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
江姝婳把手里的筷子放下，不輕不重的磕出一聲響，“畢竟我家孩子是會欺負小動物的。要不是程夫人去的及時，玖玖可就把你家貝貝虐待死了。”
傅斯年笑撇過來一眼，沒有說話。
連對方家的狗叫什么都記得，看來是真的氣狠了。
不過，想到那天柒柒被推倒，平白受的疼，他眸底又掠過一絲涼意。
那天之后，柒柒還喊了兩天疼。
最主要的，是孩子被嚇到了。
那兩天，經常從夢中驚醒。
“江小姐，話不能這么說。我也是事先不知道您的身份，才會沖撞。這不，我今天特意過來賠禮來了。這個積木全國限購一百，是我們家老程特意從國外空運回來的，送給孩子們玩……”
“這個東西，我們家有兩個！”
玖玖喝完牛奶，拿紙巾擦掉嘴巴周圍的白胡子，看向程云澤手里的“限量款”。
江姝婳面無表情的看向意圖向他們炫耀禮物，展現實力的程夫人，“小孩子不會說話，程夫人見諒。”
“小孩子嘛。”
程夫人臉上掛不住，但還是強撐著說，“江小姐，你看，雖說當初我的做法是有點莽撞。但你們也沒告訴我你們的身份是不是？要不這件事就這么揭過去？”
“程夫人是怪我沒有自爆身份？”
江姝婳氣笑。
聽她的意思，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她還覺得自己沒錯唄？
別的不說。
就不問青紅皂白對一個五歲的孩子動手這一點，就足夠讓人不恥。
“我不是這個意思。”
程夫人臉色僵硬，心里暗怪江姝婳不識好歹。
明明一句話就揭過去的事，卻讓自己一個長輩在她面前低三下四。
“那不知程夫人是什么意思？”
傅斯年安撫的拍拍江姝婳的手背，起身收拾一家人吃剩的碗筷。
柒柒和玖玖爭搶著幫爸爸收拾。
程夫人看傅斯年的眼神充滿鄙夷。
裝的一副深情人設，還不是巴結討好江姝婳？
她就不信，如果江姝婳不是邵石兩家的表小姐，不是白家繼承人，傅斯年這個小白臉還會對她這么好。
不就是覬覦白家，想吃絕戶嗎？
她是沒兒子，就一個女兒。
就算有兒子，她也不會讓自己兒子去舔江姝婳的臭腳！
“沒什么意思。我女兒那天受了傷，又受了驚嚇，你們把那條狗送過來賠罪吧。”
江姝婳覺得，那條狗跟著程夫人這樣的女人也是受罪。
反正柒柒和玖玖也挺喜歡它的，那就把它要過來。
聽到她這么說，柒柒和玖玖眼睛一亮，也不幫爸爸干活了，兩雙亮晶晶的眼睛朝江姝婳看過來。
兩小只很喜歡小動物，曾經提過要養小狗狗，被媽媽拒絕，說他們有大白鵝就夠了。
她們說可是大白鵝又不在帝都。
沒多久，爸爸就讓人把大白鵝空運了過來，養狗的事不了了之。
雖然她們也很喜歡大白鵝，但是能多養一只小狗狗，誰家小寶寶能拒絕呢？
江姝婳卻沒功夫回應兩小只。
因為她發現，她說完以后程云澤臉上表情變得尷尬。
程夫人的表情也變得難看起來。
看他們都不說話，江姝婳心里已經有了不太好的猜想。
剛好后院傳來大白鵝的叫聲，她立刻打發她們去跟大白鵝玩。
玖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還不太想走，被洗好碗出來的傅斯年帶走。
他相信江姝婳能解決好。
也不認為程夫人和程云澤敢在景山對她做什么。
想到之前程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傅斯年眼底劃過一絲嘲弄。
連自己家現在舉步維艱的狀況是誰造成的都不知道，也活該她失去貴婦人這個讓她自傲的身份了。
“不愿意嗎？”
等孩子被帶走，江姝婳才狀似漫不經心的問。
程云澤苦笑，“江小姐，你支走孩子們就應該是想到了。我父親在聽說夫人冒犯你們之后，就把那條狗摔死了。”
“是嗎？”
