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兇手后我靠驗尸洗白 > 第150章:付璃
  姜慈下y字刀,獻血溢出,空氣中同時爆發出一股腥味,刀具與人體碰撞時發出的細微黏膩聲令人牙酸。

  姜慈徹底打開胸腔,拿過透鏡仔細觀察,呢喃道:“心臟纖維異常,血管有栓塞,基本可以斷定為急性心臟麻痹。”

  商行川面色微沉。

  姜慈又將心臟拿出來稱重,切開他的胃囊,眉心微蹙。

  “怎么了?”

  姜慈頓了頓,說:“他最后一次進食是在昨天下午,估算時間是登臺之前,下了戲之后一直到死,他沒再進食,但是……”

  “但若是因為烏頭而中毒,會即時發作。”商行川了然。

  一般來說,下毒會把毒藥摻在食物里,這樣才能讓死者不警惕,要不然不管是多親近的人端個粉末給你吃,你也不會吃的。

  “不是食物那就是水酒茶了,這東西不可能生吞,要不然他嘴巴里會全部是粉末。”

  “這是什么?”商行川忽然指著死者肚腹上的兩道極淺紅痕,姜慈的注意力還在內臟上,聞言瞥了一眼,道:“不是傷口,倒像是……抓癢?”

  話音未落,她同商行川對視一眼,兩人皆是眼睛一亮!

  烏頭堿是一種植物毒素,中毒后一大特征就是唇舌辛辣灼熱,渾身發癢、四肢麻木,臨床上也會有流口水、劇烈嘔吐的癥狀。

  這年月又沒有蚊子。

  但為了保險起見,姜慈還是又仔仔細細驗了一遍,基本已經能確定是烏頭毒,上吊時的那根繩子也被放在停尸房里,就是一根普通麻繩,不粗不細。

  “這根繩子被用了很久了,可能之前是用來捆箱子之類的東西,上面的毛屑都快磨沒了。”

  不過質量是真好啊,吊著個大活人還沒斷。

  姜慈見過很多自縊者沒死成其實是因為繩子質量太差,沒晃蕩幾下就斷了。

  等一切做完,時間也逼近中午,她錘了錘腰,道:“還差個衣物沒有檢查。”

  商行川道:“想吃什么?我吩咐人去叫。”

  姜慈想了想,說:“就……陽春面吧,我不餓。”

  “行。”

  沈飛星死時,里面是件白色中衣,外面是一件朱青色長褂,褂子上很干凈,還能嗅到一股皂角的清香。

  看來他死前并沒有劇烈嘔吐,只是流口水。

  姜慈摸了摸衣裳的面料,緊接著,她忽然頓了頓,說:“這料子是不是和你的衣裳料子有點像?”

  聞言,商行川也過來摸了摸,“這是宋錦。”

  所謂布料,也分三六九等,大體上是錦、綾、綢、緞、麻布、粗布這幾種,錦最柔軟,蠶絲紡織,用多種絲線織成,也最好看。

  物以稀為貴,普通老百姓最常穿的是麻布和粗布,有些錢的,可能會有幾匹緞子穿穿。

  “等待會吃完飯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好。”

  這時候陽春面也快到了,姜慈伸了個懶腰,吐掉姜片,脫了罩衫又洗了手,跟商行川一塊往外走去。

  她出去的時候被門檻絆了一下,身子輕輕晃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動,腰就被扶住了,商行川身上淡淡的木質香涌入她的鼻腔,姜慈抬起頭來,“謝謝。”

  “好好走。”商行川語氣淡淡的,手卻沒放開。

  姜慈面上鎮定,努力控制上揚的嘴角。

  兩人走到院子里,外頭總算是難得出了點太陽,姜慈瞇了眼被太陽烤了會,陽春面也來了,為了圖方便,就是在這附近的小店點的,市井味道自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也沒用什么高級的材料,但就是又鮮又香。

  商行川眼前的是和她一樣的一碗面,但他沒吃幾口,反倒是一直看著她。

  姜慈頭也不抬,“看我能下飯啊?”

