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備前宰相 > 第112章 建州之戰(上)
  劉慶春回答的非常完美,既回答了黃赫的質問,有統合了在座的所有出身卑微的官員的人心。同時也讓秀家看到了黃赫此人在朝鮮文人這邊的影響力,秀家認為此人絕對不能留在兩位王子身邊。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帶到建州去,然后在一個不知名的山間送他回家。盡管他是秀家側室的父親,但是在這種事關自己利益的大事上,秀家處置起來還是很果決的。

  秀家在江陵帶了5日,處置了一些江陵的事物,安撫了一番江陵的官員,安排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讓人以江原大君的名義,去索要南境的蔚珍和平海兩郡。

  江陵的地理位置其實是很好的,在江原道中間偏南的位置,西、南北都有足夠的緩沖地帶。

  但是在南部失去了蔚珍和平海兩郡之后,江陵的位置就過度偏南了,在南邊僅剩下三陡一郡可守備,這作為國都來說是非常危險的。

  因此秀家一定要讓江原道的官員將蔚珍和平海兩郡收回,如果真的不能收回,那就只能安排順和君將國都北遷至襄陽了。

  盡管黃赫等朝鮮臣子屢次聲明想要留在江陵,不過依舊被秀家帶上。從江陵北上,經過江陵、高城很快就來到歙谷,翻過鐵嶺便來到了咸鏡道。

  此刻花房正幸正帶著豐春家家臣及朝鮮官員在安邊等候秀家的到來。

  3年來在朝鮮的生活讓花房正幸蒼老了不少,以至于秀家一開始都沒有認出他來。

  握著他滿是皺紋的手,秀家感慨萬千,千言萬語最后只說出這么一句話“辛苦了春宮亮,此間事畢之后,你可以安心回到領國頤養天年了。”

  花房正幸作為直家時代的老臣,如果不是秀家確實無人可用,秀家也不會讓他作為總大將出陣朝鮮。

  前不久藤堂高虎從蝦夷返回,接任了長船貞親的家老筆頭職務,長船貞親終于可以隱居養老,如今整個直家時代老臣依舊在秀家麾下做事的只剩下花房正幸一人。

  隨著大明和日本之間的和平,秀家帶來的2萬軍勢作為最后一只日軍部隊,花房正幸及此前為征朝準備的1萬余豐春家軍勢也將踏上回家的旅程。

  當然這并不是說秀家將日方的所有影響力全部從兩道撤出,前文也一再提過,秀家在兩道扶持新的統治階級,并將部分武士、足輕、和人安置在兩道政治、商業、軍事產業之中,更加隱秘的產生影響。

  明面上日軍撤離朝鮮是大明不可動搖的條件,但是秀家依然可以通過這些親日的人員掌控兩道的政治和軍勢。

  朝鮮朝廷下咸鏡州國的統治本據城在咸興城,這本身是咸鏡道最核心的城池,既出于咸鏡道地圖之中,有是臨海的城池,非常適合作為秀家控制下咸鏡國的本城。

  當然從統治的面積、統治范圍內的糧食、經濟作物的產出來看,兩國的差距是極大的,這也是秀家為什么將相對理智能力出眾的臨海君安置在江原道,而將相對無能的順和君安置在咸鏡道原因。

  ….能力出眾的臨海君就算在江原道翻天了,秀家的損失也并不大,但是咸鏡道一旦反了天,秀家可真的虧到姥姥家了。

  從安邊往北一直到咸興都是臨海平原地帶,花房正幸沿途一直在給秀家講述著這兩年兩道發生的故事。

  自從明軍撤出朝鮮一來,朝鮮向后對咸鏡道發動了3次小規模的進攻,2次大規模的攻勢。

  由于最近一年咸鏡道受困于北方的女真侵襲,這一點在加藤清正和鍋島直茂走后更加嚴重,使得日方失去了北方蓋馬高原一線的江界、慈城、武昌等鎮,三水、惠山等郡縣。

  這就標志著日方失去了臨近長白山的大片土地,不得不依托甲山固守著臨海狹長的呈現東北西南方向的奇怪領土。

  秀家此次守明國的命令參與進攻建州,再加上手握順和君這么一個被安置在咸鏡國的咸鏡大君,無論是實力還是兵力都足夠收復咸鏡道此前丟失的國土。

  最主要的是,征討建州的部隊想要進入建州,必然要從長白山沿著鴨綠江向下游行動一段距離,或從江界、或從茨城、武昌渡河,秀家完全可以順路收回這塊地區。

  在咸興秀家遇到了在慈城、水駐守許久的真田信繁。僅僅兩年不見,他已經不復當年俊俏的臉龐。

  冬日的寒風將他的臉頰吹的通紅,高原的環境將他原本白皙的批復染城古銅的顏色。

  此時的真田信繁已經不復當是出征時候的意氣風發,身上多了一些老成的氣質。

  剛一見面他就給秀家拋出了一個難題“殿下當真要北渡鴨綠江進攻建州嗎?恕我直言此戰恐難勝之。”

