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和親侯的崛起 > 27、左丘扶風
  “這.......穆公,王健背后有漢朝撐腰,如果我們貿然出兵得罪了漢朝怎么辦,要不要先和那邊通通氣?”公府隨軍長史左丘扶風有些疑慮,“異人在南方出現,我又聽自北方而來的商旅說陰山、耳山一帶聲音不好做,駐守在那的漢軍家屬越來越少了。

  根據我的推測,漢朝可能已在對異族之戰中取得巨大優勢才會減少北面的駐軍,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漢朝不是明智之舉。”

  “怎么,你怕了?真丟我們穆氏的臉。”另一個年輕人一臉不屑,他是公府留府長使穆志永,他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馬陵公穆勝的四公子,是穆勝最喜歡的兒子穆志永。

  將其加封為公府留府長史,就是讓其打理公府之內的事情。

  這件事左丘扶風也曾好幾次向穆公建議過不合時宜,因為長子穆志明已被定為繼承人,這種時候卻讓四子當家,很可能會引起蕭墻之禍手足之爭。

  前幾次穆公只是點點頭不再理會,直到有一次他又于后院中提及這件事時被穆公怒斥“管得太寬”后他才明白自己的錯處,他錯在太上心,他始終不是穆家人,而在馬陵城內,所有封地要職都是由穆家子弟擔任的,他這樣的外人根本沒有機會。

  所以雖然心里生氣,他卻不敢反駁四公子穆志永的無禮,更別說他的意見,只拱手道:“公子有什么高見?”

  “十二年前異人大軍入侵代國,我趙國,南面韓國、魏國、宋國、鄭國,東面齊國、衛國,西北燕國組成聯軍,也不過堪堪擊退他們,那還只是異人的偏師,漢軍再厲害也不可能將他們完全擊敗!

  漢軍要管北面的異人,哪敢對我們動手?兩面開戰除非他們自尋死路。”

  “漢軍也有兩面開戰的時候.......”左丘扶風提醒道:“對夜郎,對匈人,他們就是南北開戰并全數取勝。”

  “運氣好罷了,再說匈人和夜郎怎么能與異人相提并論!”自己的話被駁斥,穆志永脖子漲紅,大聲駁斥,因為平日在公府里很少有人會反駁他:“我聽說夜郎不過是南方的蠻夷,打戰還用藤條木棍。”

  “那是藤甲.......”

  “反正差不多,用石頭木棍打戰和三歲小孩過家家有什么區別,再說北方的匈人,他們被異人追得一路西逃,不過是會騎馬射箭的蠻夷罷了,能有什么本事!”

  左丘扶風不再爭辯,只是點點頭表示贊許了四公子的說法,因為他知道再爭下去也毫無意義。

  穆勝在一旁沒有立即回答,下令讓人將穆世明的尸體收斂下葬,不要舉行高調的葬禮,因為那樣只會讓事情被更多人知道。

  他踱步向上方走去,身后官吏蓬松的胡須上下抖動,他用手捏著右面的胡須,好像要一根根揪下來一樣,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時就是其在想事了,很快就會有結論。

  果然不一會兒,穆勝已經下了定論,“志永的考慮很有道理,漢朝那邊不用擔心。

  世明死了,王家小兒必須付出代價,他活著一天就是對我們穆家的蔑視,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再也不會有人尊重我們家,無論如何我們必須出兵。”

  說完他看向嫡長子穆志堅,“你去河陰,帶著我的命令召集那里的親兵,把他們帶到這里來。”

  長子穆志堅長得十分高大,一張國字臉很有威嚴,已經四十多歲的他在父親面前依舊像個聽話的孩子,立即拱手接過虎符,然后道:“遵命,我明天一早就動身父親。”

  “嗯,你先去休息吧。”

  等長子退下之后,馬陵公才接著吩咐:“志永,你奉我命令去集結馬陵城的軍隊,三天之后必須全到城南。”

  四公子領命,也高興帶著虎符去了。

  左丘扶風覺得有些不妥,讓嫡子去集結河陰軍隊,把馬陵城的親軍交給四子.......不過他想起之前的教訓,這次沒有再開口。

  馬陵公下令集結的軍隊都是親軍,沒有國君虎符,即使六位正卿也無權征召百姓為軍,不過對于他們來說獲得虎符又不是什么難事。

  “帶我修書一封給國君,我這要剿滅匪盜,需要使用虎符。”穆勝對著身邊的書記官道,趙國當年是漢高祖皇帝冊封的王,是漢朝高祖的好友兄弟,不過隨著時間推移,趙王張氏一脈已被各大貴族架空,逐漸失去了權勢,如今只是一個象征而已。

  書記官點頭,熟練的在大殿東側坐下,開始磨墨動筆熟練書寫,顯然干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

  直到大多數人安排好之后,馬陵公才轉頭向他看來,擠出一絲笑意道:“左丘先生,你說的那些都很有道理,只不過老夫有老夫的難處,并不是沒考慮你的建議,只是相比之下,你那些考慮沒有志永的重要。

  將來還有很多事需要先生參謀思忖,還要看你的才學啊。”

  左丘扶風連拱手:“馬陵公客氣了,屬下豈敢,這是分內之事,分內之事。”

  如果是第一次與馬陵公共事的人說不定就會被感動了,不過他不同,他已經見識太多,與馬陵公共事也太多,他心里明白馬陵公心里想的根本不像他嘴上說得,其實也沒有那么多理由,最重要的無非是穆志永是穆家人,而他不是,他始終只是外人。

  所以他自一開始就沒有抱什么期待,也不會被馬陵公的言語所蠱惑,他這么說必是有所要求的,話還在后面......

  “大軍北上,糧草運輸是大問題,要征發至少三萬民夫用于運輸糧草,還要加收戰時稅,這些事情都十分重要,而且必不可少,交給別人老夫不放心,思來想去只能勞煩先生了。”

  穆勝撫摸著大胡子,拍拍他肩膀笑呵呵的說:“公府之中,只有先生有這些才干,才能擔當大任。”

  “那運輸糧草的事.......”

  “由谷明去,那種粗活累活就不勞煩先生了。”

  左丘扶風點頭,拱手道:“馬陵公如此看重在下,定不辱使命。”他心里卻清楚,這是臟活累活他來干,谷明是馬陵公的女婿,他去運輸糧草,要自己去征發民夫,加派賦稅.......

  他卻沒有任何辦法,他不做馬陵公會換人去做,一切只因為他不是穆家人,在趙國,乃至東方諸國,這是一種無法掙脫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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