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沙和尚狠狠皺起眉，很是不解道：“裴道友，你怎么了？”
江云啟則是打了一個寒顫，轉頭看向了殷無緒。
果然，此時殷無緒的面色無比冰冷。
他淡漠地盯著仙主：“既然要說，那就說真話。”
屋內的仙主叫聲極其凄慘。
他尖聲道：“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
陀沙和尚：“？？？”
說什么？
他滿頭問號。
神奇的是，在仙主說出這句話之后，頭居然真的不痛了，他再度堅定了，是陀沙和尚搞鬼。
頓時，看陀沙和尚的眼神無比怨毒。
然而……
他臉上的馬賽克不見了。
猝不及防看到這充滿殺意和陰毒眼神的陀沙和尚：“？？？”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冷地開口提醒道：“你臉上的東西不見了。”
仙主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
愣了兩秒，才驚叫了一聲。
緊接著，就像是變魔術似的，他眼底的陰毒和殺意全部消失了。
只剩下了和善溫柔。
江云啟：“……”
看著那與裴瀟御極其相似的偽善。
突然開始懷疑，裴瀟御不會真的是仙主這老兒的兒子吧……
許是許久沒有用過臉，仙主這一抹笑，笑得特別僵硬，就像是眼睛鼻子嘴不在一個人身上似的。
再加上笑得很力不從心，無比詭異。
偏生語氣還是溫和：“陀沙道友，有話好好說，何必如此粗魯呢？”
一臉懵逼的陀沙和尚再度一臉懵逼。
“？？？”
他剛才到現在的一舉一動，難道很粗魯嗎？
江云啟有點兒想笑，但是他還沒有笑出聲來，身側一道笑聲就先出來了，還無比的猖狂。
還伴隨著一聲嘲諷：“蠢貨。”
江云啟：“……”
轉過頭，就對上了旁邊那黑霧人眼底的戲謔和嘲諷。
沉淵就站在殷無緒身邊，自然也知道，這一切是殷無緒做的。
但是，江云啟看著沉淵那臉上的笑，麻木了。
好家伙，這是忘記了自己被殷無緒當成猴的時候了嗎？
陀沙和尚自然也知道仙主的和善都是裝出來的。
畢竟，他的眼睛也不是很瞎。
略有些不耐煩道：“行了，你想說什么，快點直接說出來。”
仙主嘴角的笑意驟然僵住了，眼底又要浮現出殺意。
但就在那殺意要浮現出來的那一刻。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
又全都壓了下去。
那還算是俊美的臉，變得有些扭曲。
堂堂仙主，什么時候這么狼狽過？
他當即有些失態道：“你都知道了，還要我說什么？”
陀沙和尚再度懵逼了。
這是他今日的第n次懵逼。
不知道仙主發什么瘋，他冷冷地道：“我知道什么？”
“我若是知道，還需要來問你嗎？”
然而，仙主很顯然不相信。
只當是陀沙和尚不承認。
當即深深吸了一口氣：“行，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親口告訴你，可以了吧？”
陀沙和尚：“……”
突然，他有些懷疑，仙主的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現在有點不好使。
仙主憤恨地看了一眼陀沙和尚。
便準備將自己面上的馬賽克再度覆蓋上去。
但是，魔神殷無緒的神識攻擊豈是這么弱的？
仙主嘗試了好幾次，連一絲靈力都無法釋放出來，不由得只能放棄。
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殷無緒全族都是我滅的，滅殷家全族的人是我。”
這句話，宛如驚雷，猛地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當然，早就知道的江云啟和殷無緒并沒有意外。
但是，卻更加憤怒……
數千條人命，就被仙主這么無所謂，甚至很不屑的說出來了。
他算是個什么東西？
想到這里，江云啟不由得有些憤怒。
但是，轉念一想，更應該憤怒的人，是殷無緒。
轉頭看向殷無緒，果不其然，他眼底的血色又開始翻涌了。
這時候，沉淵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殷無緒：“你們的仇這么大？”
然而，回應他的，是殷無緒帶著血霧的眼神。
沉淵：“……”
頓時息了聲。
行行行，我有錯，我閉嘴……
殷無緒的目光再度落在了屋內的仙主身上。
那模樣，江云啟都怕殷無緒一個控制不住，直接沖進去把仙主給一拳揍死。
然而，就在他擔憂的時候，殷無緒平靜地開口道：“放心。”
江云啟：“？？？”
嗯？
放心什么呢？
便聽到殷無緒繼續說道：“我忍得住。”
江云啟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置信地看著殷無緒。
這這這……
確定殷無緒不會讀心術嗎？
天道嗤笑了一聲：“殷無緒不會讀心術，但是19018號系統挺好被讀心的。”
江云啟：“……”
呵呵……
屋內，寂靜一片。
仙主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平靜了下來，盯著陀沙和尚看。
陀沙和尚那張臉蒼白著，但是瞳孔也瞪大著。
顯然，對仙主的話異常震驚。
雖然不知道仙主為什么要告訴他這件事，但是……
確實不是個人。
突然，腦子里面想起江云啟說的。
“萬一，你認為是好人的人，才是惡呢……”
想到這里，看仙主的眼神驟然冷了下來：“所以，殷無緒現在知道你做的一切嗎？”
仙主聞言，嗤笑了一聲：“知道？”
“怎么可能知道，他到死都不知道。”
說罷，還不屑地笑了笑。
但很快，便看到了陀沙和尚那帶著幾分嘲弄的小眼神。
仙主嘴角的弧度消失了，莫名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聲音都有些結巴：“怎……怎么了？”
江云啟也看向了陀沙和尚，呼吸屏住了，心臟怦怦直跳。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陀沙和尚看仙主的眼神忽地多了幾分憐憫：“你真的覺得，殷無緒死掉了嗎？”
聽到這話，仙主先是一愣，緊接著嗤笑了起來。
反而不屑地看著陀沙和尚。
“陀沙道友，你怕是被外界的傳言給誤導了，殷無緒已經死了，盜藥者是上古秘境中的存在……”
“說到這里，我也想找陀沙道友來著，盜藥者危害修真界，不如我們一同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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