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預料之中的答案,但宋玉炸一聽到的時候還是驚了一下。
宋拾卿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太過駭人聽聞,忙又補了一句:
“他并非我的親生弟弟。”
他母親生弟弟的時候難產昏厥,父親選了去子保母,事后怕母親難過便從外面抱回來了一個嬰兒。
母親生產后身子就不好了。
父親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母親的身上,弟弟是被扔來一道和他一起長大的。
即便過了這么多年他還記得那個早上,他在產房門口守著母親一夜后面不知道是怎么睡著的。
醒來時床邊多了個搖籃,里面有個軟乎乎的小家伙。
照顧他的嬤嬤說父親忙著照顧母親那邊,顧不上管弟弟,就先把弟弟放在他房里,之后會挪走,但被他拒絕了。
四歲的孩子雖然聰慧早熟但鬧起來也是磨人的。
要把弟弟挪走那日,他抱著弟弟不肯撒手。
父親沒法也只好叫弟弟和他長住在了一起。
從那之后他原本堆滿各種啟蒙書的房間里多了很多東西——嬰兒的尿布、衣服、還有撥浪鼓之類亂七八糟的小玩具……
弟弟很乖,雖然不太愛讀書,但是卻很喜歡坐在他旁邊安安靜靜地看他讀書,哪怕是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也不肯離開。
每每這個時候他就將弟弟抱回來叫他團在自己懷里睡,若是他清醒過來的話他就握著他的手教他寫字。
弟弟討厭握筆,但被他抓住小手時卻很乖。
……
弟弟五六歲時不知道從哪里聽了胡話,非抱著他的腰身喊著要討他做媳婦,一輩子都不分開。
童言無忌,他無奈只得應允。
弟弟懂事了會逗他開心,那是他最快樂的一年,但變故也在那一年!
……
弟弟的來歷父親一直瞞得很好,知情的只有當時接生的下人、老家主、還有父親。
就連他也是家族破滅時才從父親的口中得知了真相。
父親說家族之難不該累及無辜,若是必要之時可將此事告知拾煜,叫他脫離宋家,另覓出路。
他知道父親是對的,也知道這對拾煜來說也是最好的。
但那時他們流離失所、風餐露宿。
他看著那小小一團縮在他的懷里,明明自己也怕得瑟瑟發抖,卻拼命將干掉的餅子往嘴里塞,說要多吃飯快點長大保護他的弟弟,怎么也無法說服自己放手!
那時他是九歲還是十歲來著,他不記得了。
即便他早熟也到底是個孩子,遭此變故,心態早就崩潰了,弟弟是他唯一的慰藉。
因為有弟弟他才有了力量,帶著幾個更小的弟弟妹妹一路東躲西藏跑了那么遠的路。
…………
后來,宋家重建,拾煜極力張羅要在從來不崇尚武學的宋家建立武堂。
他深知那些長輩們沒有反對,除了曾經吃過沒有自保能力的虧以外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和拾煜都是嫡系的血脈。
宋家人不會允許一個外人掌握,于是,那些話就更無法說出口了。
他知道拾煜對他動了心思是在宋家重建后的第三年,那年族中迎來了大劫第一場紅事。
雖不算盛大,但卻很是熱鬧,嗩吶聲起,紅燭鞭炮好似沖淡了些許大家心中的傷痕。
那一夜所有人都很高興,唯有拾煜似有心事般將自己灌了個爛醉。
大喜之日他怕拾煜鬧出什么亂子又被長輩責罰,便強行將他給扶回了去。
可誰料房門剛合,他就一把將他撲到了地上,不管不顧地吻了上來。
正直少年的男子,牙口極好,力氣也極大,他被他咬得毫無反抗之力。
他喝醉了,似乎把那當成了一場夢。
一邊罵自己齷蹉對兄長動了心思,一邊又憤恨兩人的關系,幾乎是帶著強占欲地在他身上標記屬于自己的烙印。
……
那是宋拾卿心境成熟之后的第一次慌亂無措。
在珈藍國男子成婚不算奇事,有那么一刻他也想瘋一回將真像告知拾煜。
可話到嘴邊,理智回籠,他發現自己的口中甚至無法發出半個音節。
拾煜并不像那些天才一樣在武學上有什么超越常人的天賦,他能一路走到今日,坐上武堂堂主的位置,靠的是晝夜苦練,寒暑不輟的努力。
他在這條路上付出了比旁人付出了更多的艱辛和汗水,他不想毀了他。
況且他這副身體,到頭來也只會成為拾煜的拖累和缺憾。
不管是出于哪方面的考量,他和他都必須是兄弟,也只能是兄弟!!
他在拾煜睡著后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般小心遮掩了身上所有的痕跡,又強行拖著不適的身體和其他人一起忙了一晚上的收整工作。
第二日,即便是拾煜有所懷疑,但所有人都能作證他一直前廳忙活,他也只當是自己做了場荒唐的美夢。
不過,那日之后拾煜對他的心思就越發沒有遮掩了。
有時候他覺得他眼中的愛意都足夠將他給燙化了,可是……他也只能裝作什么都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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