江姝婳唇角噙著的弧度變冷，“那看來，我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這家人的行事作風，還真是不敢讓人茍同。
一個程云澤，把感情和婚姻當做純粹的交易，理智的可怕。
一個程夫人，行為傲慢，踩低捧高。
現在看來，程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是了，如果三觀健全，怎么可能有一大堆私生子，甚至還鼓勵私生子們去競爭。
真以為自己有個財富帝國，讓兒子們去爭奪什么皇位不成？
“你不要太過分！”
程夫人氣的渾身顫抖。
江姝婳揚唇，眸色冰涼，“覺得我過分你可以走。”
“走就走！我就不信，你們真能把我家搞垮！”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
走出去幾步，察覺身后程云澤沒跟上來，不由轉身怒罵，“你是死人嗎還不走，沒見人家不歡迎我們？”
“夫人先走，我稍后就來。”
程云澤被罵，也不生氣，反而好脾氣的朝她點頭。
程夫人什么也沒說，氣呼呼的走了。
就讓那個賤種留下好了，反正，她是不會低三下四求人。
-
柒柒和玖玖正在和大白鵝玩耍。
看到程夫人氣呼呼的出來，玖玖拽一下傅斯年的衣角，“爸爸，那個壞女人出來了。但是那個壞叔叔沒出來唉，他是不是對媽媽圖謀不軌？”
“你知道什么是圖謀不軌？”
傅斯年好笑的低頭看她。
“我知道！”
柒柒又給大白鵝喂了一把牧草，扭頭滿臉天真的說，“就是想要搶走你的老婆，我們的媽媽。貪心一點的，可能還想要把我和玖玖也搶走。”
傅斯年，“……”
到底哪個天殺的教他寶貝女兒這些東西的？
此時，某個兢兢業業給傅斯年當牛做馬的天選打工人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石總，是空調開的太涼了嗎？”
石臨陸對面，一個小白兔一樣的女人瑟縮了一下，睜大雙眼滿臉關切的看著石臨陸。
“沒有的事。你在公司還適應嗎？”
石臨陸不在意的抽出一張紙巾擦拭嘴角，心里卻腹誹，到底是誰在背后說他英俊瀟灑風流帥氣的石總壞話？
“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
小白兔一雙盈盈含情目落在石臨陸身上，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崇拜和感激。
傅斯年最終還是順著女兒的意思過去找江姝婳了。
去之前，特意叮囑傭人照顧好兩個小姐。
他倒不是不放心江姝婳，只是打算聽聽程云澤想要對婳婳說什么。
“奶奶，我想要拉臭臭。”
等傅斯年離開，玖玖捂著小肚子，哎喲哎喲的喊疼。
“是吃壞肚子了嗎？我帶你去衛生間。”
傭人阿姨瞬間緊張，說著就要帶玖玖去找衛生間。
玖玖連忙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
說完，不等傭人阿姨說什么，轉身跑的飛快。
“唉……”
傭人阿姨連忙開口，想說花園里就有廁所，不用出去。
“這個小傻子，急的都忘了最近的廁所在哪里。”
柒柒皺起小眉頭，無奈搖頭，“奶奶，你在這里幫我看著大白，不要讓它亂跑，我去看看玖玖。”
說完，也撒腿跑了。
傭人目瞪口呆。
實在不是她不想好好看著兩個小姐，她們跑得太快了。
不過，她知道別墅外面也有保鏢二十四小時守著，也就搖搖頭隨她們去了。
玖玖一路小跑，趕在程夫人上車之前把人攔下。
程夫人剛在江姝婳那里受了氣，看到氣喘吁吁的兩小只也沒什么好臉色。
但這里畢竟是別人家的地盤，她再不爽也不能再對兩小只發泄。
畢竟她還指望著，萬一那個賤種能說服江姝婳放過程家呢。
“老奶奶。”
程夫人剛壓下火氣，被玖玖一句稱呼再次把火拱起來。
