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眨眨眼,“這不是他們自己尋死么?我哪有那么可怕?”
男人只是笑,眉眼之間皆是寵溺與縱容,道,“元祐性情乖張,最是沉不住氣。此次去見蕭丞相,必定說了不該說的話。”
“那蕭丞相為了控制他,可能露了一手,給他下了蠱也說不定。”
沈玉深以為然,“也算是求仁得仁。”
這時,趙孟肖回來了。
“回稟王爺、鳳纓公主,事兒已經辦好了,兩位可還有什么吩咐?”心下卻祈禱著,“趕緊走,趕緊走吧!”
再不走,他可就撐不下去了。
可沈玉既然等到現在,便沒想著就這樣走了,直接道,“你不是還抓了錦繡綢緞莊與天下樓的人么?正巧,父皇將這事兒交給我來辦,便提上來,一起審吧。”
瞬間,趙孟肖臉黑了。
雖然沒收到元祐的回話,但是他也能猜到,八成元祐想要他保這些人。
他盼望著沈玉和戰云梟走,也是想要回旋一下。
可沒想到,沈玉居然要一起審理?
那還有什么戲唱?
沈玉看著表情僵硬的樣子,暗自憋笑,道,“怎么,趙大人不想配合?”
“不不不,下官哪敢啊。”趙孟肖回神,只得硬著頭皮道,“來人,將昨晚抓的人,全都帶上來!”
心里卻已經哭了出來。
完了完了,全完了!
今天這事兒辦完,他算是將二皇子和楚驚天全都得罪了個透徹,往后若抱不上金大腿,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于是,忍不住看向沈玉,道,“殿下,這些個事兒,都是下官這里辦的,指定要得罪很多人啊!還請殿下保全下官狗命啊!”
說著,竟是雙腿一軟,當場跪了下去。
沈玉佯裝不懂,詫異道,“這是為何呢?你是瀛洲的父母官,這些事兒都是你的分內之事,難道還有人會報復不成?”
戰云梟見她演得惟妙惟肖,到了嘴邊的茶水差點嗆出來,輕咳一聲掩飾過去。
趙孟肖抬眼看向他時,卻見他只是低頭喝茶,仿佛來一趟京兆尹衙門只是打個醬油,和這件事情完全沒關系。
最后,只得哭喪著臉求沈玉,“殿下莫要擺弄下官啊,您慧眼,必定早就看清楚了,那天下樓和錦繡綢緞莊背后,都不是一般人啊!”
“他們若是尋個由頭,想要下官死,下官不得不死啊!”
沈玉聞言一笑,看向他,“這么說來,天下酒樓和錦繡綢緞莊背后的人,趙大人其實清楚得很嘛!”
“......”
趙孟肖一噎,才發現她三言兩語,竟是將他套了進去。
避無可避,只得垂頭喪氣道,“那天下酒樓,是二皇子的產業。錦繡綢緞莊,乃是楚驚天的產業。”
為了把自己摘出來,又趕忙道,“當然,這些是下官昨夜才查到的!”
“看起來,趙大人的辦事兒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啊!”沈玉打量著他眉眼含笑,“既然這樣,那今天就審一下,將證據提上去吧。”
說著,嘴角一勾,道,“到時候,父皇肯定會嘉獎趙大人鐵面無私,慧眼如炬。”
“......”
趙孟肖一頭冷汗,見她油鹽不進,只得認命道,“殿下,昨天南城古巷的事兒,下官什么也沒瞧見,求您就別拿下官開涮了,下官這膽子小,禁不起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