  商行川實話實說,“不能。”

  姜慈意思意思兩手一托在下巴底下開了朵花,“殿下應該說我秀色可餐才對。”

  商行川抿了抿春,正要開口時,沉淵從前廳過來,拱手道:“前廳里,死者家屬打起來了。”

  ……

  姜慈和商行川到的時候,便聽見黎秧哭喊道:“你這個薄情寡義的女人,飛星哥對你那么好……你偏偏這個時候才來看他。”

  姜慈定睛一看,沉淵說的“打起來了”還真沒夸張,黎秧臉頰通紅,像是被誰狠狠打了一巴掌,而她對面的女人情況也和她差不多,眼眶通紅,蒼白的臉上有幾道清晰的指印,頭發也被抓的蓬亂。

  對面的女人啞聲道:“我剛剛才知道……”

  這兩人年紀相仿,身段是同樣的出挑。

  一旁的沈南顯得有些難堪,他急速的喘著氣,似乎想說些什么,但又遲遲張不開口。

  黎秧眼睛一眨,淚便滾了下來,“他對你那么好……你卻……卻這樣對他。”

  女人怔怔的看著黎秧,“好?”

  黎秧仿佛被她的目光燙到了似的,又縮了回去,不再說話了。

  那女人似乎也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意思,轉而看向商行川,蹲身行禮,“草民付璃,見過昱王。”

  付璃?

  姜慈是戴上了帷帽的,因此別人說話時她就只是安靜的站在商行川身側。

  沈南說:“這個是……草民收養的另一個義女,平日里也在我們戲班子。”

  姜慈瞧著這姑娘的身段樣貌,怎么也得是個和黎秧差不多的正旦,沒想到沈南接下來說的卻是,“在戲班子里,做些打雜的活。”

  這么漂亮的姑娘,在戲班子里打雜?

  姜慈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這姑娘開口說了一段長句子,她神色憤慨,道:“所謂的對我好,就是大冬天把我揣進池子里,對我好,就是對我非打即罵嗎?”

  她說完這些,姜慈才注意到她說話時,嗓音啞啞的,又尖尖的,聽起來像指甲刮黑板。

  “你在這里說這些做什么?還有,這里不需要你,你若是想來送飛星哥最后一程,這里也不歡迎你。”黎秧道。

  “呵,你以為我想來?”付璃譏諷一笑,又看向商行川,道:“今日叨擾,還望昱王殿下莫怪,草民來此也是被戲班子的人叫來的。”

  這時,姜慈開了口,“你們幾個看起來關系不錯。”

  不知為何,她說完這句話后,黎秧和付璃都沉默了。

  沈南道:“都是些年少輕狂的舊事罷了,說起來也是丟人,這位這人,我兒驗尸之后,結果……如何?”

  他仍是猶豫著,面對著姜慈的方向。

  姜慈道:“可以確定是他殺。”

  轟——

  仿佛一聲驚雷炸在了幾人耳邊,沈南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黎秧茫然地像是還沒反應過來,而付璃,卻癡癡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她的笑聲刺激到了黎秧,這個姑娘又跳了起來,若不是被人攔住,看起來恨不得再給付璃一巴掌。

  付璃挑挑眉,剎那間,從她蒼白的臉上竟煥發出無限的生機來,連眉眼都變得生動了,她輕笑了幾聲,說:“我這輩子最恨的人死了,我不該笑嗎?”

  說罷,她朝商行川行禮過后,徑直離開。

  兩次她行的都是蹲禮。

  商行川眉心輕攏。

  沈南很快調整好情緒,道:“犬子有今日這一遭,是他的不幸,叨擾殿下,是草民之過。”

  “沈老板節哀。”商行川道。

  沈南被他喚了尊稱,便也是強行笑了笑,姜慈說,“我有幾樁事想問問沈老板,請移步側廳,黎姑娘先回去吧。”

  黎秧對這地方有些畏懼,自然點頭應是。

  沈南跟隨姜慈到了側廳,姜慈也不與他磨嘰,開門見山道:“付璃之前在南枝園,也是正旦吧?”

  沈南一愣,沒想到她會問付璃的事,但還是點了點頭,“的確,后來有一次她染了風寒,遲遲未愈,嗓子也壞了。”

  姜慈一聽便能得知,普通風寒可不能把嗓子壞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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