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紅樓御貓 > 第二百二十三章 褫奪、封賞、龍子、大比
  群臣激憤,“賢王”殿下毫不猶豫的將黑鍋扔給了母妃的娘家。

  說的天花亂墜,可站在奉天殿的人就沒有傻子。龍禁衛沒搜到是沒搜到,實際上什么樣,這群大夏最聰明的一群人,早已分辨出了真偽。

  “賢王”殿下的人設,今日終結在芙蓉膏這種令人無比忌憚的毒物上。

  幕后推手不是別人,正是揣著手瞇著眼看戲的小胖子賈琮。

  皇帝冷眼盯著躬身喊冤的劉燁,緊抿著嘴。殿中眾臣無比屏氣凝神,等待皇帝的旨意。

  劉燁的眼中有著驚駭、恐懼、憤恨,低沉的頭顱不情不愿,身邊的宗室貴戚看熱鬧的居多,唯有忠順親王劉恪半是譏諷半是嘆息。

  長兄那樣的完美,怎么就有如此貨色的兒子?

  “朕覺得此事應該是李家私自所為,與義忠王無關,魏師覺得呢?”

  皇帝在沉默許久后,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首輔大人。

  老爺子在宮門前還精神矍鑠,這會兒卻一副精力不濟的模樣,看起來垂垂老矣、昏昏欲睡……

  “咳咳……”

  在一陣咳嗽聲后,魏慶和終于“費力”的睜開了眼睛:“什么?下朝了?”

  皇帝的嘴角抽了抽,這老倌越來越會混事了。

  “魏相,陛下在詢問您的意見呢?”

  “圣明無過陛下,陛下說的對,老臣謹遵陛下旨意!”

  魏慶和連停頓都沒有,顫顫巍巍的起身,拱手便是高呼陛下圣明,陛下萬歲,陛下說的話便是天理昭昭。

  首輔大人都這么說了,群臣只能跟著拜下高呼萬歲。

  看似稀里糊涂的應對,魏慶和卻用最恰當的方式在最合適的時機,統一了文武百官的意見。

  皇帝一揮長袖,回座后便下了圣旨。

  “既如此,傳朕旨意,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制定新規,于大夏境內禁絕芙蓉膏。各布政使司、行都司、藩國屬地,有種植、販賣芙蓉膏者,族誅、其三族流放河西軍前。以芙蓉膏害人者,立斬不赦。”

  “義忠王太妃李氏,治家不嚴,褫奪誥命,禁足義忠王府,朕會奏請太后,遣人教其國法族規,以觀后效。”

  “李家所有,抄沒家產,流五千里。”

  “義忠親王劉燁,降爵一等,罰俸一年,禁足三月。”

  “龍禁衛都指揮使曹久功,治下不嚴,疏忽怠慢,致使賊人于京城犯下如此禍患。杖三十,罰俸三年,奪太子少保銜。”

  “五城兵馬司諸官、順天府、大興縣疏忽怠政……降級一等留任,罰俸一年,以觀后效。”

  一連串的懲罰旨意,待詔官寫的大汗淋漓。

  小小芙蓉膏,竟然黜落了一位王太妃,削了一位親王,打了一位太子少保,更是將主管京城治安的五城兵馬司、順天府、大興縣一人不拉,盡數罰了個遍。

  “有罪必究,有功必賞。”

  皇帝抬了抬手,夏守忠就取出第一道圣旨。

  “羽林郎將賈琮何在?”

  賈琮立馬露出了八顆潔白的牙齒,跑到殿中跪下。

  “臣在!”

  七彩龍紋玉軸,這是大封賞啊!

  夏守忠緩緩打開,念道:“詔曰:朕聞國有忠臣,可安邦定國、消弭災禍。今有忠貞之臣,不畏生死,救百姓于水火……授輕車都尉、授懷遠將軍,龍禁衛北鎮撫司千戶。賜寶駒五匹、金千兩、貢絹……賜皇莊……,欽此!”

