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穿成侯府長媳后,我守活寡失敗了 > 第41章 誤診
  “無憂,他,究竟怎么樣?”侯夫人掐著手心,終于讓自己問出口。

  陳大夫一見,頓時知道她誤會了。

  他想解釋,又擔心自己瞧錯了脈象,惹人空歡喜。旁的人,空歡喜一場也就罷了。但面前這位太太,若是空歡喜一場,怕要心神動蕩,大悲大喜之下,傷及自身。

  “老朽并未將此事對大公子提。”陳大夫道,往常謝無憂的身體狀況如何,他都會跟他說一說。

  但這次不同,謝無憂聰慧過人,一件事情告訴他,他會想得很深、很遠,他的身體未必能承受。

  侯夫人就不同了,她一向堅韌豁達,而且是謝無憂的母親。

  “既然夫人問起,老朽便如實說了。”陳大夫道。

  侯夫人勉強保持著體面,示意道:“請講。”

  “不是壞事。”陳大夫先道,安撫侯夫人的心情,“不過月余沒有為大公子把脈,大公子的脈象有了些變化。”

  侯夫人一顆心提得高高的,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不知夫人是否還記得,老朽曾描述過大公子的身體。”陳大夫問道。

  侯夫人點頭:“記得。”

  以前她問無憂的身體是否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陳大夫的回答是:“大公子的身體,便如一片荒土,風吹日曬,這片荒地愈來愈荒蕪,沒有水,長不出生機。”

  “如今有了變化。”此次,陳大夫有不同的診斷,頗困惑地說道,“老夫以為自己誤診了,細細瞧了幾遍,但結果都……”

  說著,他十分困惑地搖搖頭:“大公子體內,長出了一根細嫩的幼苗。老夫不懂得怎會如此,亦不知是好是壞。府上多請幾位大夫,再為大公子請一請脈?”

  “好事,是好事!”他話沒說完,侯夫人便掩口泣道。雍容尊貴的面上,滿是喜極而泣。

  生機,是生機啊!侯夫人等了多少年,終于盼來的生機啊!

  “這……”陳大夫沉吟著,只能說道:“希望如此罷。”

  他能理解一位母親的心。侯夫人愿意將此事往好處想,那便依她吧。打心底里,陳大夫也希望謝無憂能夠好起來。

  這位謝大公子,容貌才情都過人,心地純孝,身體不好也從不刻薄旁人,委實叫人惋惜。

  “不過,平日里還是要好好養護。”陳大夫叮囑道,“否則,那嫩苗怕是長不成。”

  一點嫩芽自荒土中長出,搖搖晃晃,風一吹就折。需得好好保護,才能日漸長大。

  但這次急火攻心,怕是要摧毀多半。

  侯夫人聽了,頓時恨得咬牙。她冷哼一聲,素容覆霜,說道:“我曉得了,會注意的。”

  那起子小人,害她乖兒!

  侯夫人不信,好端端的,那王三在謝無憂手底下做事多年,忽然就沾了賭、欠了債!

  如今還一頭撞死在謝無憂面前,這等毒辣手段,八成是有人在背后指點!她非要將隱在后頭的那些魑魅魍魎,都捉出來不可!

  “哎。”陳大夫只得點點頭。

  從草堂出來。

  “太太,大爺病情如何?”月明問道。

  侯夫人跟陳大夫說話時,包括月明在內的下人都在門外守著,沒有進去,因此月明不知道陳大夫說了什么。

  侯夫人駐足,微微仰起頭,看著天際浮云:“好。”

  雍容美麗的臉上如失去了光芒,暗淡素凈,卻又透著少許自然和放松,她緩緩張口道:“好,很好。”

  月明目中閃過不解,疑問道:“太太,是大爺的病情不要緊嗎?”

  “不。”侯夫人說道,“要緊,十分要緊。”

  陳大夫說了,無憂體內有了“幼苗”,要好好養護。而這次,被王三的事情刺激,說不定那株“幼苗”便會夭折。

  這怎么行?!她臉上的放松與松懈一瞬間隱去,重新掛上堅強與強悍,大步往前走去。

  這話聽得月明云里霧里。

  一會兒說很好,一會兒又說病得厲害,都把人聽糊涂了。

  緊追上去,想了想還是問出口:“那大爺的身體,究竟怎么樣?”

  侯夫人沒回答她。

  她不會對任何人說的。這個秘密藏在她心里十幾年,她誰都沒有說起過。

  玉蘭軒。

  謝無憂吃了藥,有些昏昏欲睡。

  但他不肯去床上,非要半倚在榻上,枕著靠枕,閉目養神。

  “沒事,不用管他。”沈清芙攔住勸他去床上歇息的玉盞,說道:“在這躺著也挺好的。”

  又不是每天對著電腦的碼字狗,謝無憂的頸椎好著呢,在哪兒歪著不是歪著,又不會得頸椎病。

  “大奶奶。”玉盞輕聲道,對她搖搖頭。

  小姐怎能這樣對姑爺?這樣很不好。

  “那你勸吧。”沈清芙不是愛跟人犟的,立刻做出“請”的手勢,示意玉盞去勸謝無憂。

  玉盞:“……”

  她是讓小姐體貼姑爺!她體貼個什么勁兒啊?又不是那起子狐媚子,惦記著爬床的!

  玉盞氣惱地瞪了沈清芙一眼,端著半空的瓜子盤子,抬腳走了:“炒貨不能多吃,要舌頭疼的,奴婢拿出去了。”

  打開簾子走出去,好一會兒沒回來。

  拾翠還在屋里伺候著,笑嘻嘻地解開荷包,對沈清芙道:“奴婢這還有一把。大奶奶,吃不吃?”

  “快拿來。”沈清芙眼睛一亮,立刻伸出手。

  跟拾翠兩個,一人一小把,分吃了半荷包的瓜子。

  喀嚓,喀嚓。

  兩個女人一邊嗑瓜子,一邊低聲說著話兒,偶爾咯咯一笑。

  算不得吵,但也不能說是安靜。謝無憂閉著眼睛假寐,耳朵將屋里屋外的動靜聽進來,腦中回放著陳大夫給他把脈時,那一瞬間神情細微的變化。

  他呼吸輕淺,瘦削的胸膛有規律地起伏,任誰也看不出他此刻是醒著的。

  哪怕想到自己的身體,可能連二十歲都活不到,他的呼吸聲亦沒有半絲變化,半躺在榻上,那么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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