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厚照大明 > 第一百零四章 非同小可
  匡左望著朱厚照,輕聲應道:“少爺,這是七哥說的。”

  “七哥?他是誰?”朱厚照“哦”了聲。

  “七哥是七哥,就是他帶我們進出揚州城。”匡左道。

  朱厚照嘴角一扯,沒有再問他。

  “他叫什么名字?”見得朱厚照停住不問,陳大已再次開口。

  匡左搖了搖頭:“不知道,我們都叫他七哥。”

  “你倆怎會認識他?”陳大又道。

  匡左略一想,再道:“我兩兄弟在逃走的路上,無意中救過他。”

  “怎么回事?”

  “七哥在河里快淹死,是我倆將他救了上來。”

  隨著陳大的問詢,匡左仍然有問必應。

  還說到被他們所救的那七哥蘇醒后,得知兩人為逃難的灶戶,竟然出言要收留他們。兩兄弟本就無地可去,在七哥的連番承諾之下,還真的跟隨他而去。

  在朱厚照的示意下,陳大繼續問道:“那晚奪門而逃的三名賊人,你兩兄弟可認識?”

  “是九哥,阿江和阿海。”

  朱厚照沉吟,如果這匡左所言不虛,那當晚衙役所說的六名賊人,應該就是指匡左和匡右兩兄弟,七哥,九哥,以及阿江和阿海。

  “那一日,你們為何要到揚州城?”

  匡左應道:“七哥說要去見一個銷鹽的。”

  “鹽商?”朱厚照插話道。

  “嗯。”

  “到福至客舍又是為何?”

  “見了那鹽商之后已很晚。七哥說要歇息一宿再走。”

  陳大的問詢不停,匡左回應所提及的事更非同小可。

  前段時間,一鹽梟的船隊搶奪了一批官鹽,這七哥和九哥就是那鹽梟手下的小頭目。

  而那七哥、九哥和匡左幾人,去見一個鹽商,所談的自然就是銷鹽的事情。

  居然如此匪夷所思?朱厚照聽得輕皺著眉頭,這匡左之前一聲不吭,但這般機密的消息,為何現在會如竹筒倒豆子般,輕易道出來?

  “你之前不是說官差不會查問么,那為何官差會至福至客舍搜查?”陳大再問。

  “小的不知,這月七哥帶我們進了揚州城三次,但之前兩次都沒事。”

  瞥見朱厚照皺眉的模樣,陳大似猜知他的心思,隨即對匡左“嘿”了聲:“匡左,你說的這些可都是編造出來的?只為了蒙騙我等?”

  “小的所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那匡左竟急道。

  朱厚照瞥了一眼匡左,思量著他言語的真假,若黑狼等人還沒離開,倒可以讓他們去核實一番。

  正在思量間,一道聲音自后面傳來:“朱公子……”

  朱厚照轉身一望,卻見七八步之外,鄭管事正緩步而來。

  鄭管事邊走過來,邊問道:“朱公子,老爺讓小的來問問,要何時才能啟程?”

  朱厚照聽得頓時“哎喲”了聲,過得一會:“這就出發。”

  一語剛了,他望著陳大、趙五和錢六:“先這樣吧。先將匡左和匡右兩兄弟帶回去。”

  待那三人應諾而去,朱厚照又看向“掛鐘”旁的一名護衛,問道:“我們在這里已待了多久?”

  “少爺,差不多六刻鐘……”那護衛應道。

  朱厚照撓了撓頭,想不到先生竟等待了這么久才遣鄭管事過來詢問一番。

  他在區處著匡左和匡右兩兄弟之事,倒不覺得時間流逝得多快,但在馬車車廂里枯等的徐溥,自是越等越心焦。

  未幾,朱厚照對著鄭管事:“一時不察,竟過了大半個時辰。先生這是歸家心切。”

  鄭管事笑著應道:“朱公子,老爺一直在嘮叨著,諸如‘就差數十里路程’,‘怎么還不走’,‘昭之在做甚么呢’。”

  朱厚照嘴角帶笑:“正因為不遠,先生才這般心切。這樣好了,我先遣人去洑溪村告知先生的族人,讓那些族人做好相迎的準備。”

  鄭管事聽得“啊”了聲:“朱公子,這樣不好吧?老爺他反復交待過,可不能張揚。”

  “怎么就不好啦?算甚么張揚?先生榮歸回故里,難道讓他靜靜而回?”朱厚照輕瞪他一眼。

  未待鄭管事回應,朱厚照已喚來一名護衛,隨即吩咐起來,那護衛聽得連連點頭。

  僅過了一小會,在鄭管事的愕然之中,朱厚照又對他道:“小鄭,你可帶有甚么信物?”

  “信物?”鄭管事茫然。

  “若先生的族人不認,那怎么辦?”

  “沒有。”鄭管事搖了搖頭。

  “書信之類呢,不可能沒有吧?”朱厚照注視著他。

  鄭管事頓時猶豫了起來。

  “你別磨蹭了。若有就趕緊取出來,沒有的話就去馬車拿。”朱厚照伸手朝他揚了揚。

  鄭管事無奈地笑了笑,右手往左衣袖里一探,掏出一封文書形狀的物什。

  朱厚照見得頓時伸手奪了過來,瞥了一瞥,嘴角帶笑:“此書信即可。”

  稍頃,他已將書信遞給那護衛,叮囑道:“收好,若對方懷疑,可將此信取出。”

  那護衛應了聲諾,雙手接過去藏好。

  “快去吧……”朱厚照指著道路的南方。

  過得一小會,隨著那護衛策馬飛奔而去,朱厚照又對鄭管事道:“小鄭,相迎之事,切莫提前告知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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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興縣城東南五里,洑溪村的一處宅第里。

  一名頭發胡須略有些許花白的男子,雙手互扣,輕搭于腰后,正在庭院里踱著步。

  這名男子的容貌和徐溥有數分相似,但要比徐溥年輕得多。

  “二老爺,有一人客求見。”一名仆人模樣的中年男子小跑著進了庭院。

  被稱“二老爺”的男子“哦”了聲:“何人?何事?”

  “似是外鄉人,那人說有大老爺的消息。”

  那“二老爺”聽得“哦”了聲,稍頃才道:“讓他進來吧。”

  過得一小會,隨著這中年仆人一同進來的,正是朱厚照所遣出的那名護衛。

  “徐二爺,在下特來告知,閣老約莫在酉時將回到洑溪村,請及早安排。”那護衛朝著那“二老爺”拱了拱手。

  這護衛剛才已從中年仆人口中探聽到,眼前之人正是徐溥的二弟。

  這“二老爺”聽得頓時愕然,過得好一會,才道:“老夫兄長所寄回的書信,明明是說后日方能抵達洑溪村,怎會提前至今日?你到底是何人?為何要來誆騙老夫?”

  望著他滿臉不相信的模樣,那護衛也沒與他啰嗦,隨即將朱厚照所遞的書信掏出來。

  他一邊遞過去,一邊說道:“徐二爺,此信可證在下身份。閣老離京返鄉途中,在下一直隨隊,又怎會誆騙于你?”

  這封書信,正是眼前這位徐溥二弟所書,他接過來一瞥已相信。

  須臾,他滿臉歉意對這名護衛拱了拱手:“老夫魯莽,適才冒犯失禮,原諒則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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