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十九年三月末，度過截殺無生教暗子曾義山交戰危機，獲得機緣：五禽形意拳之猿形、熊形。】
顧懸一邊起身一邊看著眼底提示暗嘆，還得是艱難苦斗獎勵更高。
五禽五形，齊活兒。
……
“沙沙沙。”
顧懸體魄受傷不輕，體內真氣更是接近枯竭；拖著沉重的步伐挪到譚鴻與曾義山中間，依舊沒有放松。
萬一詐尸了呢？
“嗬嗬嗬…”
曾義山眼珠暴突，視線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到一雙靴子，涓涓冒血的嘴巴吭哧嗬嗬；沒想到竟然被一個小小的淬皮境纏斗耗盡了，真是丟人啊。
“袁…伯…”
艱難呲聲，呼喚。
“刷！”
其實并無任何風響，袁伯鷹的身影便仿佛瞬移般出現在了戰場；對此，顧懸沒有意外，不然譚鴻也不會由他抵御曾義山，自始至終安穩調息了。
“見過大掌柜。”
藥堂與龍堂虎堂不同，雖然也是弟子關系，但稱呼上卻不用遵守。
所以不管是譚鴻還是顧懸，稱呼袁伯鷹都是大掌柜；如果哪天袁伯鷹卸任了的話，基本才會改為老師。
“嗯。”
袁伯鷹點頭頷首后，旋即看向趴在地上努力抬眼看他的曾義山，“近二十年的交情會給你留一個體面，不會對外公布你是內奸，安息瞑目吧。”
“呵…謝…”
曾義山聽言仿佛想哼笑，但不知為何又轉為了謝字，都不重要了。
俗話說死者為大，但對自私的人來講，死后名聲是好是壞無所謂。
不過，好名聲總比壞名聲要強；作為一生都奉獻給武道且無兒無女，帶著最后的體面消逝未嘗不慰藉。
人啊，或許只有臨死的剎那才明白這一生其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因為死后，一切皆空！
……
“呼～”
長長吐氣之聲，譚鴻終于睜開了打坐調息的眼睛；見到曾義山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趴倒在地，不意外。
唯一比較意外的就是哪怕高估了顧懸的實力，但依然還是低估了。
比他同境界要，更強！
“如何？”
袁伯鷹輕問，譚鴻聞聲咧嘴一笑，“還成，回頭打磨一番就可以著手破關了，本來難度就不算很大。”
鍛骨階段入門到小成沒有門檻，基本都能熬過，只有大成與圓滿…
算是兩個攔路之關卡。
簡而言之，四肢與軀干骨骼占比總進度的70%；而從71%之大成起，就要從脊椎尾骨向上過頸骨直至顱骨淬煉，是身體骨骼涉及神經最多的部分。
鍛骨力度要比淬皮更精細，輕了淬煉不到位，重了或將傷及神經。
所以真氣的精純度只是基礎，掌控度才是核心，要將每一絲真氣都完全掌握時才是邁入鍛骨大成之際。
當然，掌控度若是差點也可以嘗試，但一個不好受傷就說不準了。
這也是為什么有些武者修煉時很少受傷，有些卻經常練傷的區別。
即穩扎穩打與急功近利。
“小師弟…”
譚鴻欺身，來到顧懸身邊輕拍肩膀，賤聲嘿笑，“沒想到還真纏斗曾義山直至油盡燈枯，表現不錯！當然，還是師兄我先把他耗到了極限，所以切記不可驕傲，謙虛使人進步啊。”
“……”
顧懸無語，他就知道夸獎帶轉折，不過要不是幾乎肯定大掌柜就在暗中保駕護航，他可不會真的拼命。
論惜命，必須當仁不讓。
……
‘噼里啪啦。’
篝火燃燒，照耀在顧懸打坐調息的臉頰忽明忽暗；譚鴻則是將曾義山的尸體隨便找了個位置埋了，沒打算偽裝運回藥堂，讓所有人親自見一見。
這年頭武者死在外面尸骨無存是再正常不過，反正只要消失一段時間自然會引起關注，能推給無生教。
而且不用擔心大家不信。
“大掌柜…”
處理完畢后，譚鴻來到袁伯鷹身側，“龍虎堂估計還有些小奸細，真就不處理了？螻蟻也能蛀塌墻。”
“嗯。”
袁伯鷹淡然輕聲，“不過任何勢力都無法絕對干凈，只要決策層沒有大致問題就行！你和顧懸不用再回藥堂，好好在郡城隱匿發展無需操心。”
“您不來嗎？”
譚鴻反問，按照慣例龍虎堂成員如果二境大成或圓滿就可調往郡城，如果是三境脫胎，那就更得去了。
畢竟縣城的武道資源遠不如郡城，而且郡城那邊也需要三境高手。
窩在黃石縣大材小用。
“暫時不去。”
袁伯鷹略微沉吟后坦言，“往常會換做你坐鎮藥堂，我前往郡城！但如今邊境始終不穩，黃石縣這里需要我長期坐鎮，確保祖庭不失與穩定。”
“你和顧懸安心修行就成，沒有特殊情況不用插手龍虎堂事宜。”
“誒，好吧。”
如此還能說什么，譚鴻只能無奈點頭；即將邁入鍛骨大成的他，本來能坐一坐藥堂大掌柜的，多得勁。
算了，反正對管理勢力沒什么興趣，還是在外游俠闖蕩更加精彩。
束縛一地，有點難受。
……
“呼。”
轉瞬半夜過去，天色來到了黎明將亮之前；顧懸吐氣睜眼，體內真氣已然恢復了小半，體魄傷勢也都結痂脫落無甚大礙，修養個幾天就能痊愈。
比起修煉進度的上漲，恢復要迅速很多；只要體魄底蘊不虧，煉精化氣消耗不了多少，不用從頭積攢。
這是因為日常進食或氣血藥物之能量，會潛藏存儲一部分入體魄。
真氣消耗后，運轉功法恢復就會將潛藏的這些能量快速煉化為氣。
不然，每次恢復真氣都如‘從頭開始修煉’所需之時間，武者之間干脆都別戰斗了；一次回氣，按境界與修煉時間分三年五載、十年八年等等？
洗洗睡吧，浪費生命！
“你們啟程吧。”
沒有任何廢話，袁伯鷹見顧懸調息完畢后直接言道：“沒必要再回藥堂露臉或敘舊，接下來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有什么事情需要到你們，好好修行提升境界武學，增強自身實力。”
“好了動身吧。”
聽言，顧懸一怔，沒想到大掌柜如此干脆直接，竟然什么都不問。
其實倒也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換成他自己，也會對淬皮初期抵御鍛骨大成感興趣，人之常情。
哪成想竟然忍住了？
“怎么？”
譚鴻見顧懸一副有點驚奇的模樣，不禁輕翻白眼，“每個武者都有自己的機緣，沒必要都分享！況且不是每份機緣都適合任何人，別多想了。”
顧懸能想到的問題，袁伯鷹與譚鴻又何嘗不知，只是煉體功法也是需要體魄資質的，不是每個人都行。
而且兼修煉體，雖然能與氣道相輔相成，但也會分攤精力與時間。
大多武者，單一氣道都不夠時間修到三境脫胎圓滿去沖逆返先天。
又怎會再去分攤煉體？
武者自知，同樣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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