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進去。
拉過主子的手,輕輕揉著她發紅的手心:“其實奴婢知道,換做您在姑爺的立場,也會先救人證。作為大周子民您是理解的,但身在妻子的位置上,有了落差感,心里不舒服,對不對?”
“委屈就發泄出來!別生悶氣,對身子不好。”
然后,塞了個空茶杯進她手里。
被說中心思,慕容黎很委屈,抄起來就砸。
沒錯!
他就是沒做好丈夫的本分!
她又不是圣人,憑什么一定要裝作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
她就是在氣他沒第一時間來陪自己,尤其那會兒她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但那跟人證是男是女沒關系!
春意看她砸了三個杯子,小心問道:“舒服點了沒?”
“沒有!”
“要不然奴婢把姑爺叫進來,您抽他兩下?想必姑爺一定心甘情愿。”
窗戶被輕輕敲了兩下。
蕭靖權的影子湊近。
慕容黎抓起妝臺上的博山香爐就砸了過去:“滾!”
蕭靖權摸摸鼻子,撤到了一邊:“……”
外頭突然一陣嘈雜。
慕容黎煩得很,捂著耳朵悶進了被子里。
下意識認為,一定是梅娘在想辦法引著蕭靖權去,更氣了!
“狗東西!”
“真敢去,腿給你打斷了!”
又有敲門聲。
慕容黎捂住耳朵。
春意去開門。
是靜月抱著小團子來了,輕輕說了幾句話。
春意點頭,把小團子送去了他母親懷里。
慕容黎看著孩子沖著自己笑,小手在她臉上莫老抹去,軟軟嫩嫩的,心里的氣一下散了大半。
春意笑著道:“那梅娘也真是夠倒霉的,屋子里鉆進去幾尾餓極了的毒蛇。偏不巧,她正在洗澡……”
慕容黎眼角一跳,雞皮疙瘩冒了一身兒:“暗衛進去了?”
春意嘖了一聲:“靜月說,尖叫聲都把咱們哥兒嚇醒了,她可是重要人證,外頭的人哪能不進去救她呢!”
慕容黎:“……”
現在好了,看過她身子的人可以排隊了!
半夜。
蕭靖權撬窗戶翻進了屋,一點點挪進了妻子的被窩里。
見著小頡兒也在,給他挪了挪位置,自己霸占了妻子的懷抱。
慕容黎瞧著懷里偌大的腦袋,沒有好臉色。
“不生氣了,好不好?”
“你是五行缺德嗎?”
“她喜歡在男人面前脫衣裳,那就讓她脫個高興,在誰面前脫不是脫!”
“……”
“惹夫人不高興,就得教訓!”
“……”
慕容黎擔心:“她又不是傻子,你這么整她,就不怕她真的什么都不肯說了?何況,她原本就打著要跟你的主意呢!”
蕭靖權輕哄著她:“我堅決不動搖,心里只有你。”
慕容黎翻身背對著他:“你的事,哪里用得著我同意!”
“我是你的,都聽你的!”
“倘若你們用盡方法手段,都不能讓她吐口呢?”
“不會。”
慕容黎蹙眉,覺著他是在回避問題。
蕭靖權又把人掰了回來:“不是回避,是當真還遇上過我們撬不開的嘴!”
慕容黎扯了扯嘴角。
“梅娘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否則也不能引得叛王把秘密都交給她了!”
“那只能說明,叛王他蠢!所以你看,他一敗涂地!”
慕容黎:“……”
蕭靖權揉揉她的手心兒:“審案的人都沒有到束手無策的地步,夫人何必現在就去煩惱?”
慕容黎:“……”
蕭靖權湊近她,挺得意的:“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夫人想獨占我,不樂意跟人分享,哪怕是一個名分?”
慕容黎看不得他得意。
摟著他,深深淺淺的吻著。
燈火微微昏黃,旖旎溫柔。
勾得他欲罷不能的時候,慕容黎給了他一腿子!
蕭靖權“唔”了一聲,弓著身子……小東西,下腿挺狠!
慕容黎輕嗤:“占又能占多久?宣皇爺怕是忘了,我們之間的夫妻緣分,只剩十個月了!”
壓迫感不就來了?
蕭靖權是知道妻子的,瞧著軟乎乎,脾氣卻硬得很,說斷就斷,再難過也不會回頭。
尤其他還有不良記錄在案,這要是再惹了她生氣撒手,以后就真的挽回不回來了!
“我沒那個心!”忍痛抱住妻子,纏得緊緊的,蕭靖權的唇貼著她耳后一路到唇角,細細密密,不像親吻,而是膜拜,“今生前世,就愛過你一個,你知道的,是不是?”
慕容黎心里一軟。
但面上還是厲害得很,抓住他的衣襟做了輕嗅的動作:“你蕭靖權里里外外什么味兒,我聞得出來,別想跟我耍花槍!”
***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梅娘都沒再出現!
慕容黎照顧著孩子,學習如何做一個母親,挺充實的,倒也少想起船上還有那么一個人。
“春意姐姐!姐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又發呆?”
靜月接過她手里的茶壺,利落地把溢出來的茶水擦干凈了。
春意回神,抱歉地笑了笑:“在想給小公子的外裳上繡什么花樣。”
慕容黎已經觀察春意一段時間了。
這是她重生后的習慣,一旦發現任何有異,就是不動聲色的觀察。
她發現春意最近總時不時地走神,走路還喜歡低著頭。
從前她可不這樣!
不過她沒有過度干涉,只等著春意自己無法解決的時候來尋她說的,畢竟,每個人解決事情都有自己不同的度。
誰想她這才一腳踏出船艙,就看到臨安堵住春意在轉角說話。
春意看著他,眼底有點水光,卻只是搖頭。
慕容黎想回避,但兩人已經看到她了。
抬眉,無聲詢問兩人是否需要自己的幫忙。
臨安跨出一步,似乎想說什么。
被春意給打斷了。
著急擺手:“沒事兒,什么事兒都沒有!”
慕容黎不勉強,轉身去了蕭靖權那兒。
蕭靖權聽到她的腳步聲,立馬開門把人迎了進去。
見她身上連件斗篷也沒有,忙把人裹進了懷里:“江上風大,出來也不曉得多穿些!”
“就一段路而已,穿穿脫脫的也麻煩。”慕容黎貼著他的胸膛,聞到了細微的香味,“梅娘那兒,還是沒有進展?”
蕭靖權眸光微動了一下,口中輕松:“審案得循序漸進,越是難撬的嘴,越是要比她更穩得住。”
慕容黎蹙眉。
道理她知道,但眼看著離京城越來越近,她哪兒能不急?
這世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多著、見不得別人好的更多,到時候定是一口一個“不就是個妾室之位,給就給了”、“你該識大體”的來勸她松口!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