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州軍的兵馬在吶喊著沖鋒,他們就像是翻涌的潮水一般,洶涌向前。
那鋪天蓋地的架勢,仿佛要將一切推平,碾碎。
“轟!”
有石頭砸落在了復州軍沖鋒的隊伍中,兩名復州軍被砸得倒飛出去。
“轟!”
又一塊石頭砸落,一名復州軍的頭盔頓時被砸得凹陷下去,骨頭碎裂,鮮血橫流。
石頭不斷地砸落,有復州軍軍士被砸斷了腿,也有復州軍被砸得面目全非。
面對接二連三砸落的石頭,周圍不斷有復州軍軍士被砸中,復州軍的隊伍出現了一些混亂。
很多人下意識地躲避那凌空砸來的石頭,神情慌亂。
“散開點,散開點!”
“別他娘的堆在一起!”
軍官在呼喊著,他旁邊一名復州軍軍士轟得一下被砸得飛出去幾十步。
“狗蛋,狗蛋!”
有幾名同村的復州軍軍士見狀,忙沖了過去。
那被砸中的復州軍軍士躺在地上,整個臉都被砸得血肉模糊一片,分辨不出面容了。
幾個同村的復州軍軍士抱著已經斷氣的復州軍軍士,神情悲痛地大喊。
“不要管那些受傷的,給我拿出吃奶的力氣給我沖上去!”
一名復州軍的哨官沖到跟前,連罵帶踹,將他們給拽了起來。
“不要停,給我往前沖!”
“臨陣怯戰的,殺無赦!”
在軍官的嘶吼聲中,這幾名復州軍軍士看了一眼被投石機拋射來的石頭砸死的同村弟兄,跌跌撞撞地又加入到沖鋒的隊伍。
可他們剛跑出去二十多步,突然聽到身后轟的一聲,緊跟著就是嘩啦的碎裂聲響起。
他們轉頭望去,只見方才呵斥他們的那名哨官被一個裝滿火油的陶罐砸中。
那點燃的引線沾了火油就燃燒起來,那哨官頓時被熊熊的烈焰包圍。
“啊!”
這哨官就像是一個火人,他在奔跑著,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
看到這一幕,這幾名復州軍軍士都是嚇得面色發白。
“快,幫忙滅火!”
有復州軍軍官招呼眾人幫忙去滅火。
十多名復州軍軍士沖上去,連打帶拍的,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效果。
火油已經沾到了那哨官的甲衣上,他的頭發都燃燒了起來,壓根就無法撲滅那熊熊燃燒的大火。
也就眨眼間的功夫,那哨官疼得滿地打滾,片刻后就沒動彈了,成為了一堆燃燒的火球。
“轟!”
又一塊石頭砸落在他們身旁,慘叫聲響起。
慘叫聲驚醒了這幾名復州軍軍士。
他們下意識地縮了縮腦袋。
他們轉頭望去,好幾名復州軍士躺在地上哀嚎,一個人的大腿都被砸成了彎曲怪異形狀。
“不要停,給我崇拜!”
周圍不斷有人受傷死亡,空氣中彌漫著皮肉頭發燒焦的味道。
軍官們在呼喊著,呵斥著那些復州軍軍士沖鋒。
這幾名復州軍軍士不敢停留,他們跟著隊伍大步向前沖鋒,內心里卻被恐懼充斥著。
“大將軍說了,打敗了左騎軍,財貨女人任由你們取用!”
“建功立業就在今日,沖啊......”
有一名騎馬的軍官在沖鋒的隊伍中振臂高呼,可下一刻他就被一支強勁的弩箭從馬背上掀翻了下來。
“嗖嗖嗖!”
“嗖嗖嗖!”
復州軍的弩機也開始了咆哮。
一支支強勁的弩箭呼嘯而出,復州軍沖鋒的隊伍中傷亡越來越大。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要回家!”
看到周圍的同伴不斷的死亡,有精神崩潰的復州軍軍士扔掉了自己手里的兵刃,轉頭想逃離。
“噗哧!”
