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備前宰相 > 第八十二章 神月丸
  此次評定秀家布置了很多任務,家臣們下去處理要花費很大的功夫,特別是臨近年關,時間緊任務重,秀家在布置完任務之后也就不再多留幾人,讓他們下去處理了。

  而秀家也回到了石山城內館之內,處理一些自己家內的事物。

  在6月初回到石山之后,秀家寵幸了阿南和藤姬,兩個女眷之后先后懷上了身孕。

  雖然肚子里的孩子性別還不知道,但是秀家依然厚賞了南姬的兄長伊達政衡,因為秀家與伊達家之間已經有了子嗣作為紐帶,使得伊達家成為秀家可以信任的,能放在最前線鎮守的家族。

  而秀家從大友家帶來的阿初,也這秀家回來前,成功為秀家誕下一個男丁。

  由于阿初的身份特殊,一直都沒有被帶入秀家的奧中,包括此次生產也是在岡山町下的居館內完成的。

  秀家身為家主,從大坂返回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理領內的公務,現如今領內事務處理完成,秀家當然要關心這些為宇喜多家傳宗接代戰斗的女子們咯。

  由于當日評定和小會花費的時間不斷,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后太陽都快落山了,秀家就在石山城的奧內休息。

  直到第二天,秀家才在見性院、穴山信忠等人的陪同下前往岡山城下町,看望剛剛生產的阿初。

  見性院雖然對于這種沒有過門的外室非常不感冒,但是她畢竟生的是秀家的子嗣,是在為宇喜多家傳宗接代,縱使他的命再下賤,她所生的孩子依然是高門貴胄。

  穴山信忠對于秀家的這個孩子也非常重視,他手持秀家的手令從御本番眾中調了一個中隊,分班倒的日夜守候在這間小小的居館內外,今日任何人進出走動。

  此刻直到秀家到來,時隔數個月,阿初才得以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人。

  長期的與外界隔離,只能和見性院派過來的侍女對話,都讓阿初產后抑郁了。

  現如今突然看到秀家到來,竟然不顧形象的撲在秀家懷里,嚶嚶嚶的哭著。

  要知道阿初可是比秀家打上2歲的,可是在秀家面前依然像個孩子一樣柔弱。

  見性院見到阿初的失態,直接在一旁出言呵斥,本就因為長期幽禁而精神脆弱的哭得更加凄慘了。

  阿初的表現也讓秀家泛起了同情心,將其摟在懷中好一頓安慰。

  阿初和秀家的表現讓注重奧中禮數的見性院不住的皺起了眉頭,不過因為秀家乃是家中之主,隨著他的威望不斷提升,家中已經無人敢于對他出言勸諫了。

  阿初也不知道發了什么神經,殿內明明還有外人在,居然就在秀家的懷中蹭了起來,搞得秀家好不燥熱。

  一旁的見性院見狀,當即招呼殿內的所有人,包括原本在一旁尚在給孩子不如的乳娘一道退了出去。

  不多時,殿內又是一陣污穢淫靡之聲傳出。

  見性院狠狠瞪了一眼身旁,聽得現場直播笑的有些猥瑣的兒子,讓他前去石山傳信,就說殿下將在外面用午膳。

  待到日上三竿,殿內的動靜這才停歇下來。

  阿初嬌羞的躲在秀家的懷中,逗弄著秀家下巴這留著的胡須口中挑逗道“殿下的年級不大,怎么想著蓄起了胡須了。”

  秀家撇過頭,看著遠處梳妝臺上銅鏡倒影里的自己,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回答道“這不是留著顯得我英武一些嘛。”

  “嘻嘻嘻”聽到秀家的回答,阿初在秀家懷中笑著回答道“在我眼中,殿下剛剛的模樣最是英武的緊。”

  受不了懷中玉人挑逗的秀家當然要在美人的面前再次英武一遍。

  待第二次事畢之后秀家有些疲敝了,阿初摟著秀家詢問道“殿下,見性院都準許我與他人相見,也就殿下來找我了我這才能與外人聊會兒天,我在外館居住的有些發悶。”

  說罷她眨著她的大眼睛向秀家撒嬌道“殿下,不如您把我帶到您的大奧中去吧,今后六郎還要啟蒙授課,可不得和他們的兄弟待在一起嗎?”