  我好像又有錢了!

  什么都尉、將軍、千戶的都不重要,賈琮的腦中一直回響著寶駒、金銀、貢絹……

  最重要的是皇帝老爺今日不摳搜了,破天荒的賜了他一個莊子。

  當他雙手觸摸到圣旨時,感覺原本“空落落”的小心肝,被幸福填滿了。

  那可是京西皇莊啊,小胖子傻樂的口水都流下來了!

  赦大老爺無奈,只能代子謝恩,拎著崽兒退回了隊列。

  群臣皆未說半句賞賜過重的話,昨夜正東坊的情形他們已經清清楚楚,未知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

  更何況賈琮昨夜冒死撲滅了毒煙的源頭,可以說是救了他們的命。

  羨慕歸羨慕,嫉妒歸嫉妒,他們得領情。

  “詔曰:天子思良將,重賞以酬大功。龍禁衛都指揮使曹久功……晉太子太保、授中軍左都督,領中軍三衛、右柱國,賜銀甲、金刀、寶駒……”

  大殿嘩然一片,合著方才貶官罰俸的事兒,是先抑后揚?

  少保變太保,又拿下了中軍都督這個要職。銀甲、金刀、寶駒這些不過彰顯圣寵的物什,這些都不重要。

  唯有原本中軍左都督的虛銜變成了實授,領了中軍三衛,立馬使得曹久功這個帝黨心腹,一舉成為五軍都督府五大巨頭之一。

  至此,五軍都督府的五大巨頭,除了兩位老帥持中立態度外,牛繼宗、賈赦、曹久功都是皇帝的人。

  大夏兵權,在名義上徹底屬于了皇帝。

  新老交替,皇極殿中的老龍王最終還是將手中的權力,一步步傳給了自己隔三差五就要罵上幾句的倔老四。

  木已成舟,這封圣旨是魏老爺子親自附的名,內閣的其他幾位大學士這會才反應過來,早前老爺子在宮門口裝傻充愣,實際上早就跟皇帝通過氣了。

  宮中、內閣統一了思想,群臣中便是有人想要反對,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且皇帝之前可是重重懲罰了曹久功,那會都沒人出來反對,若此時開口……

  呵,今后龍禁衛的密探會讓他知道什么是夜能止啼的存在!

  “詔曰,國有義士,于危難時挺身而出。朕不吝賞賜,賈十一、包志才、楊有威……官升兩級,賜寶駒、銀甲……”

  “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封圣旨,賜官賜寶,突來的大朝會終于圓滿的落幕了。

  義忠親王……不對,義忠郡王劉燁恨得咬牙切齒。

  賈琮裝起了大尾巴狼,搖著看不看的大尾巴,與前來賀喜的諸位大人寒暄著。

  最后沖著鐵青著臉的義忠郡王劉燁咧著嘴巴呵呵笑:“義忠親……不對,應該稱呼您一聲義忠郡王殿下,您也不必傷心,我會盡快查清此案,還殿下一個公道的。說不定到時您家里的老太太,還有您又能回到之前的尊位上,殿下您說是吧。”

  陰陽怪氣賈小三,短短幾句話,將把劉燁好不容易壓在心底的憤怒挑了起來。

  他快要扭曲了!

  “賈琮小兒,滾開,別擋本王的路!”

  “哎呦,義忠‘郡’王殿下,您這是怎么了?臉怎么黑了?真的,您真的不用著急。李氏商行也好,芙蓉膏也罷,我相信這些都跟義忠郡王殿下毫無關系……”

  奉天殿外,此時還有過半的朝臣沒有離開。

  賈琮攔著劉燁,東拉西扯就是不讓他離開。劉燁的臉色越發陰沉,藏在袖子中的拳頭緊緊握著,若不是賈赦正在不遠處虎視眈眈,他真想一拳砸死面前這該死的“蒼蠅”。

  劉燁的臉色越陰沉,賈琮的心里越開心。

  皇帝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一時半會不會直接處置劉燁。既然暫時不能直接干掉他,那就好好惡心他一下。

  “義忠郡王殿下,您不必擔心,您的娘舅家,我會安排人好好照顧的。您也知道,我家在九邊有不少門生故舊,托他們照顧幾個人還是輕而易舉的……”

  “賈琮小兒,你找死!”

