯”三個字。

  在證婚人的見證下簽訂了婚書,便是交換戒指,再然后就是向長輩敬茶。

  顧小姐的父母雙親都不在了,便只向殷老夫人和殷司令敬茶。

  殷司令依舊不怎么說得出話,殷老夫人倒十分和藹,聽見顧書堯叫她“奶奶”,笑著連連應“好”,然后將他們兩的手疊在一起,“從今之后你們兩就是正式的夫妻了,夫妻間要多包容,好好地過日子!然后早點生個大胖小子出來!”

  殷老夫人是看著顧書堯說的,顧書堯微微笑了笑,在她開口之前,殷鶴成已經替她答了:“奶奶,知道了。”

  照相師已經等了許久,受任總司令都是要穿著禮服拍照紀念的,殷鶴成原本在行轅就可以拍照,正好又是他的婚禮,便將照相師請來了帥府參加婚宴。

  這位照相師傅資歷深厚,殷司令當初被任命為總司令的第一張禮服照就是他照的。

  照相機和布景已經在樓上的起居布好了,顧書堯和殷鶴成按照安排先上樓拍照。

  先是拍殷鶴成受任總司令的獨照,他一身戎裝,手里握著佩劍,在鏡頭面前站得筆直不怒自威。

  然后是結婚照,殷鶴成向顧書堯伸出手來,顧書堯穿著婚紗緩緩走向他,最后由他扶著,捧著鮮花坐在他旁邊。

  那位照相額師傅也不禁心里感嘆:都說名將配美人,今天倒是百聞不如一見了。

  這樣的結婚照他也是第一回拍。

  拍完照后,顧書堯將婚紗換成喜服,然后和殷鶴成一起輪桌敬酒。她才發現布里斯一個人從津港過來了,舉起酒杯回敬殷鶴成和顧書堯:“少帥,顧小姐,新婚快樂!”

  在同一張桌上,顧書堯看到了汪校長和孔教授他們,汪校長以及燕北大學的一些領導都是殷鶴成請來的。

  汪校長對殷鶴成還是極其尊重的,他一開始并不知曉顧書堯和殷鶴成的關系,看到顧書堯著著實實吃了一驚,難怪上回殷鶴成的部下還特意找過他。

  何宗文雖然沒來,孔熙卻還是來了。她原本坐在一旁,突然站起來敬酒:“少帥,書堯,我敬你們兩。”

  她雖然嘴角帶著笑,卻始終讓人覺得那笑容勉強,說不上來是哪里奇怪。

  “是我敬你們諸位才對。”殷鶴成先干了杯中的酒,又回敬他們。顧書堯不勝酒力,酒便都是殷鶴成代喝的。

  孔熙倒是痛快,連著喝了好幾杯酒,以至于孔教授都看不過去了,“你一個女孩子家,什么時候學會了喝酒?”

  “我也不小了,她比我還小,今天就和少帥結婚了。”她這句話沒頭沒尾,像是喝醉了似的。

  場面另一桌上,顧書堯居然見著了陳師長,之前沒注意看,竟發現他也在這里。

  姨媽已經出了月,和許長洲一起帶著燕平過來的,陳師長原本和帥府是親戚,又是長輩,本應坐在前頭的,卻也只坐在后頭。

  殷鶴成和顧書堯過來敬酒,顧書堯第一次近距離再和他說話,陳師長這些日子的確變了許多,不像從前一樣傲慢,語氣也真誠了,“少帥,顧小姐,祝你們二位白頭偕老。”

  顧書堯去別桌的時候,往這看了幾眼,才發現陳師長的確又在往姨媽那邊看,只是眼神里并不是憎惡,更多的遺憾。顧書堯前段時間就聽說了,陳師長已經將那位西樓太太,連同那一對雙胞胎都從陳公館里趕了出去,一直都沒有再娶。陳妙齡出嫁后,便一個人孤身住在陳公館里。

