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二原本遞了消息說回來的，可直到第二天，才和陸三一同現身。
盧婉婉站在院門口，看著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兩人，再看看去馬廄栓馬的陸三，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
“娘……”
陸二走過來，臉上有幾分心虛：“出了一些意外，昨天沒回來，讓您擔心了……我、我帶了我的同窗回來，可能需要在咱家暫住幾日……”
話落，盧婉婉的目光越過陸二落到了在他身后的少年身上。
少年走過來，臉上帶著幾分抱歉的笑，主動打招呼：“盧嬸子，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子澄兄的同窗，我叫程和玉……未來的幾日叨擾了……”
“是你啊，我記得你，這是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
盧婉婉壓下心頭的疑問，笑著同他寒暄起來。
“對了，老二，你怎么今天才回來？還是跟老三一塊回來的？”
陸三從一旁走過來，主動解釋道。
“我從鎮子上回來，在街上碰到了二哥，他身邊的這位大兄弟好像生病了，病懨懨的，正好撞上了，就把他們倆順路拉回來了。”
他這么一說，盧婉婉才注意到陸二手里拎著的幾個袋子，似乎是抓的藥。
“先進來吧，外面冷。”
她招呼著幾人進來，等把程和玉安頓好之后，才把陸二叫出來詢問發生了什么。
陸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娘，這幾日書院停學，書院里的夫子也都回家了，沒有人看管寢舍和飯堂，山長就讓我們回家，我原本是收拾好了東西的。”
“可我要走的時候才發現程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額間盡是虛汗，我探了探他的額頭才知道他發起了高熱，同他說話他也沒什么反應，說話含糊不清的。”
“我沒有辦法，只好帶他去醫館，在醫館呆了一晚上才勉強退熱，可醫館大夫卻說他要回村兒了，醫館不便收留我們。”
“我扶著他出來問他家在何處，他卻說自己無家可歸，讓我給他找個客棧扔下就是，但這冷害來得突然，鎮子里本來客棧就不多，如今更是一家都不剩了。”
“可畢竟程兄有病在身，我沒有辦法，只好把他帶回來。”
說完，似乎生怕她責怪自己擅作主張給家里添亂，陸二連忙保證道。
“娘，你放心！這幾日程兄的一切飲食起居我都會照看的，絕對不會麻煩您和大嫂！”
“想什么呢？”
盧婉婉無奈地搖搖頭：“不過就是把同窗帶回家串串門而已，都是一家人，那么客氣干什么？”
“我看你們兩個身上都還是書院發的那一身單衣，你冬天的衣裳已經洗好收進你的柜子里了，你去找出來，把身上這身換了，也給小程換了。”
說完，她的目光在周圍掃視一圈，有些好奇。
“你大哥和小三呢？這么一會功夫怎么不見了？”
“大哥？”陸二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出屋的時候，小三好像把大哥叫走了，說是有話要說。”
“……”
后院。
陸大蹲下來檢查著大棚里一早種下去的蔬菜種子，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還活著。”
說完，他突然站起來，笑著捶了陸三一拳：“你個臭小子，你自己帶回來的菜種，自己選的地，自己種下去的，就這么扔給我了？什么時候養的這個臭毛病？”
若是換了往常，陸三早就同他嬉笑怒罵起來。
唯獨今天，他似乎揣著什么心事，臉色凝重，不見半點笑意。
“大哥，我……有事跟你說。”
看到他這幅神情，陸大也忍不住嚴肅了起來：“什么事？我昨天就聽你大嫂說，娘讓你回來親自跟我說，你這是瞞著我干什么了？”
“我……”
在陸三眼中，陸大這個一手把他帶大的兄長，在他心中的地位絲毫不輸給盧婉婉。
想到自己要說的話，他不免有些緊張。
“大哥，我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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