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夫人中毒昏倒的消息,傳遍了帝宅。
曹淑琴正在掃柴房,聞言身子一僵。
成了?
竟然成了?!
曹淑琴激動的手拿不穩笤帚。
可轉念間,這股子激動就完全冷卻了。
不對啊,這帝夫人的醫術尚可,該不會又是一出戲吧?
曹淑琴為了確認真假,直接丟了笤帚就往主院去。
一路上,她遇到了好幾個小廝和丫頭。
丫頭們正壓著嗓子議論:
“不是吧,老爺剛出門一日,夫人就中毒出事了,會不會是弄錯了?”
“多半是真,我剛才看到夫人身邊的云影姐姐神色嚴肅,在前門接了江大夫。”
“那江大夫臉色也不好,跑的飛快,他后面的蔣小姐跟都跟不上,不是夫人出事還能是什么?”
“誰怎么大膽子,竟然給夫人下毒?”
“誰知道呢,咱們還是先擔心自個兒吧,瞧老爺對夫人那上心勁兒,要是夫人出事,咱們只怕要被發賣。”
“……”
曹淑琴貼墻站著,小丫頭們拐過樹叢才看到還有一個人。
她也不管了,上前抓住其中一個人的衣裳,問道:“夫人當真中毒了?”
“是真的!”那丫頭被她扯疼了,不悅道:“你不在后院打掃,躥到這兒來做什么?”
“我,我去看看夫人。”曹淑琴輕聲道:“夫人對我有恩,我總要去看看人怎么樣了。”
哼,云晚意跟她結怨已久,也就云晚意這種菩薩心腸的好人,還能收留她。
要換做她,那日在家門口磕破頭,她都不可能準許敵人登門!
哪怕是曾經的敵人!
現在好了,引狼入室,給她下毒的機會,不管這毒能不能要云晚意的命,至少她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這么大的月份,搞不好就是一身兩命!
曹淑琴一陣竊喜,走路都輕快了不少。
直到站在昨夜矗立的位置,這才緩步停下,擠出悲傷的模樣。
院子里的哭聲隱隱約約的傳來,聽的并不真切。
曹淑琴索性借著打掃的名義,跟著灑掃丫頭進了院子。
離得近了,方能聽到云影的聲音:“江大夫,我家夫人如何?”
“情況不好。”江畢的聲音焦急:“這種毒很奇怪,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先抓藥。”
“這可怎么辦啊?”立秋跺著腳,聲音更大:“夫人要有個三長兩短,爺肯定要拔了我們的皮。”
“江大夫,麻煩您開藥,我去后廚抓人,夫人是吃了粥中毒,肯定是后廚那幫子人干的!”
聽到這,曹淑琴哪里還敢停留,趕緊一股腦往外跑。
云晚意果然不行了,從后廚開始查,順藤摸瓜,遲早要摸到她身上來!
肯定要早些跑路!
曹淑琴一早就收拾好了包袱,估摸著等前院亂起來,從小門逃走。
往深山里面一走,饒是帝家派在多人,也搜不到她!
然而,走到小門前,曹淑琴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本該去后廚審人的立秋,竟然等在小門口!
“哎喲,你收拾這么大一包東西,打算去哪兒?”立秋的視線,落在曹淑琴的大包袱上。
曹淑琴一頓,旋即支支吾吾,道:“我,我收拾了些東西,打算給弟弟家里送去。”
“哦,難道不是畏罪潛逃?”立秋走近了幾步,冷笑道:“你不會以為自己的計劃,很充裕吧?”
曹淑琴避開立秋的目光,支支吾吾道:“什,什么,我聽不懂姑娘的意思。”
“聽不懂不要緊,三子,你告訴她!”立秋看向小門后。
三子是后廚的伙計,聞言站出來,厲聲道:“好你個曹婆子,竟然敢騙我。”
“若非我留了個心眼,我們后廚七個人都要為你背黑鍋了!”
“你說什么?”曹淑琴決定裝傻到底:“我不知道。”
“哼,你早晨去后廚一把鼻涕一把淚,說你吃不飽,央求我給你幾個饅頭。”三子越說越氣憤,道。
“趁我給你拿饅頭的功夫,你竟然往夫人的粥里面下毒了。”
不等曹淑琴反駁,三子冷笑道:“好在你慌里慌張,把藥粉弄撒在灶上,被我發現了!”
“什么藥粉。”曹淑琴支支吾吾,道:“三子,你給我饅頭我很感激,但是我沒害人,你別冤枉我。”
“你還專門問了夫人的海鮮粥!”三子不忿道:“我還以為你嘴饞呢,原來是這么回事!”
眼瞧著兩人還要辯駁,立秋果斷甩出證據,丟在曹淑琴身上:“你枕頭底下找到的,還要辯駁嗎?”
“我,天殺的,肯定有人栽贓我!”曹淑琴還真要辯駁,完全不肯承認。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東西。”立秋一把抓過曹淑琴,反扣著她的手:“你這么個人人唾棄的東西,也就夫人好心收留。”
“誰閑的沒事栽贓你,有些話你不肯照實說,那就去閻王殿里說!”
曹淑琴想到江畢說那毒的確難解,忽然笑了。
反正目的達到,承認又能如何?
本來她就是打著同歸于盡的心思!
曹淑琴笑了幾聲,索性快意承認:“對,就是我,啊呸,什么好心人,你那夫人就是愚蠢。”
“桑榆樓要利用我,她也要利用我,但人家桑榆樓至少從牢獄把我撈出來了。”
“帝夫人呢,端的佛口蛇心,要不是她我怎么可能下獄,又如何淪落成今日的樣子?”
“哼,現在你們知道了又能如何,那毒不是簡單的難解,而是奇毒!”
“我死就死了,能拖著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下地獄,也足夠了!”
“哈哈哈。”立秋聽到這話,猛然松開她,道:“說人家愚蠢,你才蠢不可言吧?”
“之前下毒,放在水井里,整個帝家沒一人中毒,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啊?”
曹淑琴一頓:“你,你怎么知道!”
“哼,我就是知道。”立秋得意道:“夫人的醫術,那可是連先皇和先太后都夸獎過的。”
“夫人知道樹敵,早早做好防備,你這蠢材自以為是,竟然當真跑去下毒。”
“要換別人,總該警醒,你還下第二次!”
“她故意的!”曹淑琴后知后覺:“專門等著我上鉤!”
“對。”立秋一笑:“就等你跑的時候拿人拿臟,多余的話,你跟桑榆樓去解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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