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顧懸只是普通初入蛻體淬皮境，那抵擋曾義山絕對是找死；可惜，顧懸的體魄之力高達13000斤，且臟腑同樣堅固不虛弱，能承受更高力道沖擊。
再加上五行真氣的質與量，雖然還比不上曾義山，但未差出鴻溝。
……
“砰！”
曾義山突襲的龍爪手一掌印在了顧懸千鈞一發雙臂交錯之處，只見炸響轟鳴的同時一道身影驟然倒飛。
“咚！咚咚！”
而就在顧懸落地不穩連退三大步之際，曾義山的攻擊轉瞬又來到。
“砰！”
電光石火，顧懸只能架起一只手臂抵擋，另一只抓向曾義山的要害；必須至少有來有往，不能被碾壓。
只是，幻想很美好。
盡管曾義山是真氣消耗大半受傷嚴重才服用的藥物，爆發力有限。
但再怎么說也是段骨期大成，肉身氣力與真氣質量都要高于顧懸。
如今又是拼命之搏殺…
“轟！”
顧懸不再壓制體內奔涌的五行真氣，腳下游龍步輾轉騰躍，手上鷹爪凝聚金系真氣纏繞，于被碾壓的攻勢中企圖尋找一絲反擊，眼神堅毅果敢。
“可惡。”
這是曾義山的心聲，難道他如今都這么廢了嗎，連一個初入淬皮的顧懸都不能輕松拿下，這怎么可能？
渾蛋，這家伙的體魄防御怎么這么強，肉身氣力也是不一般的高。
活脫脫一個小怪物。
武道第二境蛻體，單一氣道圓滿之肉身氣力能達到兩萬斤，防御外有皮膜內有骨骼，所以臟腑也會被防護的很好；不帶真氣附加，少于兩萬斤力道的攻擊基本可以無視，不會受創。
顧懸只是初入淬皮，按理說氣力最多不過六七千斤，怎么卻翻倍？
難道，這個更天才！
……
“砰砰砰！”
譚鴻在盤膝打坐調息，而顧懸則是圍繞著不斷抵御來自四周的攻擊，看似兇險實則也兇險；因為一個不注意若是被曾義山拿中要害，等于戰敗。
所以，盡管抵御了很多道攻擊雖然還沒有吐血，但反震力道不輕。
如此下去的話遲早…
“啊～”
突然，曾義山紅著眼睛怒吼，凝聚全身真氣與力量到達手部握拳，似乎要一拳破天，將前方敵人轟碎。
“轟！”
不是砰響，顧懸雙掌疊加抵御曾義山的重拳，不禁身體陡然一震。
巨大的力道透過皮膜血肉骨骼直達臟腑，不好，是隔山打牛之力。
“噗～”
鮮血呲出，受傷了。
老實講，如果繼續硬碰硬的話顧懸還真不怵；但曾義山這幾十年的武道并非吃白飯長大，對于擅長近身戰龍堂功法來說，隔山打牛是必備技巧。
只是沒那么容易掌握。
就像羅岐，顧懸此前與之交手就沒有將之展現，顯然并沒有掌握。
“哼。”
曾義山眼冒紅光，獰笑看著吐血不穩的顧懸，“煉體又如何？只要沒有逆返先天，臟腑永遠是弱點。”
“真沒想到你比譚鴻的運道還要好，竟然修行了一門煉體功法。”
“但那又如何！”
顧懸沒有言語，只是咽下喉嚨里的腥味凝神聚力；看似吐血不輕，實則有先天元炁潛藏臟腑并不嚴重。
眼下有了防備，曾義山哪怕再如何隔山打牛，多少能抵消些力道。
不會讓臟腑受傷過重。
……
“看死！”
沒有任何花俏，曾義山十分了解顧懸的游龍步，而且他自身可比顧懸掌握的更熟練；哪怕顧懸的游龍步貌似有一些不同，更精巧更微妙，可惜修煉年歲始終是硬傷，并未精湛掌握。
所以，直接干就對了。
