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憂來燕城了?

  老公來燕城了?這是真的嗎?

  沈清芙心里不受控制地升起喜悅,但理智卻在說,他怎么會來?

  她本來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抓到這里來,是在看到嚴靖文的那一刻,才想明白了原因。

  謝無憂來了,是查到什么,還是嚴靖文給他線索了?

  將喜悅壓下,她沒有立刻回應嚴靖文的話。

  低下頭,慢吞吞地扒飯。

  “快馬加鞭,一天就能送到。”嚴靖文緩緩說道,并不在意她的沉默。

  在他看來,她表現出來的淡定都是假裝的:“你說,我要在信上寫點什么?”

  他眼神迸出異常興奮的光,盯著她的模樣,像個神經病。

  沈清芙異常平靜地吃著飯。

  “你隨便。”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從嚴靖文變成聞公子,從一個會被人誤會成明月公子的英俊年輕人,變成現在這副鬼樣子,是拜她和謝無憂所賜。

  雖然是他先放狗咬人的。

  但在他看來,一切都是他們的錯。

  所以不管她說什么,他都不會聽從,還會故意反著來,目的就是要折磨他們倆,越惡毒的手段他越興奮。

  她當然不可能表現出害怕、緊張、恐慌等,滿足這個變態瘋子。

  “沈大奶奶當真是大方。”嚴靖文眼底藏著不滿,但還是鼓了鼓掌,“既然如此,那我就看著寫了。”

  他終于開始吃飯了。

  只是,吃飯時也不消停:“他剛到燕城。”

  “應當猜到你在這邊。”

  “兩國正交戰,他想過境,需得費一番功夫。”

  “你說我要不要幫幫他?”

  這種廢話,沈清芙翻了個白眼。

  這不是嚴靖文要的反應,他神情沉下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

  沈清芙翻了個更大的白眼。

  廢話。她能不擔心嗎?但她能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嗎?

  “呵。”嚴靖文冷冷一笑,“來人,把飯菜都撤走。”

  吃?他讓她吃!

  沈清芙:“……”

  啪的一聲,摔了筷子。

  抬起頭,也冷笑道:“好啊,你就餓著我,就像把我綁來的路上,一天到晚只給喝兩口清湯。”

  “哦,清湯都不給喝,也沒什么。”她一臉厭惡,“不就是虐俘?非常體現聞公子的聰明才智。”

  嚴靖文聽了,臉色不好。

  她最后那句話,顯然是在激他。

  餓著一介婦人,能提現他什么聰明才智?

  “算了。”他冷著臉,讓人下去。

  沈清芙一點兒都不跟他客氣。更不會矯情地說什么“我不吃了”,拿起筷子,繼續吃。

  多吃,才會維持身體機能。不僅如此,她還會找機會將吃下去的蛋白質轉換成肌肉。

  嚴靖文卻沒什么胃口。

  他隨便動了兩筷子,就走了。

  回到書房里,研墨鋪紙,提筆落下。

  “你老婆在我手上。”

  端詳著這一行字跡,猙獰的面孔在昏黃的燈光下,慢慢浮現出一點笑容。

  看著愈發滲人。

  他握著筆,緩緩寫下第二行字。

  “三日后,把你的左臂送來。”

  想象著男人斷臂的樣子,男人的表情開始興奮,落筆的速度都變快了。

  “否則,我就把沈氏的手臂給你送去。”

  第三行落下,他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謝無憂啊謝無憂!

  你還不是要落到我手里!

  “咳咳!咳咳咳!”

  樂極生悲,胸中傳來一股悶疼,嚴靖文彎腰咳了起來。

  半晌,咳嗽止住。他看著手心里的帕子,眼神逐漸陰鷙。

  猛地握緊帕子,仿佛這樣就能掩蓋他身體出現的問題。

  當時,他受了重傷。可父親不僅沒有把他帶回家救治,還把他扔下了馬車。

  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常年吃藥調理溫養著。可是那一回過后,他的身體徹底垮了。

  他很艱難才走到如今的位置。

  與此對應的,是他失去了壽命和健康。

  他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謝無憂……”良久,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陰森森地響起。

  如果不是謝無憂,他怎么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將帕子收起,他低頭看著桌上的信。想到什么,猙獰的臉上又露出陰沉的笑容。

  次日一早。

  沈清芙正要吃早飯,就聽到院子里傳來:“公子。”

  “……”沈清芙。

  不是吧?這傻比不想讓她吃個安生飯了?非要來膈應她?

  “不歡迎?”嚴靖文走進屋里,看到她的表情,并不動怒,“我是來告訴你一好消息的。”

  沈清芙平淡道:“什么消息?”

  “我要給謝無憂送信。”嚴靖文坐下來,摘了面具,放在一旁。

  拿起筷子,很高興地夾了只包子:“你有沒有什么要對他說的?我加上去。”

  他會有這么好心?

  沈清芙一百個不信,低頭捧起碗:“謝了,不用。”

  這不是嚴靖文要的回答。

  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但語氣卻溫柔極了:“那你要不要看看,我給他寫的什么?”

  沈清芙頭也不抬地道:“不了,謝謝。”

  嚴靖文:“……”

  這下真的笑不出來了。

  他覺得沈清芙很不識趣,將筷子放在桌上,從袖中掏出信件,說道:“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

  沈清芙徹底嘆了口氣,抬起頭道:“那能不能等我吃完飯再看?”

  她怕看了信,就沒心情吃飯了。

  “可以。”臉上劃過一絲意外,嚴靖文答應了她。

  把信件擱在桌上,重新拿起筷子,心情頗好地吃起飯來。

  “你很沉得住氣。”他道。

  沈清芙不搭理他。

  嚴靖文并不著惱。這女人并不簡單,她可是寧可被瘋狗追也要把衣服扔進他車廂的女人。

  他期待她看到信上內容的表情。

  終于,吃過飯。

  “看看吧。”嚴靖文將那封信推到對面。

  沈清芙很想嘆口氣。

  伸出去的手,猶如墜著鉛塊般沉重。

  這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說不定她看了,就會跟嚴靖文發瘋。

  不,她一定會的。嚴靖文這瘋子,他的手段她早有領教。

  隨著信紙打開,沈清芙看到上面的字跡,手不禁一抖。

  沉默。

  無邊的沉默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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