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亡國太子我直接投入敵軍懷抱 > 第419章 中州舊部殿前生事,誰鼓動的!
  所有人都只顧研究行軍路線,耽擱了吃午飯的時間。

  賀蘭鴉讓鷹爪在側殿里擺好宴席,就算是出兵之前的踐行宴,不飲酒水。

  “多謝佛君。”眾人起身道謝。

  一行人從大殿里走出來的時候,正午剛過。

  “剛才不是挺高興的嘛,怎么又皺著眉頭。”賀絳走到梅淮安身邊勾住肩膀,壓著嗓音興奮說話,“這回如愿了吧,不過你可不能輕敵啊,望梅城也不好打....”

  “知道了。”梅淮安點點頭。

  視線卻望著走在眾將軍前面的那道紫衫身影,很快又默默收回目光。

  由于另一個人的隱瞞,叫這段本就不該生出的感情里摻雜無數猜忌,太耗費心神了。

  而眼下要做的事情堆積如山,他沒精力琢磨這段復雜的感情。

  那就這樣吧。

  雙方都冷靜冷靜,正事要緊。

  ......

  一群人出了大殿準備往后面的宴堂走去。

  只是沒想到才剛出大殿的門,就瞧見殿前跪了滿地的裸身兵將!

  所有人腳步都猛地停下,詫異望著院中。

  梅淮安低著頭在思索旁的事,沒有發現這一幕。

  還是賀絳用力捏了他胳膊一把,他才抬頭看過去——

  夏季午后的太陽已經毒辣起來,陽光灑在殿前寬敞的平地上。

  兩邊二十多個黑衣侍衛站的筆直,正中間全都是單膝跪地的壯漢!

  以陳家三兄弟為首,來到殿前的數百名中州兵們盡數脫盔卸甲,赤裸著上身只穿了一條黑武褲,不知道在這里跪了多長時間。

  每個人身上都是大塊大塊的肌肉,被太陽暴曬太久幾乎烤出油光。

  汗液滴滴滑落,浸透胸膛大大小小的陳年舊傷。

  大汗淋漓,濃眉緊皺。

  但每張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堅毅!

  他們面前擺著屬于渭北的盔甲衣裳和兵器,寧愿光著身子也要跪在這里!

  瞧見一行人從大殿里走出來,靜如雕塑的兵將們這才紛紛抬頭,無數道希冀視線落在墨綠色少年的身影上。

  目如星火,灼灼放光!

  “這是....”

  梅淮安瞪大眼睛,震驚之下愣怔了好一會兒!

  耳邊能聽見不知是誰的嘟囔聲——

  “這都是中州的兵吧,脫盔卸甲的跪在這兒干什么?”

  “他們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難道是....讓他們這么做的?”

  “這是要生事啊,誰鼓動的?”

  “......”

  梅淮安猛的回神,這才發覺周圍將軍們的視線已經從中州舊部身上移開,正沉默的望著他。

  一個個眼神都變了,充斥著猜忌打量.....

  大戰在際,中州將士卻脫盔卸甲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可這背后是誰唆使的?顯而易見!

  “不是。”梅淮安搖頭,“我沒讓他們——”

  “殿下勿怪。”賀蘭鴉的嗓音傳來,“是本君叫他們來的。”

  梅淮安當即轉頭看過去,驚愕張嘴:“你....?”

  賀蘭鴉往他身邊走來,目光看著院子里的中州兵們還算滿意,邊走邊說。

  “本君只是開個玩笑而已,竟然來了這么多人,中州將士果然夠膽氣。”

  “......”

  玩笑?

  周圍將軍們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場面是什么意思。

  更何況——

  以佛君素來嚴謹的脾性,何時會說玩笑話?

  如此淺顯的道理,可這會兒正處于驚怒中的人卻沒想到!

  梅淮安來到異世這么久,他自己被戲弄或欺騙總是咬牙忍一忍就過去了,假裝混不在意。

  可他的底線就是中州兵啊!

  此刻聽見賀蘭鴉輕飄飄的話,他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玩笑?”

  這又是堂堂佛君想看好戲的安排?

  一句玩笑,就要叫這些人全光著膀子跪在這兒,被所有人當猴看?

  為什么!

  梅淮安攥著拳臉色都有些發白,胸膛劇烈起伏幾瞬,盯著已經走到他面前的人。

  他看不得中州兵受辱,就像中州兵看不得他受辱一樣。

  更因為對方是賀蘭鴉,理智才瞬間被怒火焚燒殆盡!

  梅淮安的嗓音很輕:“你為什么要這樣。”

  “我跟他們說....”

  賀蘭鴉腳步在他面前站定,眸子卻陡然瞧見對方眸底的厭惡和失望!

  這樣的目光就如一支冷箭,瞬間把他扎了個透心涼!

  他怔了怔,才繼續說:“...若想重歸你的麾下就要放棄渭北給予他們的優待,怎么來的怎么走,來去自由。”

  他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中州兵們‘走’的體面些,表彰忠義。

  順帶篩選出能以死相護眼前人的忠將,此后便可放心重用。

  可眼前人不等他解釋就瞬間憤怒的模樣,就是在清晰無比的告訴他——

  有些東西已經回不去從前了,比如兩人之間的信任。

  他以為這件事不用提前商量,少年也能像從前一樣無論何時都信任他.....

  鈍痛就如暗渠里的潮水霧瘴,逐漸蔓延至心頭。

  “抱歉。”賀蘭鴉嗓音低了不少,尾音似要低到塵埃里,“沒有提前跟你商量。”

  “佛君說笑了,您想做什么原就不必同我商量!”

  “......”

  梅淮安眸色淡漠的移開視線,轉頭望向院中。

  陳家三兄弟跪在一群人最前面,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淺舊傷疤。

  但卻跪的正直不屈,太過炎熱的太陽烤在身上,一個個都是汗流浹背。

  陳元禮他們也正看著廊下,神色并沒有一絲受辱的煎熬,隱隱透著輕松。

  陳香甚至還扯唇笑了笑,睫毛上的汗珠懸顫著幾乎要落進眼眶里,嗓音干啞卻字字清晰。

  “殿下,我等自愿交出渭北盔甲及兵器,放棄渭北軍職重回您的帳下,懇請殿下容留我等....再入中州軍籍!”

  陳元禮陳元義兩兄弟也抱拳:“懇請殿下容留我等,再入中州軍籍!”

  殿前灰青色的地面上,數百人跪地抱拳齊聲重復——

  “懇請殿下容留我等,再入中州軍籍!”

  “......”

  雄厚的齊聲響徹殿前,所有人都聽愣了!

  數百名兵將光膀子跪在這兒,原來是這樣的打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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