  一口一個義忠郡王,劉燁快被氣炸了肺管子。

  特別是賈琮提到了李家,劉燁警惕心大作。是了,九邊不少軍將是賈代善、賈代化帶出來的,若是李家的人落在這些人的手上,那自己的秘密還能保得住?

  只有死人,才能保住秘密!

  劉燁主意已定,當即就急著回去安排。

  可賈琮就如同一只蒼蠅,始終圍著他不停的口稱郡王,搖晃著看不見的狼尾巴呲牙笑。

  可惡!

  該死!

  臨近宮門,赦大老爺見劉燁快要被逼瘋了,終于嗤笑一聲,將自家的崽兒扯了回來。

  如蒙大赦的劉燁陰狠的看了一眼賈赦父子,冷哼一聲登上了馬車匆匆往家里趕去。

  “恩侯兄,酒否?”

  “可!”

  曹久功想要徹底貫徹皇帝老爺的旨意,自然要先融入五軍都督府的圈子。

  曹家雖是武將世家,但曹家比起寧榮兩府這等開國武勛還差得遠。

  借著賈赦的便利,曹久功連衙門都沒去,直接在大楚門外正陽大街上包下了最大的酒樓,宴請五軍都督府的四位都督以及八位副將。

  酒足飯飽,曹久功初步融入了五軍都督府的圈子。

  賈赦領著兒子回到了榮國府,不放心兒子的赦大老爺一股腦將京城有名的大夫統統請到了家里。

  便是太醫院最擅長解毒的御醫,也被生拉硬拽請來了兩位。

  賈琮這會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加上午間在酒樓喝了幾杯酒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御醫、大夫不斷的折騰的小胖子,依舊無法將其吵醒。

  昨夜的動蕩、這會的大動靜早就傳到了內院中,賈母也好,家里的姑娘們也罷,皆已聽說了賈琮的事情。

  受到封賞是好,可眾人無不擔憂他的身體。

  便是老太太也知道,賈家玉字輩中,將來最有出息的只可能是賈琮了。

  “老大,琮哥兒怎么樣了?”

  老太太看了眼躺在床上吵都吵不醒的賈琮,憂心忡忡的問道:“我聽人說,整個正東坊的人都如同遇到了鬼魅,被吸走了大半的生機。你看琮哥兒這個樣子,叫都叫不醒……”

  “老太太,您這又是聽誰胡說的?”

  御醫、大夫方才診脈的結果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有些許外邪入體,喝藥排毒就是,不嚴重。

  這會睡得這么沉,主要是累的。

  小胖子身子骨這些年被藥浴、煉體鍛煉的極好,便是賈十一這等能手撕虎豹的猛人,這回都沒賈琮扛造些。

  至少賈十一強撐著回來后,頭暈目眩這會躺在床上哀嚎呢。

  賈赦不得不苦笑著給老太太以及紅著眼的姑娘們解釋起來,好不容易才將快要急哭的迎春、黛玉等人安撫住了。

  “主要是累的,方才又跟著我喝了幾杯……”

  赦大老爺將小姑娘們都勸了回去,這才小聲跟老太太說道:“母親,琮哥兒今日可是給您出了口惡氣,他在宮門前好一陣鼓噪,大朝時陛下借機褫奪了李氏的太妃尊號!”

  嘶!