一名復州軍軍官見狀,大步沖過去,鋒利的長刀劃過,崩潰的哭喊聲戛然而止。
那復州軍軍官滿臉兇光地大吼:“誰敢臨陣脫逃,殺無赦!”
復州軍的軍士們在亡命的沖鋒,可是在左騎軍各類武器的輪番打擊下,他們沖鋒的道路上留下了一具具尸體。
“放箭,放箭!”
“殺啊!”
當他們沖到一箭之地的時候,那些復州軍的弓手們喘著粗氣,終于開始張弓搭箭反擊。
一支支箭矢騰空而起,朝著左騎軍的陣列攢射。
“噗噗噗噗!”
“噗噗噗!”
可他們還沒來得及放第二支箭,左騎軍的箭矢就朝著他們傾瀉而來。
那些有盾牌的復州軍刀盾兵尚好。
長矛兵以及那些沒有甲胄盾牌的復州軍在左騎軍那宛如雨點般的箭雨中,成片地倒下。
在慘叫痛呼聲中,濃郁的血腥味在四處彌漫。
復州軍前鋒隊伍已經變得稀稀拉拉的了,他們已經能夠看清楚前方左騎軍的面容。
他們一直在被壓著打,他們的心里憋屈。
他們鼓足了氣力,要沖上去大殺四方。
“弟兄們,給我沖上去,剁碎他們這幫狗日的!”
“打出我們虎字營的氣勢來!”
這個時候,左騎軍虎字營的校尉梁大虎高舉著自己的鐵斧頭,振臂高呼起來。
“左騎軍萬勝!”
虎字營的將士們爆發出了山呼海嘯地吶喊聲。
他們宛如開閘的洪流一般,順著鷹字營的投石機、弩機的間隙就沖了出去,迎向了已經沖到跟前的復州軍。
兩支軍隊在長滿荒草的曠野上猛烈地撞擊在一起,人仰馬翻。
“噗哧!”
“噗哧!”
利刃入肉的聲音不斷響起,鮮血在飄灑,不斷有人撲通地倒地。
在這樣大兵團廝殺的戰場上,個人的力量是顯得那么微不足道,性命如草芥。
當梁大虎的虎字營和復州軍短兵相接的時候,與他們齊頭并進的狼字營也與復州軍交上手了。
在短暫的碰撞后,兩支兵馬就宛如兩頭露出獠牙的猛獸一般,逆勢而上,扎進了復州軍的隊伍中。
復州軍在遭遇遠程武器的連番打擊后,他們的隊伍變得稀稀拉拉,不再那么密集。
現在面對狼字營和虎字營的猛沖,他們不僅僅沖鋒勢頭被擋住了,還被殺得穩不住陣腳。
“殺啊!”
梁大虎這位校尉在數十名膀大腰粗的親衛簇擁下,也親自的率軍沖鋒。
只見他手里那沉重的大鐵斧上下翻飛,暴戾地將一名名對手砍翻在地。
可以說是沾之者死,觸之者亡。
狼字營校尉龐彪雖然沒有梁大虎如此勇猛,可他麾下的狼字營卻絲毫不落下風。
他們洶涌向前,勢不可擋,打得迎面而來的復州軍節節后退。
兩支軍隊在戰場上絞殺在一起,在密集的空間內,到處都是攢動的人頭,到處都是揮舞的兵器。
在交戰最激烈的戰線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撲通的倒地。
沖在最前邊的軍士,幾乎是一茬剛倒下,又一批沖上去,然后又倒下,后邊的又涌上去了。
也就眨眼間的功夫,地面上橫七豎八的就堆滿了尸體,鮮血染紅了草地,浸透進了泥土。
雙方后邊的軍士還在拼命的放箭,投擲標槍。
梁大虎這位校尉耳朵里是巨大的嘈雜轟鳴聲,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甲衣。
雙方在戰場上角力了沒有多久,在狼字營和虎字營的猛沖下,復州軍的陣線就被沖得七零八落,全線動搖。
“穩住,穩住!”
“給我殺!”
復州軍這一次是主動進攻的,可是現在卻被打得節節后退,有站不住腳的趨勢。
這讓副將李思遠急得直跺腳。
這一旦被對方沖垮,就有可能形成潰敗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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