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隨便寒暄了兩句便散了場。
又因為身份特殊證據確鑿沒有讓安沐去做筆錄。
倒是沈清很樂意的跟著警局一起離開,信誓旦旦的要將趙立乾做過的事公之于眾。
整個趙立乾的郊區別墅里又只剩下一墻壁的貓標本,看的安沐心慌慌。
每個展柜曾經都是活蹦亂跳的小貓,可現在卻悄無聲息的沒了生命。
它們死之前經歷了什么痛苦沒人敢去想象,卻也知道若是只憑借這些貓標本根本治不了趙立乾的罪。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媒體們可以肆無忌憚的造謠。
將趙立乾的罪責和虐貓掛上關系。
什么[震驚!某京城高官即將因為虐貓竟被處以死緩!]
或者[辭職后才敢說!局長竟然是如此社會敗類!]
安少宇深吸口氣,只希望這場鬧劇能多喚醒些人的良知。
錯的永遠不是生命,而是將生命當做游戲玩弄的壞人。
安沐隨著幾人一起回了安家,這件事發生的平平淡淡,知情的也就安家子女。
至于安洛笙為什么沒來安沐用腦干想想也知道。
她二哥的性子小時候就這樣,長大了也沒好轉,也就是比較重要的事才能看見他的身影。
像這種沒什么懸念的綁架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他不來,安沐也知道安洛笙肯定在掌管著猩紅的權限,透過另一雙眼睛看著他們幾個。
見怪不怪的。
只要不讓安洛笙看見人,他就一切都好說。
這種特別的癥狀,在安沐面前就正常一些。
回了安家,安沐便將項鏈猩紅給收了起來。
這是哥哥們在她小時候被綁架后連夜制作出來送她的禮物。
具有很特別的紀念意義。
安沐累了一天,疲乏的很,又動腦子又走路。
整個人窩在沙發上,這是她最喜歡的地方。
想了想,還是覺得需要對蘇無息道個謝,關心下那人的心理健康問題。
她慢吞吞的摩挲著放在一旁的小包,只是包沒摸到卻碰到一冷冰冰的雙手。
安沐猛地清醒過來,眼睛睜得極大,入目就是安然那張冷冷清清的側臉。
褲腳有些濕,發梢也攢在一起。
安沐驚嘆了聲,看安然的目光都帶著疑惑。
“姐,你這是怎么了?”
【忘了,今天下雨了,可我姐為什么會在這里啊!她不應該忙著自己的事業嗎?】
【瞧著濕漉漉的樣子,這怎么了?玩‘我要穿越’?就那種‘下雨了,打雷了,站在樹下大喊,我要穿越’?】
安然將小包遞給安沐,眸光微暗,不著痕跡的上下看了圈。
沒什么大礙,不知道哪來的膽子,還敢以身試險?
不過看著蔫噠噠的模樣,安瑾辰應該已經說教過了。
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樣。
安然轉過身,隨便到了沙發一側,雙腿并在一起。
“我聽說你出事了?”
安沐立刻撇起了嘴,笑容極為僵硬,淺淺的。
“沒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實際上,她又開始了土撥鼠被抄家似的尖叫。
【啊啊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姐沒啥事不會回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姐啊,雖然我看到你也挺開心的,可你這一回來就質問我是不是有些讓人心碎?】
安然側了下頭,有些疑惑的看著安沐。
這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安逸蕭一直沒走遠,見安然板著一張臉很嚴肅的模樣立刻黏了上來。
這件事他還想繼續說教,他覺得沐沐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可安瑾辰一副不想理人的態度。
安澤憶又和他氣場不太合,在沒敲安澤憶一筆大的之前他都不想和他說一句話。
而安少宇是個軟性子,只會順著安沐,這種人根本教育不起來,連自己都是歪的。
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現在想想,能和他同一戰線的,也就一個安然。
安沐自然蒙里蒙圈看著坐過來的安逸蕭,只覺得后背發涼。
這種感覺還真是異常的熟悉。
安逸蕭翹起了腿,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語氣平緩。
“沐沐,今天這事我希望你能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并為其寫個一千字檢討認真反思!”
安沐下巴都要驚掉了,直接彈坐起身。
“什么?哥,不是都過去了嗎!為什么還要我寫檢討!”