  秀家奇怪的看向真田信繁詢問其緣由,原來在去年年初努爾哈赤與香西佳清、鍋島直茂、真田信繁,以及珠舍里部聯軍在布爾哈通河戰平之后,努爾哈赤沒有放松整頓部落的步伐。

  在去年年底兩次進犯咸鏡道,年中穆爾哈齊掃蕩慈城、虞芮、閭延、武昌四鎮,四鎮兵丁百姓5萬余人盡數被殺。

  與此同時努爾哈赤對江界、熙川進行攻擊,打下江界、熙川之后俘虜朝鮮百姓5萬余人而還。

  最遠的一只由他的兒子褚英統領,一直打到了寧邊。

  此前受日軍進攻朝鮮的影響,朝鮮在開戰初期丟失了大量的領土和工匠。

  后來為了應對日軍的進攻,要補充大量的軍備。朝鮮王李昖下令在安州兵營北方的寧邊就近設立軍備所打造鎧甲、兵器。

  結果受此次女真進犯朝鮮的影響,這里的工匠被擄走了數千人。也可以看得出,這次女真進犯朝鮮的目的非常明確,打擊報復是假,擄掠人口,特別是技術人口才是真的。

  到了年底時候,努爾哈赤再次興兵3萬,再次對后世吉林省通化市輝南縣、吉林省通化市梅河口市、吉林省吉林市磐石市一代的女真扈倫四部之一輝發部展開攻勢。

  ….此時輝發部部長王機砮[nǔ]年邁無力治理領地,努爾哈赤利用他7個日子和1個孫子之間繼承權矛盾,先派大將扈爾漢領1000騎兵假裝去幫助長孫拜音得里。

  結果等到精銳騎兵進入扈爾奇山城之后,直接打開城門放后方的3萬大軍入城,輝發部就這么稀里湖涂、幾乎沒有抵抗的被努爾哈赤攻滅。

  輝發部滅亡之后,努爾哈赤直接參照5旗的制度,“屠其兵、遷其民”,將大量的人口補充到此前受到損失的4旗之中,在從4旗中挑選精銳補充自己直轄的黑旗。

  努爾哈赤在此前向萬歷皇帝解釋遭拒之后,他愈加感到局勢的緊迫,因此此次帶兵3萬北征自然不是簡單的對這個一個輝發部的。

  攻滅女者之后,努爾哈赤直接轉到向西,對緊挨著鐵嶺,后世遼寧省西豐縣附近的哈達部展開進攻,此事哈達部剛剛經歷了寒冬糧食短缺,根本無力抵擋努爾哈赤的攻勢。

  很快以哈達部向努爾哈赤降服,聯合一起對葉赫部展開進攻的結果而告終。

  努爾哈赤打下哈達部之后,借著哈達部得一起出兵葉赫部的承諾,盡搜哈達部眾北上(后世四平~長春)的葉赫部。

  葉赫和烏拉部占據著后世廣袤的吉林平原地區,勢力是海西四部中最為強勁的。

  努爾哈赤自問以現在的勢力即便戰勝了葉赫部也是兩敗俱傷的的結果,因此他威逼哈達部進攻葉赫是假,趁機吞并哈達精兵是真。

  努爾哈赤帶著哈達貝勒孟格布祿及部眾北上葉赫部,隨后斬殺孟格布祿頭顱獻給葉赫貝勒納林布祿。

  葉赫與哈達之間本來就因為邊界問題有著矛盾,此前只不過是因為有建州努爾哈赤這共同的敵人這才聯手在一起。

  努爾哈赤直接以哈達部頭領孟格布祿邀請自己進攻葉赫老朋友,自己已經將其斬殺為借口試圖與葉赫貝勒納林布祿修復關系。

  其表示愿意與葉赫部萬世休好,并可以平分哈達部的領土和部眾,這樣的條件無疑是非常誘人的。

  要知道努爾哈赤怎么說都是納林布祿妹夫,雖然現在葉赫那拉氏·孟古哲哲已經被秀家擄去了日本,但是兩人在法理上的親屬關系還是存在的。

  努爾哈赤又以明國即將發兵女真威脅葉赫貝勒納林布祿,邀請他聯合起來對付明軍。

  要知道在萬歷十六年(1588)三月,明遼東總兵李成梁統帥海州,遼陽明軍以三日急行軍的快速奔襲,率軍至開原。

  前任葉赫貝勒揚吉努與清吉奴兄弟就是被李成梁斬殺,其子納林布祿繼任為葉赫部貝勒,盡收葉赫部余眾,一直想要其父復仇。

