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武安侯府眾人進門,不再理會門外的這一攤子事。
圍觀的人群,漸漸似乎明白了。
原來,寧遠伯府是來要禮錢的啊!
等等!真的是如此嗎?好像有哪里不對?
究竟是哪里不對?眾人還在想著的時候,就聽一句怒喝聲響起:“姓謝的!你給老子站住!”
寧遠伯也反應過來了,武安侯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時間,怒發沖冠!
平生從未受辱,屢次都是武安侯這老賊!他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一把推開嚴玉樹,彎腰撿起地上的碎銀子,上前兩步,用力擲向前。
“站住!!”
“還我兒性命!!”
武安侯似背后長了眼睛,大手一抓,便將銀子握在手里。
“嫌少?”他轉過身,面色不虞,“那算了。”
將那角銀子,塞回腰間。
他不要,正好。他一文錢都不想給這老匹夫。
“你!”寧遠伯指著他,氣得七竅生煙,差點就忘了自己是來干什么的,“你還我兒子性命!”
他是來報仇的!
當初武安侯叫他跪在門口謝罪,令他丟了好大的臉!一起喝酒吟詩的大人,現在都嘲笑他!
他也要武安侯跪地上,跪個三天三夜!
“你兒子是本侯殺的?”武安侯沉下臉,沉肅的目光射去。
寧遠伯被他凌厲的目光注視著,差點腿軟了一下。
他撐住了,沒有軟倒,反道:“不然呢?我兒就是在你們府上受了傷,不治身亡!就是你們害死我兒!”
說完,他雙眼一閉,拍著大腿,嚎啕大哭起來。
“兒啊!我兒啊!你死的好慘啊!”
武安侯看著他哭,臉上沒有一絲波動。
不就是死個人。
他見的死人還少了?
“侯爺,剛才……”長壽快速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主要是說,謝無憂要寧遠伯請大夫來,當面詢問,而寧遠伯拒絕。
又說,大奶奶懷疑寧遠伯根本沒給嚴靖文請大夫。嚴靖文的死,跟他們府上沒干系,是寧遠伯借機生事。
“無恥!”不等武安侯開口,謝不辭先忍不住了。
他英俊的臉龐繃得緊緊的,一手握上腰間長劍,恨不得過去砍寧遠伯一劍。
武安侯瞥了小兒子一眼,大手伸出,按住他的劍柄。
視線在棺材旁邊掃過,說道:“去,把那老匹夫的兒子打一頓。”
他打寧遠伯,不合適。
但謝不辭教訓寧遠伯的兒子們,就沒什么了——
小輩們打打鬧鬧,有什么打緊?
“是,父親!”謝不辭立即應道。
解下腰間長劍,拋給下人,捏了捏拳頭,就下了臺階。
他生得體格高大,又手長腳長,行動間,下擺翻卷,露出一雙長而有力的腿。
大步邁動,闖入嚴家人之中。
揚起拳頭,就打在嚴玉樹的臉上。又抬起一腳,踹在另一人的胸口。
反正,父親只說打寧遠伯的兒子,沒說是哪個兒子。
那就都打一遍!
他跳起來,一個飛踢。
雙臂伸出,抓起一人衣襟,扔飛。
抓住一人頭發,把他腦袋往棺材蓋上一磕。
直如狼入羊群。
轉眼間,就干翻一片。
沈清芙瞪大眼睛,頭一回發現,謝不辭還挺帥啊!
在她身旁,謝無憂微抿著唇,眼里都是滿意。
而府里的下人們,一個個面露激動,只覺太解氣了!
就該這樣!讓他們上門鬧事!當他們好欺負嗎?
“住手!住手!”寧遠伯回過神,大聲喝止。
謝不辭豈會聽他的?
把寧遠伯的兒子們都干過一遍,直到沒有一個站著的,才停了手。
寧遠伯快急死了,急忙上前。
“看見了嗎?”武安侯出聲道,指著翻倒的那一片,“這要是死了,算老子的。”
“你,你——”寧遠伯看著倒地不起的兒子們,再回過頭,看看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的武安侯,只覺得一口血哽在胸口。
而此時,謝不辭撣撣衣擺和袖口,邁上臺階。
回到武安侯身邊。
沈清芙特意看了他一眼,只見他臉上一滴汗都沒有,仿佛只是下去熱了個身。
暗暗咋舌。
這體格子,是真棒啊!
她嬌弱的男朋友,有沒有機會變成這樣?
這個念頭才升起來,就忍不住自責起來。她真是飄了,男朋友能活幾年還未知,她居然希望他勇猛矯健。
“你們,你們欺人太甚!”寧遠伯眼前發黑,氣喘如牛,被黃氏扶著,手指頭都在抖。
能不氣嗎?他是來找茬的,是來挑事的,可結果呢?
結果就是他們又哭又喊,賣了半天力氣,什么目的也沒達成!
還挨了打!
“沒天理,沒王法了!”他氣得直打哆嗦。
這番力氣白賣了!
姓謝的,根本不把人放在眼里!
“若只有你們嚴家人,本侯懶得開口。”侯爺視線在圍觀的人群中一掃,“這些話,是給天下人、天理、王法一個交代。”
他也是會說話的。
“當日你們從我府中離去,你兒子活得好好的。”
“你們回府后,必然給他請了大夫。若他重傷在身,于性命有礙,當時為何不說?”
“迄今已有十幾日,你們哪天都可以到我府上理論,但你們從未來過。”
“如今,人沒了,你們扛著棺材過來了!”
這叫人怎么認?
“怪我傻!”怔了怔,只聽寧遠伯又哭出聲,“怪我糊涂,只想著孩子能好起來,才沒想到找你們理論!”
他哇哇大哭:“兒啊,為父對不起你啊!”
圍觀的人群,一臉的不忍直視。
聽到這里,不傻的都明白了。
很簡單,易地而處,如果自己家孩子,在別人家受了傷,一旦有個什么,那不可能不去對方家里鬧的!
要打人,出出氣。
要銀子,給孩子請大夫,用最好的藥,全力救治。
哪有寧遠伯府這樣的?十幾天都不吭聲,人沒了,才扛著棺材來鬧!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孩子本來沒有性命危險,而后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丟了命,想訛到武安侯府的頭上。
“我們走。”武安侯根本懶得理那個老匹夫,轉過身,招手讓大家進去。
在門口哭?哭唄!
死了兒子,是得哭一哭。
“關門!”他道。
別人死了兒子,正難過著。
他們府里美滿和睦,就不刺激他們了。
“是。”小廝應聲,把大門關上,并從里面閂上。
砰。
厚重的大門,在寧遠伯的面前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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