  縱使美人在懷,秀家的頭腦還是清醒的,當聽到阿初向自己請求住到自己的奧中去的時候,秀家猛地打了一個機靈,謹慎小心的寵幸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人。

  盡管她表現出人畜無害的表情,但是秀家依然感到背后一涼,這才發現眼前的這個女人并沒有當初認識的那般簡單。

  要知道阿初在名義上可是伊東義益的的正室,這一點是絕對不容更改的。

  即便伊東義益出意外死了,她也是大名大友宗麟的女兒,對于大名的子女婚配必須要經過秀吉的準許。

  不管秀家多么花心,將這個女子養在外面,在名義上他永遠都是伊東義益的老婆。

  伊東義益作為秀家的家臣,替秀家秘密處理事情從而隱而不見人是很正常的。

  而秀家出于家主的關懷,替不再領內的伊東義益照顧妻室也是很正常的操作。

  但是如果將阿初抬入大奧,那么性質可就變了!

  秀家盯著眼前的女人看了很久,攝人心魄的眼神甚至讓阿初有些害怕,好似要把她徹底看穿似的。

  被盯得有些發怵的阿初向秀家撒嬌,想要緩和一下氣氛,可是已經緊張起來的秀家根本不吃她這套。

  但是阿初照理來說也為秀家生出了一個兒子,對于宇喜多家來說也算是大功臣了,他稍稍緩和了情緒對著她安撫道“住在外面也很舒服啊,這里的院子可比石山城內館要大多了。

  石山城的內館里面不僅比這里小,住的人都多,你到了那里只能分到一間小屋子,根本不可能有這般大的院落。

  而去去了我的奧中可就真的與世隔絕了,再也不能出來。你住在岡山町內,這里的人氣可比在石山城內旺的多。現在的你想要住進去,我城內的那些內眷們想出來還來不及呢。”

  秀家想要安撫阿初,可是她似乎不吃這一套,開口想要說些什么,被秀家搶先開口說道“你若是覺得悶了,我和見性院說,讓她給你換幾個靈活開朗的侍女。

  除此之外,待孩子大一點了,便不再限制你的出入,岡山町這般繁華,可以讓你自有出入。再說今后我也會經常過來陪你,有我陪在你的身邊,你還會絕對煩悶嗎?”

  “可是...”阿初見秀家沒有同意自己搬入大奧的請求,還想出口勸說一下,卻被秀家主動岔開話題說道“嗨呀,我們別說這個事兒了,孩子出生到現在還沒有取名字呢,還有你所說的那個六郎是誰?”

  阿初聽到秀家聊到自己的孩子,頓時興致來了,暫時不再糾結去不去大奧的事兒。

  她興奮的對著秀家說道“六郎就是殿下和妾室的孩子啊,殿下久在大坂無法回來,孩子出生又不能進行稱呼,我便暫時給他取名喚作六郎了。”

  “為什么要叫做六郎呢?”秀家好奇的問道。

  聊到這個話題,阿初好似在介紹自己一件頗為自豪的作品一樣,看向秀家興奮解釋道“因為殿下的乳名喚作八郎啊,我便給孩子取名喚作六郎了,怎么樣我是不是非常聰明?”

  聽到這個解釋的秀家并沒有給她預期中的答復,反而冷冷的看向她說道“不論八郎還是六郎,這都是我宇喜多家嫡系才能取的名字,就連詮家兄長都只能稱呼為五郎兵衛,你憑什么給孩子取名六郎?”

  秀家的態度突然轉變,似乎嚇到了她,她扮出一幅柔弱的表情向秀家討饒道“是臣妾的錯,臣妾只是覺得叫起來朗朗上口這便叫了,未曾想到這個乳名還有這般深意,還請殿下為孩子再娶個名字吧。”

  阿初扮出一幅柔弱可憐的模樣,讓秀家心中不免生出一絲憐憫。

  別看阿初已經為人母為人婦,實際上她還只是一個17歲的女娃娃,在后世還是高中,情竇初開的年紀。

  可是在這個時代他已經成為大名間政治聯姻的工具,先是被自己的父親用作控制伊東家重要棋子的紐帶,被嫁給了什么都不會空有名號的伊東義益。

  后來又為了聯系秀家,被自己的父親和丈夫聯手出賣,成了秀家在外面養的外室。

  雖說戰國的女人早就有了成為政治工具的覺悟,可是她們所期望的最起碼能活在陽光下。

  而像阿初現在這般,鬼鬼祟祟的被養在外面,甚至為了保密都不能與外界接觸,自己孩子甚至都不能得到正名,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事實上秀家猜測的不錯,阿初確實對現在的生活很不滿意,年紀還小的她更不能理解:同養是父親的女兒,為什么妹妹可以嫁給小早川家繼承人為正室,而自己卻只能嫁給一個窩囊廢。