  褫奪李氏尊號的圣旨還未傳開,老太太也只是聽說賈琮又得了封賞。

  沒想到大朝會上還有這么一出大戲,當即就震驚的站起身來。

  “可是真的?怎么會?李氏這個賤丿……李氏終究是那位僅存的女人,敕封她的旨意還是圣人當年親自下的。”

  賈赦瞅了眼躺在床上砸吧嘴的崽兒,嗤笑道:“劉燁造的孽,李氏這個當娘的自然是難辭其咎。更何況芙蓉膏的事兒子不信她李氏不清楚,便是李家這回也被抄了家……母親,兒子今日高興啊!”

  賈母怔怔出神,李氏囂張了好幾年,終于遭了報應。

  別說大兒子高興,她這個備受李氏欺辱的人,這會也好想唱上幾天大戲,宴請親眷好友。

  可惜這會不是慶賀的好時機,畢竟正東坊的百姓還在遭難哩。

  哎呀,這種喜悅不能與人分享,老太太感覺心里住了一窩貓兒,百爪撓心的難受啊!

  “對了,還有一件事……”

  賈赦一拍腦袋:“劉燁這狗東西,被降了爵。今后啊,咱們就該稱他為義忠郡王了。哈哈哈啊哈哈……”

  “嘎吱!”

  房門被人推開,賈政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母親,大哥,宮里傳來消息,咱家娘娘有了!”

  ……

  仇敵遭殃,兒子封官,侄女懷了龍子。

  三喜臨門啊!

  赦大老爺這會真想將好友們都喊到自家府中,好好吹噓吹噓……

  可惜皇帝沒給他悠閑的機會,正東坊的事離不開大軍坐鎮,曹久功忙著四處追查芙蓉膏的線索,他作為當年之事的親歷者之一,自然而然被扔到了正東坊中坐鎮。

  正東坊的情況比想象中的要好一點,至少當天夜里嗨是嗨了點,染上D癮的百姓沒有多少。

  而且根據龍禁衛的調查,這些明顯上癮的,大部分是之前就已經吸食過芙蓉膏的。

  “殿下說,湯藥、針灸皆不能徹底根絕此毒,還真是辣手啊!”

  “薛大哥,棘手!”

  嗯?

  薛蟠撓了撓腦袋瓜,懵逼的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賈琮。

  “雞手?”

  “棘!”

  賈琮用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寫了個大大的棘字。

  “嘿,原來是這個棘,這字挺眼熟的,妹妹好像給我教過。”

  兩人扯淡了一會兒,四皇子劉弘終于姍姍來遲。

  劉弘并未與兩人寒暄,面上滿是疲憊:“我剛從刑部回來,李家的人昨夜都死在了刑部大牢!”

  令人震驚的消息,賈琮脫口而出:“劉燁這犭……這也這廝夠毒啊!”

  “呃……琮哥兒莫要胡說,此事未有定論,不可冒然胡言。”

  劉弘哭笑不得的制止了賈琮的大實話,這事兒百分百就是劉燁干的,不過面上還得給這個狗東西維持體面。

  等他繼位后,一定把這狗東西從族譜中抹去……

  不過看這情形,估計等到他繼位,劉燁這等陰狠的人,就要從族譜中抹去了。

  真是太狠了,李家闔族六十六口人,上至垂暮老者,下至月余小兒,一個不剩,統統青著臉僵死獄中。

  三人嘖嘖感慨了好一陣,賈琮才開口問道:“那四哥喊我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劉弘點了點頭:“當然,這事兒原本我該直接跟榮恩伯說,不過他要忙正東坊的事,父皇說找你也行……”

  賈琮作洗耳恭聽狀,接過了劉弘遞過來的一本折子。

  “鐵網山秋獵?”

  只見劉弘興致勃勃的說道:“是的,今秋的鐵網山秋獵,今年與往年不同。今秋秋獵將設置京營十二衛、九邊各衛以及東宮六率大比武。琮哥兒,咱們一定也要拿下大比的魁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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