【嗚嗚嗚有完沒完啊!哥啊,你沒有心!你沒有心!】
【哥啊哥,你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我真的有錯嗎?趙立乾都被抓起來了哎!我和沈清姐姐也毫發無傷。】
今天是秋天的第一場雨,來的浩浩蕩蕩,也下雨的緣故,天黑的很快。
安家大宅早早的亮起了光。
安逸蕭擰著眉,鏡片后的雙眸反射著華麗奪目的吊燈,嗓音平淡帶著一絲嚴厲。
“沐沐,你成年了,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選擇負責,而不是有什么事情只想著逃避。”
“你明明知道沈清想要利用你,你也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是安家的助力,可你還是義無反顧的往火坑里跳,這是其一。”
“你早就知道趙立乾不會善罷甘休放你離開,你也清楚這一場綁架會很危險,可你還是選擇了被綁架,為了你口口聲聲的證據,這是其二。”
“你知道他們這種人有各種條件去得到槍支彈藥,你也有安瑾辰給你的防彈衣,可你偏偏給了沈清,自己什么防護都沒有就敢去赴約,這是其三。”
“到現在你還覺得自己沒錯嗎?你將自己置于危險的境界不顧我們的心情,這就是你認為的對?”
安逸蕭越說越煩躁,只能伸手輕輕揉著自己的眉心。
他也知道安沐累了一天,按道理來講應該讓她去休息。
他也知道應該放下這事,只是不管怎么催眠自己都無法釋懷。
就因為他知道安沐是為了他才認識了沈清。
可又不得不聽安然的話接受那奇奇怪怪未知的設定。
這是玄學的力量,他并不清楚。
但這又確確實實是因他而起的禍世。
如果安沐不認識沈清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也就不會讓自己陷入困境。
這就等同于安沐是為了他受的苦難。
這是安逸蕭最不愿意承認的。
他所守護的人,因為他而陷入苦難。
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熱愛醫生這個行業,但同時也熱愛著自己的妹妹,他根本不可能放下這件事當做沒發生。
安沐也見樣學樣的揉了揉自己眉心,長嘆了口氣。
安逸蕭抬起了眸子,卻在不知不覺中染上自己都沒意識到的笑意。
“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安沐皺著眉心,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她能猜到安逸蕭為什么這樣說,她哥的性格就是這樣,有自己的一套準則,不肯吃虧。
只是這個‘虧’指得是經濟上的虧不肯吃,但若是換做情感他又極其計較。
這就是安逸蕭在意的點,他不想虧欠,無論是誰。
在他這里,只有愛大于被愛他才不會覺得難受。
她哥就是這么別扭。
對于鉆進牛角尖的安逸蕭,她也是有一套對策。
可話趕話到這里,她又不得不和人掰扯清楚。
于是安沐清了清嗓子,語重心長的嘆了口氣。
【想法?哥啊!我能有什么想法!?就像鄰居吃花椒,麻了隔壁啊啊啊!!】
“哥,妹妹也和你說些掏心窩子的話。”
安逸蕭:“……??”
反差太大。
直接給干沉默了。
安沐沒在意她哥的表情,自顧自羅列著。
“首先,我知道沈清在利用我,但我也是真的好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更何況在我的想法中,這件事只會成功不會失敗。”
“其次,那不是因為有蘇無息在的嗎,兩個人哎,而且我還有些功夫的,對付平常人還是夠用的呀。”
“再則,我的防彈衣是真的救了沈清一命啊,防彈衣的作用是防彈哎,就是因為我知道自己不會被子彈擊中不會死也不會受傷,才將衣服給了沈清。”
“是吧?沈清活了下來,趙若依和趙瑾修也有媽媽,這不是一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嗎?”
“我所付出的也就是一點點的時間而已呀,你就對我這么不放心嗎?哥,你好愛我啊!但是哥,請別為擔心我啦。”
安沐軟了聲音,試圖迷惑安逸蕭的本心。
賴唧唧的朝著安逸蕭的方向蠕動著身體,簡稱撒嬌。
安逸蕭強硬的板著臉,依舊冷心冷面的伸手抵住了安沐的腦殼,發力。
直接將人給推開,頗有種鐵石心腸、不為所動的架勢。
安沐不言敗,不驕縱,再接再厲朝著安逸蕭的方向賴嘰。
還不忘心里嘀嘀咕咕。
【再說了,我姐好像很在意沈清的哥哥沈未,聽沈清問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正常,她那么高冷的一個人,都有些失態】
【嘖嘖嘖,這說明她在乎沈未啊,那四舍五入也就是在意沈清,不管從什么角度上面我都得去赴約。】
【沈清人不錯的,就是喜歡算計了些,她這么些年也不容易,能堅持本心不被金錢腐蝕也是一種本身啊。】
安然怔了怔,雙眸暗沉,讓人看不出情緒。
她還能記著她當時的神情……
安逸蕭沒什么好脾氣,斜睨了眼安然,手上動作沒停,對著安沐的方向推了又推。
直到真的要破功了,安逸蕭才哼了聲:“別以為你能說你就能少些一個字,說一千那就是一千!”
安沐直接僵在了原地,定定的盯著安逸蕭。
就在安逸蕭自我反省是不是說的檢討字數太多之時,就聽見安沐嘰嘰喳喳。
【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鬧,真正的失望不是淚流滿面……】
安逸蕭一時語塞,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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