她磨著后槽牙努力忍住暴躁問，“你們還有什么事？”
“姐姐，她看起來好可怕！”
玖玖害怕的縮在柒柒身后，不敢看程夫人的臉。
她一方面是裝的，一方面也是真的害怕。
這個老奶奶對她和姐姐的惡意太強烈了。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有點后悔一時沖動出來找她這個決定。
但是想到她對媽媽那么壞，她又很勇敢的安慰自己。
沒事的，安一叔叔他們在暗處，這個老女人不敢把她們怎么樣的。
“你不要那么兇，我們是來幫你的。”
感覺到身后扯著自己衣袖的玖玖在顫抖，柒柒對妹妹的保護欲油然而生。
強忍害怕的情緒，皺眉說話。
“幫我？”
程夫人愣住，懷疑的看著面前還不到她腰高的兩個小不點。
“對！你是不是真的知道自己錯了？”
看女人果然不敢對自己做什么，玖玖從柒柒身后鉆出來，小手叉腰奶兇奶兇的問。
“我是真的知道錯了。柒柒小姐，上次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你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程夫人強行在臉上擠出一抹笑，看著玖玖道歉。
兩小只卻對視一眼，咯咯的笑起來。
程夫人被笑的一頭霧水，卻見她們自顧自笑的抱作一團，臉色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
欺人太甚！
她今天就不該來這里。
受完江姝婳的冷眼，還要被兩個小雜種嘲笑。
就在她忍無可忍準備上車的時候，兩小只終于笑夠了。
玖玖擦掉笑出來的眼淚，眉眼彎彎的指著柒柒解釋，“奶奶，你搞錯了。我是玖玖，她才是柒柒。上次被你推倒的是姐姐，不是我哦。”
程夫人尷尬，“你們兩個長的太像了。”
“好啦，我們決定原諒你了！”
玖玖上前，踮起腳試圖拍拍程夫人肩膀。
但身高有限，只能拍到她后面肩胛處。
程夫人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故意站的筆直，不讓她順利拍到自己肩膀。
玖玖沒能如愿，也只是攤了一下小手，滿臉無奈，倒也沒有強求。
“那，你們能不能幫奶奶和你們舅舅說一聲，放過程家？”
看玖玖退開，程夫人松了口氣，試探的問。
“我們會說的。”
柒柒和玖玖對視一眼，從對方眼里看到不解。
他們家和眼前這個壞女人之間的事，和舅舅什么關系？
不過不妨礙兩人點頭，“好的。”
-
晚上，把兩小只哄睡后，傅斯年接到安一電話。
從他那里得知下午柒柒和玖玖曾跑出去和程夫人說話。
傅斯年仔細問了當時的情況，什么也沒說，只讓安一不要放松警惕，一定要輪值保護好母女三人。
掛斷電話，傅斯年靠在床頭若有所思。
洗了澡過來的江姝婳看到，一邊彎腰去柜子里翻找吹風機，一邊問他在想什么。
“沒什么。”
傅斯年起身，本就松垮垮穿在身上的浴袍又松散了些，露出精壯的胸膛，“我幫你吹頭發。”
他喜歡手指穿過她秀發的感覺，就把吹風機都拿到了自己房間。
要不是江姝婳不肯和他共浴，他也不至于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
從她手里把吹風機接過來，傅斯年在考慮把其他浴室弄壞的可能性。
最后想想，景山別墅樓上樓下每個房間都有浴室，除此之外還有專門的浴池房間。
除了他這個房間，其余淋浴全部壞掉，目的性有點過于明確。
還不如多拐她去明德小區住。
那里只有兩個浴室，只留一個輕而易舉。
而且他很喜歡那里面單人的按摩浴缸。
江姝婳從鏡子里看到傅斯年半晌沒有啟動吹風機，只是盯著自己的頭頂發呆，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斯年”。