  最重要的是,自己還要被這個窩囊廢丈夫和無恥的父親再次二手交易給了別人。

  阿初的年級雖然不大,但是這兩年經歷了這么多的變故,在她的內心中載下了陰暗的種子。

  “為我伺衣”秀家沒有理會阿初情緒的變化,冷冷的命令道。

  剛剛的溫存與愛意好似根本并不存在一樣,冷漠到似乎將阿初當做了泄雨的工具一般。

  秀家在阿初的伺候下火速穿好一幅,拉開隔門走了出去,從奶娘手中接過這個孩子,看著他囧囧有神的眼睛,嘴角還留著沒有擦干凈的乳汁,頗為可愛。

  將孩子抱在懷中把玩了片刻,將其交還給奶娘,對著眾人說道“既然孩子出生于10月,本家又恰巧獲得了出云領,那么便把他稱為神月丸吧。”

  十月在日本的日本舊歷中也被稱為“神無月”,在出云地區被稱為神有月。

  意思是“神仙離開的月”,據說這是因為在這段時間里,日本各地的各路神仙都會聚集到“出云”這個地方來開會。

  在日本除了“出云”這個地方把“神無月”叫作“神有月”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會叫作“神無月”。

  秀家不知道自己這個起名是不是比信長給自己的仔起名奇妙丸、茶涂丸更怪,但是總歸叫起來朗朗上口,一旁的見性院也夸贊秀家的取的這個名字不錯,于是這個還在的名字就此被確認了下來。

  說罷秀家便將神月丸重新抱在懷中,用這個名字不端著稱呼著眼前這個孩子。

  奇妙的是,神月丸似乎對自己的這個乳名頗為滿意,每當秀家叫到他的名字,都會笑嘻嘻的回應。

  正當殿內眾人沉浸在主公子嗣獲得乳名的喜悅中時候,只有見性院一人注意到殿內跪著的阿初板著的臉色。

  因為阿初對于這個名字很不滿意,覺得這是秀家對于這個孩子不重視的表現,這才胡亂取了個名字。

  “沒有關系的,初。”阿初高傲的撇起腦袋,似乎再向自己的生命抗爭,她自我安慰的心里想道“現如今你已經拜托了那個窩囊廢丈夫,為此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看向眼前的這個天下最具權勢幾人之一的男人,她心中暗暗確認必須牢牢抓住一切的機會向上爬,為了今后能生活在光明之下,短暫的忍辱負重不算什么。

  她又看向秀家奶媽懷中那個剛剛被眼前男子取名“神月丸”的男丁,心中更加確信道“沒錯,為了打成目標,即便付出一切都是值得的,包括你,孩子。”

  正當秀家在這邊因為又添了一方子嗣陷入喜悅的時候,穴山信忠從院外跑了進來,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向秀家稟告道“殿下,池田侍從伊勢啟程前往大隅就藩,路過岡山城登城求見殿下。”

  “池田侍從嗎?”秀家將孩子交還給奶媽問道“人現在正在何處?”

  穴山信忠繼續向秀家說道“池田侍從路過岡山,打算再此休息一日,因此登城拜見殿下,現如今正在本丸理藩殿內由長船美作守和各位家老從旁侍候,他們催我出城來尋找殿下。”

  聽到池田輝政從伊勢而來,秀家哪里還有心思管阿初和新出生的神月丸,立馬召集真田信繁等人起駕回城。

  “殿下...”聽到殿下才呆了半日就要回去,阿初想要叫住秀家再多留一會兒,最起碼也要說一兩句告別的話。

  可是秀家像渣男一樣把D就走,絲毫沒有理會背后的美人在叫喚自己。

  見秀家不理自己,阿初也不敢把怒氣撒在秀家身上,只是惡狠狠的瞪向前來傳信的穴山信忠,好似是他破壞了自己的好事一樣。

  秀家從阿初家出來,便招呼見性院給阿初找幾個思想靈活的侍女,平時也讓她多出去解解悶。

  說罷便騎上自己的馬匹,準備向石山城開去,臨行之前還不忘看向穴山信忠說道“你去找一下龜井武藏守,倒時候直接將他帶來見我。”

  聽到秀家的要求,見性院不置可否的應承了一聲,似乎有話想說卻又欲言又止。

  見到秀家騎上馬匹向石山城而去,見性院也坐入到自己的轎子中,她搖了搖自己的腦袋,想要將自己腦海中的想法掃去。

  嘴巴上嘟囔著說道“或許是我想差了吧,怎么說也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呢。況且她為殿下生了麟兒,怎么說也算是有功的,還是要對她寬容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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