  此次努爾哈赤給出的理由和誠意確實不是納林布祿可以拒絕的,特別是在分得了一部分哈達的土地和部眾之后,納林布祿直接和努爾哈赤歃血為盟互稱兄弟。

  ….努爾哈赤在去年的兩次遠征,先獲得了大量朝鮮制造軍備的工匠,又攻滅了輝發、哈達兩部,擄掠了大量的人口填充四旗本部充實的牛錄,更是和海西女真第二大的部落葉赫部聯盟,可謂是收獲滿滿。

  如今軍備甲胃已備,兵丁充裕,極限可以拉出一只5萬人的大軍出來,還真不是隨便一只官軍可以進剿的存在了。

  有人可能要問,這一年明軍難道是在看戲嗎?

  當然不是啊。首先萬歷皇帝從下達聚兵的命令,再到西南、東南的兵丁到達遼東最起碼要大半年的時間,乘著這個功夫遼東上下正以新的遼東總兵劉綎為主展開內部清繳的運動。

  至于理由非常簡單,努爾哈赤為什么可以在近10年中發展成這個模樣而沒有絲毫的風聲,這要說遼東上下沒有包庇誰信啊?

  如今大戰在即,劉綎害怕軍事機密被泄露,因此主動上書順應石星和萬歷的心思,開始對遼東軍官進行分辨,首當其沖的便是寧遠伯李成梁一家。

  其家丁出身如查大受、祖承訓者皆受到了牽連。

  特別是祖承訓,其向后在平壤、逍遙山兩敗日軍,卻沒有受到懲處的事情更是成為遼東軍官相互包庇的鐵證。

  可以說從外面的情報來看,已經有豐富戰場經驗的真田信繁對于此次北伐建州的前景真的不少特別看好。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建州非蠻夷也,兵利甲堅,丁勇悍勇無謂,肥鐵炮抵近射擊不能傷之。”

  結合上次布爾哈通河之戰的經驗,真田信繁認為應該尋求穩固的陣地,以鐵炮消耗女真有生兵力。

  但是他也提出這樣的選擇依舊非常冒險,因為女真有精騎不下2000之數,如今整合輝發、哈達部眾,獲得盛產馬匹的葉赫及蒙古諸部的支援,其騎兵的數量只多不少。

  與之相比,日軍、朝軍以步兵為主,在建州的山區尚且可以列陣抵擋一番,若是到了相對平坦的地區,雙方拉開陣勢一打,我方恐難得勝,反而有陷入包圍的危險。

  對于劉綎的軍事才能秀家還是有些底氣的。

  歷史上的劉綎因征討緬甸王南達勃因(莽應里)而成名,與鄧子龍大破緬軍于姚關以南,并招撫孟養、木邦、孟密、隴川各土司。

  后又曾參與播州之役、萬歷援朝戰爭,打敗小西行長等率領的日本軍隊,屢立戰功。他還給加藤清正寫過勸降書。

  在薩爾滸之戰中,在楊鎬分兵四路進兵的胡亂指揮之下,劉綎是唯一出言支出其問題的人。

  后來在西路主力山海關總兵杜松遇伏慘敗,全軍覆沒,繼而北路馬林敗逃開原的情況下,東路軍劉??反而進軍深入三百里至深河,連下三寨,直入棟鄂路,大有威逼赫圖阿拉的架勢。

  最后雖然中計被努爾哈赤打的全軍覆沒,不過卻實給予了建州重創,使之數年不能西進遼東。

  歷史上面對那般艱難的局勢劉綎尚且能打出那樣的戰果,眼下努爾哈赤的實力并不強勁,秀家是有信心在他的指揮下可以全取建州討滅努爾哈赤。

  果然很快從朝鮮方面傳來了劉綎的軍令,要求日軍在3月15左右北渡鴨綠江,對建州女真南部展開攻勢。

  或許是為了監督日軍完成戰略目標,又或許是對日軍戰力的不信任,劉綎派遣副總兵高策、副總兵吳惟忠、朝鮮防御使權應銖,朝鮮忠清道節度使李時言領明軍3500人,朝鮮兵2萬余人與日軍一道北出鴨綠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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