看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就知道他沒想好事。
傅斯年打開吹風機，攬過她肩頭一縷濕發，一邊吹一邊狀似漫不經心的說，“你覺不覺得，柒柒和玖玖兩個人，會不會太寂寞了？”
江姝婳心頭一跳，以為他是要說再生一個的事，臉頰染上一絲紅暈，“不覺得。”
兩個小家伙形影不離，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怎么可能會寂寞？
“但她們會想要和于心一起玩。”
傅斯年一只手滑入烏黑柔順的長發里，搖晃著吹風機慢慢吹動。
江姝婳有點不太確定他想要說什么，只覺得男人粗糲的手指撓在了恰到好處的地方。
舒服的瞇起雙眼，從鼻子里發出一道尾音輕揚的聲音，“嗯？”
“以后，周一到周四，讓邵家司機接送孩子們。我們兩個去明德住好不好？”
傅斯年眸色微暗，從鏡子里和江姝婳對視。
嗓音里裹著的輕啞，和吹風機傳出來的風聲融合在一起，性感的要命。
“為什么？”
江姝婳扭頭，疑惑的看向傅斯年。
待看清他眼底越燒越旺的火苗時，后知后覺的明白過來，好氣又好笑，“你嫌棄柒柒和玖玖？”
“沒有。”
傅斯年不承認。
撥散吹干的長發，把吹風機收起來，回來把人圈在懷里，悶聲悶氣的承認，“我想過二人世界。”
雖然有兩個小寶貝在，會很開心。
但他沒辦法隨時隨地抱她親她，有很多不方便。
“剛才程云澤告訴我說，曲文野他爸還有他的父親，都是孟家的勢力。還說他們要算計四大家族。”
江姝婳微微偏頭，躲開男人鼻息間呼出來的熱氣。
傅斯年游移的唇瓣停頓片刻，在她側頸處輕咬一口，“他為什么跟你說這個？”
他當時過去的時候，兩人已經說完了。
不想讓江姝婳覺得他管的太多，她不說，他就忍著不問。
反正，程云澤想讓他吃醋，還不夠格。
這點信心他還是有的。
倒抽一口涼氣，江姝婳雙腿一軟，被男人一把抱起，直接往床上走去。
“他說是，看不慣孟家高高在上的樣子。”
后背貼上柔軟的床鋪，整個人陷進去。
江姝婳斷斷續續的說著。
“是嗎？”
傅斯年不置可否。
薄唇從柔嫩的脖頸開始，所過之處引起陣陣戰栗。
很快，江姝婳就沒有心情再想其他，感官里只剩下身上男人帶來的陣陣顫栗。
她受不住的抓住他的手，急促的喊著，“斯年。”
“嗯！”
他的聲音低啞磁性，還帶著一絲笑。
“不要，難受。”
“那，你坐上來好不？”
傅斯年翻身躺到床上。
不等江姝婳拒絕，有力的手掌掐住她細腰，將她抱到了自己身上。
突然變換的姿勢令江姝婳呼吸微窒。
看著身下眼神滾燙的男人，她的大腦直接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
想說什么，男人突然坐起身吻住她的唇。
“這次，由你做主。”
他的吻游移到她耳窩處，炙熱的氣息驅逐了她最后一絲理智。
她沒有離開的能力，像是被他奪了魂，只能順從。
當他誘惑地說，“婳婳，你自己來。”
她便在他的引導下，真的如他所愿。
聽見他發出的滿足般的喟嘆，她竟然有種，這樣也不錯的感覺。
“婳婳，你真棒。”
男人毫不吝嗇地鼓勵她。
-
程夫人回家之后告訴程父，說自己已經取得了兩個小孩的原諒。
程父看向程云澤。
自從這個兒子帶著程家積累巨額資產，實現質的突破，他對他的信任度就越來越高。
程云澤用隱晦的眼神看一眼程夫人，選擇實話實說，“江小姐態度很強硬，不肯和解。”
“你沒有跟對方說，那條狗已經被弄死了？”
程父急了。
程云澤斂下眸子，藏起眸底一閃而過的情緒，“對方提出要那條狗，但是……”
程父臉色幾度變化，最后看向程夫人，“你那條狗是從哪里抱來的，還有沒有長的一樣的？”
“沒有了。”
程夫人一臉不滿，“那兩個孩子親自跟我說的原諒我了，用得著再費事嗎？”
