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嬪也是情真意切:“要不是本宮及時發現有宮女神色可疑,嚴刑之下終于撬開了她的嘴,真不知會發生什么怎么樣不可挽回的后果!”
慕容黎沒說話,也不看她。
因為她的視線全都被蕭靖權給遮住了。
他的目光緊盯著她,讓她心慌意亂,只能撇開了臉低聲提醒他:“你別坐這兒……”
蕭靖權這會兒冷靜了下來,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合適,也察覺到自己到底有多在意她,深深看了她一眼。
起身同皇帝道:“柳嬪既說有人給郡主下毒,想必是有確鑿證據的,還是把人即刻丟去慎刑司好好審審才是!”
柳嬪立馬驚呼起來,指著某位妃嬪尖叫起來:“是她!就是她!”
眾人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是膽小怯懦的敬嬪。
敬嬪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盡,下巴哆嗦得厲害:“……不……我沒有……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你不能冤枉我!”
皇帝還未開口,蕭靖權冷聲下令:“把人提上來。”
“為了撬開賤婢的嘴,是用了大刑的,此刻人……已經死了!”
“那就把敬嬪和柳嬪宮里的人,全都拖去慎刑司,死活不論!”
柳嬪眼皮子一跳:“本宮已經審出來是敬嬪做的,為什么要審本宮宮里的人!”
蕭靖權眸光冷厲:“死無對證,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栽贓?”
一陣詭異的燥熱陡然間竄過柳嬪的背脊,汗水瞬間從毛孔鉆了出來,濕黏了貼身里衣!
敬嬪僵坐著,一言不發。
慎刑司的手段,雖不如鎮撫司的殘忍可怖,但是對付幾個宮人卻也綽綽有余。
不過小半日的時間,就讓相關宮人全吐得干干凈凈。
慎刑司嬤嬤來回話:“回稟陛下和各位娘娘,收買啟祥宮宮女謀害郡主之事,確實是敬嬪娘娘所為。當初讓柳嬪娘娘燥怒發狂的藥,也是確實是敬嬪娘娘讓人給下的!”
后宮眾人原還以為是柳嬪胡亂栽贓,畢竟大家對敬嬪的所有印象都停留在“膽小”、“懦弱”、“自卑”上,所以當眾人聽到審問結果的時候,都愣了一下。
“家世一般,樣貌一般,寵愛一般,八皇子也是個平庸的,陛下對他寵愛也不過尋常!從前哪個把她們母子放在眼里?瞧她不聲不響的,沒想到暗自里竟揣著這樣大的野心呢!”
“八皇子才十一歲,左右是不可能輪到他娶郡主的,殺了郡主,便是誰也拉攏不著!還能順勢栽贓除掉柳嬪,也能牽連進秦王來!”
“若是今日沒能把她抓出來,下一個倒霉的,還不定是哪個有皇子的妃嬪了!”
……
皇帝面色陰沉,冰冷地責問敬嬪:“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暴露成了既定的事實,敬嬪臉上的害怕和怯弱統統都不見了,穩穩當當地站了起來,一雙精明算計的眼睛死死盯著太后:“是太后吧!這宮里除了太后,還有誰有這個權柄和實力到處布下眼線!明明可以早早揭破了我,為什么故意不說破!”
太后沒興趣回答她,擺手讓宮人把敬嬪捂了拖走。
柳嬪眼底閃過失望。
白白浪費了一次能除掉慕容黎那小賤貨的好機會,可惜啊!
她看向太后,帶著隱隱的指責:“太后既然早就知道是她所為,為什么不早提醒臣妾一聲呢!”
太后輕笑了一聲:“哀家可沒這義務提醒你!”
柳嬪扶著平坦的小腹,驚呼道:“臣妾肚子里懷著的,可是陛下的骨血啊!太后與陛下情同母子,難道就沒想過臣妾和皇嗣有可能會死在她的算計里嗎?”
太后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哀家又不是皇帝生母,更別說你區區妾室和腹中胎兒!你就是真的死了,也是死在敬嬪手里,與哀家何干!”
柳嬪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眼底閃過得意,立馬哭著撲倒在皇帝膝邊:“陛下!臣妾對太后從來都是禮敬有加,可太后卻眼睜睜看著臣妾和皇兒深陷險境!陛下……臣妾真的好難過……”
皇帝冷冷睇著她:“你為著你腹中皇兒險被人害而生怨,就該知道太后也會因為郡主被欺負而生怒!”
柳嬪不敢置信的一愣:“陛下!臣妾腹中懷著的,可是您的親骨肉啊!”
皇帝不為所動:“是又如何?可堪與朕的母親相提并論!”
太后心下驀地一暖。
這才緩緩解釋道:“不管敬嬪與柳嬪是私仇,還是想為自己的兒子爭奪些什么,一次不成,一定會再次出手!而殺黎兒栽贓柳嬪,則對敬嬪母子最為有利!害黎兒的人,得罰!皇帝的枕邊人到底是人是鬼,哀家自然也要分辨個清楚!”
皇帝頷首:“母后為兒子的心,兒子都明白。”
太后嘆氣:“可恨賤婢狡詐,竟下的臟東西是銀針驗不出來的臟東西,叫黎兒受了罪!”話鋒一轉,“柳嬪,你為何不讓腿腳利索的宮人先來通稟,而是捏著消息慢慢吞吞地自己來送信兒,恩?”
蕭靖權的聲音含著不可掩藏的寒意:“通知的腳步慢一拍,郡主被毒殺的可能就多一分!”
晉國公大怒,手下的桌子被他拍得四分五裂:“你敢借刀殺人!”
眾妃嬪瞧著一個個都那么護著慕容黎,小心思流轉在眼底。
皇帝沒有說話,卻將深不見底的眸子落在柳嬪的臉上。
柳嬪自有狡辯:“臣妾是派了人先來的,難道……”
她的話還沒說完,馮公公進來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兩句。
皇帝的臉色明顯沉了下去:“把人拖進來!”
柳嬪察覺到皇帝聲音里夾帶的怒意,眉心突突一跳。
回頭便見自己宮里的大宮女被拖了進來,滿身的血淋淋沖撞的她心口一沉,立馬瞇著眼眸警告道:“你不要因為遭不住刑罰,就來污蔑本宮,收回自己受刑時說過的話!”
慎刑司嬤嬤把人丟下后,用力扇了宮女一個耳光:“還不快說說!你當時到底聽到了些什么!”
大宮是柳嬪的陪嫁,平日里自然忠心,但是嘗試過極刑加身的滋味,到底是軟了骨頭。
哪里聽得進柳嬪的警告,立馬什么都招了:“娘娘審問被收買的宮女的時候是辰時初,辰時三刻的時候奴婢聽到女官說‘賤婢斷氣’了!所以……所以,辰時三刻之前那宮女就已經什么都招供了!”
柳嬪感覺渾身血液凍住了,唇色慘白:“胡說!你胡說!”
蕭靖權慢條斯理的責問,風雨欲來:“啟祥宮離慈寧宮放慢了說是一刻鐘的功夫也該到了,那么請問柳嬪為什么會在巳時一刻才過來?中間那一刻鐘,你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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