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權知道女人心思敏感又細膩,多半是在替趙梓瑩難過,又加上他們之間的和好存在著外力的軟脅迫,所有事情加在一起,心里定然十分壓抑。

  不愿意強迫她,但他想,她現在或許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

  慕容黎抬頭,看到丈夫立于枕屏邊直直看著她,有心事的樣子。

  “靖權?”慕容黎輕輕喚他,“怎么了?”

  蕭靖權近前來,在她身側坐下:“當日我去長項灣退敵,泄露了蹤跡,柳家知道你也在廣陵,把消息透露給了姚家知道!借著姚家人的手,當日趁你生產放野獸出籠意圖害你。”

  “我和孩子都沒事。”慕容黎垂眸,繼而道:“再多眼睛盯著,也總有不周到的時候,不必自責。”

  蕭靖權輕撫著她的背脊:“已經派人去解決這件事了,一定會給你和頡兒一個交代。”

  慕容黎低聲道:“姚家也總有識趣的,換個家主吧!”

  蕭靖權點頭應下了。

  靜靜相依,很溫馨。

  他卻總能感覺到她心里的閉塞,她還是害怕!

  “小乖,抱緊我!”

  慕容黎頓了一下,伸手抱住他腰身。

  兩人親昵地貼著,可以清晰的聞到淡淡的旃檀香味,可以使人安心,也可以使人心慌!

  慕容黎很快就松開了他。

  卻被蕭靖權按住了背脊。

  她身子微微僵住,曉得丈夫看破了自己的心思。

  蕭靖權沒說什么,只是很憐惜地親了親她。

  默了須臾。

  “害頡兒染上時疫的,是姚貞雅!她讓人弄來時疫病人用過的帕子,趁著宋嬤嬤出門的時候偷換了她的帕子。”

  “她沒辦法直接害你和頡兒,原本打的是一個傳一個,還整個王府都染上時疫的主意!沒想到宋嬤嬤去看頡兒的時候,拿帕子給頡兒擦了一下嘴角!”

  雖說王府暗衛多,也不可能有人出府就都盯著。

  且宋嬤嬤來了以后也并非近身伺候她們的,誰想到,她會被人盯上!

  慕容黎抿唇:“你的人應該一直盯著姚貞雅吧?她怎么做到瞞天過海的?”

  蕭靖權道:“是慕容輕音埋在京中的人,從未啟用,沒能及時發現!”

  只有蕭元熠那蠢貨才會自信過頭,以為可以挽回她!

  慕容輕音很清楚她只會跟蕭元熠作對,也便是宣王府和蕭元熠作對,所以就想借著姚貞雅的手來害死她、害死王府里的所有人,好幫著蕭元熠除掉一大對手呢!

  慕容黎冷笑。

  就不知道蕭元熠這蠢貨是不是領情了!

  看了眼外頭淡淡的霞色,更衣,出門:“去錢侯府,咱們也該去看望一下皇爺的號表妹!”

  姚貞雅夫家的侯爵之位,是開國時得封的,后世子孫大多沒什么能力,空有個名頭而已。

  見著慕容黎和蕭靖權來,錢家人都顯得受寵若驚。

  忙起身迎接。

  姚貞雅盯著慕容黎,重重咬唇,十分不甘!

  那么兇猛的時疫,竟然沒要了賤貨和雜種的命!

  誰不知道救百姓都是蕭靖權的功勞,她也有臉去搶,真賤!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明著跟慕容黎作對,畢竟她還得靠宣王府的名聲,給自己撐腰呢!

  姚貞雅抿著楚楚的笑色,小跑著來到蕭靖權面前:“我就知道表哥心里是惦記著我的,回京這么長時間,怎么現在才來看……啊!”

  她話還沒說完,就挨了慕容黎一腳,整個人都飛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錢家人都驚呆了,不知道她這是唱的哪一出!

  就算是妾室,被人這么打上門來,總是傷臉面的,但侯府的人也不敢呵斥,還得好聲好氣地詢問:“姚姨娘做了什么,讓長公主這么生氣?”

  春意大聲道:“侯府婢仆授命于姚氏,去時疫村子弄來臟東西,意圖謀害我們世子爺!”

  錢家人心都在抖!

  謀害宣王世子,就算不會株連,一旦這夫婦倆盯上他們,錢家男人們的仕途可就算是完了!

  侯夫人害怕受牽連,小心翼翼道:“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我們侯府對您、對皇爺和世子,可從未有過什么不敬的心思!”

  慕容黎沒理會她,提著劍,一步步逼近姚貞雅。

  劍尖與地面擦碰,隱隱有火星迸裂。

  姚貞雅驚懼萬分,步步后退,踩到自己的裙擺再次重重摔在地上,后腦勺磕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氣來,雙腿蹬著地面向后爬。

  “你別過來!我是陛下親表妹,你怎么敢、怎么敢動我!”

  “你自己兒子命不好,是老天要收他,管我什么事!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我做的!”

  下一瞬。

  她的手筋腳筋都被挑斷,身上華麗的衣衫也被割出無數或長或短的血痕。

  鮮血快速淌落地面!

  “啊!”

  姚貞雅在地上慘叫打滾,頭頸上青筋爆起,猙獰又慘烈。

  “長公主!”

  侯夫人驚呼,上前制止慕容黎下死手。

  姚貞雅是惡毒,是賤!

  換做旁人家高門貴女寧肯死也不會做妾,姚貞雅不僅進了他們家做了妾,還仗著是皇帝表妹十分倨傲。

  說實在的,京中就沒人看得上她。

  但如今姚家敗落,主支死的已經沒幾個,皇帝重情分,肯定會對這個親表妹格外在意,只要她在自家做妾,自家就能和皇帝也攀親帶故!

  這會兒姚貞雅又成了廢物,皇帝說不定一心疼,還能給兒子個肥差,指著錢家能好好照顧她呢!

  這要是真叫慕容黎給殺了,這些好處豈不是全沒了!

  “您都已經廢了她的雙腿,就看在……”

  慕容黎冷冷看過去:“看在什么?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她,恩?”

  侯夫人十分尷尬!

  面子!

  從前,慕容黎是晉國公府的小郡主,除了深宮里的太后,身旁無父兄相護,京中自持高貴的人那么多,有幾人真的怕她、敬她?

  如今,她是長明長公主,是百姓心目中皎潔的月神娘娘,差點被姚氏害死的還是她親兒子,誰敢拍著自己的臉說“給個面子”?

  誰能有這個面子!

  她們這一家子在功績累累的長公主面前,有什么面子?

  更何況,背后還站著個臉上冷漠的活閻王!

  慕容黎冷笑。

  這不就是權利的囂張之處么?

  侯夫人惱火又著急,搬出皇帝來:“她到底是陛下的表妹,是皇親國戚!您難道連皇帝的……”

  唰!

  劍氣劃破空氣,錢郎君身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你大可以試試,本宮若廢了你兒子,皇帝會不會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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