“砰！”
顧懸腳下龍騰虎躍，肉身13000斤力道加真氣超20000斤，迎身正剛；哪怕嘴角涓涓流血，亦毫不后退。
他不知道譚鴻要調息多久，更不知道曾義山的服藥爆發能有多長。
只知道還能繼續，頂！
“龍折三變。”
突然曾義山使出一式游龍步與龍爪手結合的打法，身形如之字形閃電般殺向顧懸，雙目綻放陰狠兇光。
“龍鷹合擊！”
而顧懸則是五禽形意之龍形鷹形陡然相合，周身氣力凝于雙手，體內精純量大的五行真氣奔涌；雙方帶著凜然的殺意交擊，硬碰硬，炸響轟鳴！
“轟！砰！”
曾義山身體一顫便恢復正常，顧懸則是后退兩大步；但只下一刻就雙手劈出外金內五行的混元鷹爪，稍稍阻攔了一絲曾義山接近的身形后再次欺身上前交擊，仿佛打不死的蟑小強。
“撕拉！”
顧懸的肩膀被曾義山抓下一片衣袍與皮肉，片刻后又是另一片，只是沒幾招便渾身衣袍各種碎裂帶血。
“砰！噗～”
又是一次交擊被轟飛吐血，顧懸身形不穩躲過曾義山的擒拿龍爪。
寧可受傷不讓其拿捏。
曾義山也不知道為何顧懸的反應超乎尋常的靈敏，每次龍爪手的擒拿只差一絲就能鎖住；但偏偏寧可被撕下一片皮肉也要閃避，不怕血液噴灑。
這讓他的心頭很是憤怒。
……
“噗～”
顧懸再次倒飛吐血，短短不到半刻鐘的交戰就已經吐血多回，若不是體魄堅固恐怕早已被曾義山拍死。
而這時，譚鴻依舊還在閉眼默默調息，仿佛毫不關心顧懸的安危。
這也太心大了吧。
“死來！”
曾義山的雙目綻放攝人心魄之紅光，但他自己卻沒發現眼底深處逐漸誕生一抹疲憊，并且在快速上涌。
被一個小輩纏斗了如此長的時間，簡直丟盡了鍛骨大成境的臉面。
“喝。”
顧懸則是嘶啞輕喝。
渾身上下除了后腦咽喉等要害部位無一不是鮮血滲透，但哪怕如此，依舊傾盡所有氣力將曾義山抵御在了譚鴻方圓丈許之外，不讓其受到打擾。
雖然能纏斗拼命狀態下的曾義山小半刻鐘，已經算是相當了不起。
可卻依舊沉穩不慌亂。
“轟！”
尖銳聲效炸響，曾義山急速襲殺顧懸帶起音爆轟鳴；顧懸咬牙凝氣，聚集為數已不再充盈的五行真氣。
充斥體魄筋骨皮膜，防御攻擊襲身剎那降臨的巨力，保護著臟腑。
體如破船，漏風漏水。
“噗～”
這一下好像失去了此前的幸運，顧懸被曾義山的攻擊拍飛吐血，并且首次是后背落地而無法雙腳站立；可見這是承受力到達并超越了極限，無法再保持身形穩定，近乎失去了戰力。
“呼，呼呼。”
劇烈的喘息聲響起，曾義山看了一眼摔地卻艱難欲起的顧懸，再而轉頭看向依舊盤膝調息的譚鴻，涓涓流血的嘴角不禁翹起一個弧度，他贏了。
可是，為什么卻很疲憊？
這一刻曾義山的思維與身體仿佛逐漸在脫離，心神下達指令邁步至譚鴻身側凝氣出掌，劈死這個大敵。
可偏偏腳步邁動瞬間宛如被千鈞重的鉛塊綁住，如何用力邁不動？
“砰！”
曾義山驟然直挺挺前栽，口鼻眼耳有鮮血涓涓涌泉冒出，嗬嗬嗬…
“呃。”
忽然之驚愕輕響。
顧懸艱難起身，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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