  可惜歲月不可回頭,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后悔的。

  也是這個時候,和陳師長同桌的任子延也在出著神,在他視線飄遠的方向。

  顧書堯順著他的目光看到了孔熙熟悉的身影。任子延似乎并不似顧書堯以為的薄情,他在感情上究竟是怎樣的,顧書堯也不明白了。他們的事她不了解,也只好做個局外人。

  顧書堯陪著殷鶴成在樓下宴了會客,殷鶴成便讓她去樓上招待女客了,畢竟這種新婚的場合別人敬酒推不過,而她又喝不了太多酒。

  晚上帥府里既有酒會,又請了戲班過來唱堂會,老的少的都有去處、好不熱鬧,一直鬧到深夜才結束。

  倒不知道殷鶴成使了些什么招數,是將人都灌醉了,還是如何恩威并施下去,竟沒有人敢來鬧他這個六省司令的洞房。

  房間里只有過道上開了燈,他稍有些醉意的走了進來,扶著門框靜靜地看向她。

  多像是喝多了之后,一個美得不能再美的夢。

  殷鶴成將門關上,房間里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殷鶴成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了,他之前喝了點酒,一進屋就開始解他最外頭的大衣。

  這是顧書堯第一次作為妻子和他獨處,她自認為這兩年遇事越發鎮定,竟也緊張起來了。

  殷鶴成看了她一眼,解衣服的手稍微頓了一下,笑道,“今天梁師長他們幾個合起伙來灌我的酒,結果全被我弄趴下了。”

  殷鶴成將大衣掛到衣架上去,將臥室的白熾燈打開。

  光線突然從那個小燈泡爆發出來,臥室瞬間就亮了。

  顧書堯環顧四望,這間臥室她并不陌生,她從前和殷鶴成在這里一起度過了無數個同眠的夜晚。如今在燈下重新打量這間臥室時,還是看見了四處可見新婚的痕跡:墻壁上貼著大紅的喜字,婚床也是鋪過的,上頭灑滿了蓮子、桂圓、花生和紅棗。

  今天是新婚之夜,只有他們兩,殷鶴成在一旁看著她,她的局促他看在眼里,他的一顆心此時又何嘗不是砰砰跳著呢。

  殷鶴成突然俯下身將她環抱住,頭抵在她頸上,笑道:“別緊張,我和你一樣,也是頭一回結婚。”

  有多少個無眠的夜晚,他都以為這一生和她再無緣分。

  顧書堯也看著殷鶴成,之前在外面只覺得人多,腦子里其實是發懵的。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顧書堯才真正覺得是嫁給他了。

  這一路走來并不那么容易,顧書堯看著他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他看著她紅了的眼,只說,“讓你在這個時候嫁給我,還是委屈你了。”

  他們的婚禮放眼整個盛州城,和前幾年的比并不算是最氣派的。他原想給她最好的,可眼下的情況卻擺在這里。

  顧書堯并不覺得委屈,她伸手去摸他的臉,與他玩笑道:“確實委屈了,坐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的。”

  聽她這么說,他突然伸出手來去揉她的后背,“是這里嗎?”

  她很自然地去差遣他,“再上去一點。”

  “怎么樣?”

  “你再用點力。”

  他從前還沒這樣伺候過人,她那喜服還是有些厚重的,隔著那衣料切不中肯綮,只道:“先把衣服脫下來。”

  他原是無心的一句話,她臉霎地就紅了。

  可既然話都到這里了,殷鶴成索性扶顧書堯坐好。他的手伸過來,一邊望著她,一邊輕輕撫著她的臉頰。

  他的手又繞道她腦后,輕緩地替她將盤發松下來,然后將她的喜服上的扣子一顆顆解下來。他的動作極其莊重,沒有一絲輕慢,像是在完成什么儀式。

  就像他曾經許諾的,他要她不帶一絲遺憾,堂堂正正地嫁給他。

  “過會再替你好好捏捏。”說完,他側著臉過來吻她,他的吻忘情而纏綿。

  那一竄小火苗蹭的一下點燃了整片荒野,顧書堯的手不自覺勾住他的脖子與他深吻。

  他和她的衣服是怎么沒的,顧書堯已經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他濕而熱的唇吻遍了她的全身,她的呼吸和神志已經被殷鶴成全攪亂了,他的親吻像是點了火一樣,被他碰到的每一處都變得燥.熱無比。

  她用手去觸碰他胸口的舊傷,然后抬頭吻上去。

  她的反應他盡收眼底,他望著她,眼中有迷離的笑意,而此時他的欲念也已經到了極點,無法再膨脹。

  他并不莽撞,卻很是討厭,一邊用手墊在她的腰上,一邊如潮水拍擊海岸一般沖.撞過來,問她:“這回力氣夠了嗎?”

  她原本用手在摸他的臉,有些吃痛,又有些氣不過,狠狠撓了他一把,咬牙切齒喊他的名字,“殷鶴成。”

  他的呼吸已經亂了,卻用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道:“你撓哪里都可以,就是別撓臉,不然明天你怎么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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