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擱了很長時間的安沐終于重新上了路。
和安洛笙的聊天界面還是只有她一個人在說話。
自從她告訴安洛笙撿了個老太太后他就單方面孤立了安沐。
安沐看著放在自己座位旁邊的君子蘭,一時間泛起一股子莫名其妙的情緒。
安洛笙的家應該稱作郊區的莊園,占地面積較為廣闊。
興許是為了保險起見,外部警戒森嚴,滿滿當當全是監控和警衛人員。
但內部卻只有安洛笙一人和做飯的阿姨,門口處還有一名警衛人員開觀光車。
除了長相較為優越、大腦較為聰明、資產較為豐富外,安洛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死宅男了。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沒一會兒三人便到了安洛笙莊園的大門。
入目滿是郁郁蔥蔥的樹木。
安沐熟練的點開了門鈴下的攝像頭,沖著屏幕前的安洛笙晃了晃手里的君子蘭。
撇著唇裝作很委屈很辛苦的樣子。
“哥!在家嗎!快開門我都要累死了…我還給你帶了禮物哎。”
安然認命的站在一側,另一邊是提著安沐行李的司機大叔。
安洛笙常年不見陽光,皮膚蒼白沒有血氣。
監控熒幕前的臉更顯得猶如吸血鬼一般邪魅。
他輕哼了聲,眸色晦暗不明,緊盯著監控器的安沐。
她又騙人。
明明看起來一點兒也不累,還很開心的模樣。
尤其是竟然為了一個陌生人鴿了他這么久!真的好過分!
安洛笙表情不變,細長的手指卻點了開門。
安沐‘嘿嘿’笑了笑,抱著君子蘭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安洛笙的山莊。
細長的小路盡頭,隱隱約約能嗅到香薰。
而抬起頭,入目的便是站得筆直的安洛笙。
他孤身一人,透著股慵懶散漫,細碎的發遮住了一雙黑眸。
穿著一身休閑的上衣長褲,顏色極為清淡,襯得那皮膚白的嚇人,似乎能透過皮肉看出血管的走向。
臨傍晚的陽光并不刺眼,但他依舊伸手微微遮擋。
寬松的衣服下是精壯的小臂,像一只傲慢華貴但松散著享受陽光,既有攻擊力又倦怠的貓。
安沐自知理虧,將那盆君子蘭半遮住自己的臉。
異常積極的朝前遞出,聲音發軟,似乎能掐出水來。
“哥,好哥哥,看!這是我給你帶的禮物!開不開心?”
安洛笙淡淡的抬眸,薄唇緊抿著,讓人看不出情緒的‘嗯’了聲,隨后抬腿邁進了屋。
這種程度,就屬于安洛笙的生氣。
他不會歇斯底里的大叫,也不會氣勢洶洶的指責,更不會丑不拉幾的哭訴。
他只會淡定的‘嗯’‘好’‘哦’。
同你講話,又不同你講話。
在一般人眼中,安洛笙的生氣與否是沒有任何區別。
反正都一樣冷冰冰的,好像欠他幾千萬一樣。
但在安沐看來,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她快走了兩步,緊趕慢趕才跟上安洛笙的步伐,又探出頭去瞧安洛笙的臉色。
“哥,你有沒有想我?都這么長時間沒見我了哎?”
安洛笙家的裝修向來是簡單風格,連沙發的和窗簾的顏色都只有黑和白。。
和他這人與世無爭冷冷清清的感覺不太一樣,有一種冷硬的攻擊氣勢。
對于安沐的問話他沒有正面回答。
依舊是不冷不熱的‘嗯’了聲。
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兩手自然放在膝蓋處,寬松的褲腿適當的向上提了下,露出一節白皙勁瘦的腳踝。
安洛笙人有些單薄,像一張紙片。
但只有近距離觀察或是脫了有衣服才會發現他的骨架上面還覆蓋著一層肌肉。
白是白了些,但孱弱兩字和他倒不怎么搭邊兒。
安沐直接快走兩步,討好的笑笑。
并將那盆君子蘭給放在了安洛笙的面前。
“哥,送你個空氣凈化器!上可凈化空氣、吸收塵埃,下可開花散葉、可觀可賞。”
安洛笙這才抬起眼簾,他漫不經心的伸手指了下桌案旁邊的機器。
“我有。”
只兩個字。
就讓安沐無精打采的松了手腕,離開了那盆花。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安沐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安洛笙。
表面一切如常,但卻深深的被其傷了玻璃心。
【君子蘭是多余的,我也是多余的嗚嗚嗚!你還鬧上別扭了嗚嗚嗚,傷透了我的心啊啊啊…】
【行啊,行啊,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只是為一個無辜老奶奶找到了家,可你呢,你只會在這里和我生氣!】
【呵呵罷了,我如此難過、如此傷心,你卻絲毫沒有悔意、絲毫沒有傷感,你只會獨自一人單方面孤立我和我姐!】
安洛笙微怔,手指蜷曲著收了回來。
雖然嘰嘰喳喳的控訴聲讓人憑空添了幾分煩躁,但他依舊沒有講話。
妹妹放了他鴿子。
明明只需要兩個小時的路程,偏偏讓他等了一下午。
為了一個陌生人,讓他等。
這似乎是件很小的小事,但也能從側面反應出來安沐的不在乎。
想到這,安洛笙又‘哼’了聲,側過了頭。
他也應該遠離京城,這樣妹妹就只能坐飛機,那肯定不會耽誤時間出任何意外。
安沐抿直了唇,看起來很正經,似乎在認真思考該如何應對。
一頭亞麻色長發微蜷,承托著一張小臉兒白皙光滑,又乖又軟,纖長的眼睫落下兩枚小小的扇形。
實際上她已經打心里開始瘋狂嚎叫。
【呵,你哼我!你竟然哼我!以為我還會在乎嗎?我在昆侖山練了六年的劍,我的心早就和昆侖山的雪一樣冷了啊啊啊!】
【但當你‘哼’,當我知道你生我氣,當我承受到你的冷暴力,我的眼淚便如黃果樹瀑布般飛流直下,劃過我的臉龐,打濕了我的公主水晶鞋,腳趾都變得酸澀嗚嗚嗚。】
【好啊!不理我!安洛笙不理我!可以!你是哈蜜我是瓜,你不理我我自殺!】
【麻蛋,這個世界已經沒什么好留念的了!】
安然擰起了眉,不著痕跡的輕揉著自己的眉心。
漫不經心的開口解釋道:“其實我們也蠻倒霉,誰也不知道那老人為什么突然冒了出來。”
“而且身上還有線索,是我提議去找一下她的家人,這才耽擱了些時間。”
冷清的視線掃過安洛笙,才接著詢問。
“不過我想,你應該不會生氣吧?”
安洛笙平靜的側過頭,不自然的‘嗯’了聲。
在他看來,安然的這個臺階還不如不給。
倒是安沐對安然會說這樣的話表達出疑問的神色。
【不是,我姐為什么會解釋啊?這可是大女主啊!大女主為什么要解釋啊!】
安然冷清的很,連看都沒看安沐一眼。
這還不是怕她真的要死要活的。
人的生命極其脆弱。
在安然眼里,任何事情都可能會導致一場悲劇的發生。
畢竟她就是干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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