當初她也是看那條狗長的好看才買了下來。
據說母狗難產，只留下了這一個狗崽。
她要養，當然是想養獨一無二的！
“去找！”
程父簡直想把這個蠢婦掐死。
小孩子說的話要是管用，這個世界給小孩子統治好了。
“你……”
程夫人視若親女的狗被丈夫活活摔死，之后還得低三下四的去給江姝婳賠禮道歉。
本來就憋了一肚子氣，現在又當著最被她瞧不起的私生子的面被罵，當時就想發飆。
就在這時，后背忽然傳來一陣無法言說的瘙癢。
她臉色一變，立刻伸手去抓。
得益于她多年瑜伽的經驗，倒是抓到了，也得到了短暫的緩解。
但很快，癢入骨髓的感覺再次襲來，讓她連貴婦人的儀態都顧不上，轉身用后背抵住樓梯扶手用力的蹭。
“老程，幫幫我！”
程夫人癢的渾身打哆嗦。
要不是還有最后一絲理智，她恨不能把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去釘板上滾一滾。
父子倆都被她這突然的動作嚇到，直到看到她額頭上流出大量的汗水，臉色煞白，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先去洗澡，阿澤，你去叫家庭醫生過來看看。”
程父當機立斷。
程夫人聽話的上樓洗澡，但根本沒用。
家庭醫生過來的時候，她甚至連穿上衣服的力氣都沒有，還是程父進來幫她套上一件睡袍，勉強拖了出去。
“像是過敏。”
家庭醫生看時，程夫人后背起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紅疹，部分已經被她抓破。
皺著眉頭看了半晌，才不太確定的說。
“不管是什么，先，給我止癢。”
程夫人癢的整個人幾乎快要失去神智。
她一把攥住醫生手腕，斷斷續續的開口。
醫生只能先給她開了內服外用的抗過敏藥，但都不管用。
一直折騰到半夜，經歷過無數次昏了又醒，身上那鉆心蝕骨的癢才算消失。
此時，程夫人才有精力去回憶白天的事。
她發癢的部位，今天好像只被江玖玖那個死丫頭碰過，難道是她？
想到這個可能，程夫人恨的幾乎要把牙根咬斷了。
那兩個小雜種，最好別犯到她手上！
-
次日，傅斯年本來答應柒柒和玖玖要陪她們去海洋館。
吃過早飯，江姝婳忽然接到江凱電話。
最近江凱一直在忙新能源的研發和改進，忙的喝口水都沒時間，更別說過周末了。
接到他的電話，江姝婳很意外。
“婳婳，我有事去一趟鹽城，新能源的事可能要擱置一段時間。”
電話剛接通，江姝婳就聽到江凱略有些急切的聲音。
中間還有乒乒乓乓收拾東西的伴奏。
江姝婳擰眉，“什么事，很著急嗎？”
她哥干什么一向是有條不紊的。
她就沒見過他這樣忙亂的時候。
電話里，江凱沉默了幾秒鐘。
只是收拾東西的聲音一直沒停。
片刻后，江凱才低聲說，“汪玉菲出事了。”
“她怎么了？”
江姝婳一愣，伸手接過玖玖遞過來的一頂遮陽帽，示意她去一邊玩。
前天，她還和汪玉菲通過電話，得知對方在鹽城一部仙俠劇。
“威亞斷了，人至今昏迷不醒。”
江凱收拾東西的聲音停下來，聲音有些啞。
江姝婳皺眉，“怎么會？”
仙俠劇少不了飛來飛去的場景。
所以，通常劇組租借的威亞都是最好的，上人之前也會再三檢查。
“你先找人來頂替一下我的位置吧。不需要太頂尖的人才，稍微懂一點新能源方面的就行，其他人會帶。”
嘆了口氣，江凱語帶愧疚。
妹妹難得有用到他的時候，他卻……
“公司的事情哥你先不要管，項目時間跟寬裕。”
江姝婳擰眉，“我和你一起去。”
“去哪兒？”
收拾完的傅斯年從廚房出來，只聽到江姝婳說要和誰一塊去什么地方，順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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