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盤上全是我剛調配好的顏料,就這么徑直對著我的畫灑了過去,這下我真的慌了,這些顏色都潑上,我這張畫就徹底廢了。
就在我伸手阻攔之前,一只大手直接將調色盤順勢推了出去,上面的顏料大部分灑在了他露出的襯衫袖口和手上,可即便如此,還是有不少顏料滴落在我的畫上,在宣紙上暈染出一片星星點點。
“靳,靳總。”工作人員已經嚇傻了,磕磕巴巴地道歉,“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不小心,對不起,對不起。”
她不停鞠躬,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也確實該害怕,打翻我的調色盤不是大事,可灑在靳寒身上就不一樣了。
南瑜見狀也快步走了過來,拿著紙巾心疼地幫靳寒擦拭著袖子,“靳寒,你的衣服弄臟了,要不要先去換一下?”
“舒小姐,麻煩把自己的調色盤擺放在合適的位置,你這樣很容易讓別人碰倒調色盤。”她皺眉不悅地看了我一眼,隨即目光落在了我的畫上,“這是鳳凰嗎?原來你是想要像鳳凰一樣涅槃重生,我先祝你能夠達到自己的目標。”
這話聽起來是鼓勵我,實際上我聽出了一絲諷刺的味道。
攝像已經去拍攝其他參賽者,南瑜不需要避諱什么,哪怕是我聽出了其中的真實意思,也無所謂。
一旁的工作人員還在不停鞠躬道歉,南瑜趕緊制止她,又換上了溫柔的語氣,“好了,你又不是故意的,我們都看到了,誰也不想的,靳總肯定不會怪你的,靳寒,你說是吧?”
她目光帶笑地看著靳寒,等待著自己未婚夫的回答。
而靳寒也十分給面子,只是俊朗的臉上依然掛著一絲寒意,他問工作人員:“還不走?冒冒失失還想惹禍嗎?”
這就是給她個臺階下了,完全不打算追究對方的責任,工作人員自然也不傻,連忙道謝,直接轉身離開了。
從始至終,他都沒看我這個受害者一眼,我心里冷笑,靳寒還是一樣的不知道尊重別人呢!
南瑜走到桌邊,伸手剛要觸碰我的畫,就被我抓住了手,“你想干什么?”
“舒小姐,你別緊張,畫都弄臟了,我就想看看是不是不能用了。”她一臉擔憂地看著我,“不然就重新畫吧,這張我幫你扔了。”
說著她還真要來拿我的畫,只是另一只手被趕來的顧時嵩抓住了,“你又不是評委,來干擾比賽的?保安呢?還不把人丟出去,有人要扔掉參賽者的畫。”
他的聲音極大,所有人都看了過來,保安走過來一臉猶豫,南瑜今天可是以投資者的身份來觀賽的,更何況她身邊還有個煞神靳寒?誰敢動她?
南瑜一臉冷漠地剜了顧時嵩一眼,又淡定地看向靳寒,“靳寒,我也是好心,想著現在還有時間,說不定舒小姐重新畫一幅還來得及呢?”
“不懂就別亂說話,哪里來得及?”顧時嵩看了我都完成一多半的畫,“你知不知道完成一幅畫要多久?現在重新畫時間根本來不及,既然是工作人員失誤導致畫被弄臟了,那就和她沒關系,評分的時候可以告訴評委酌情不扣分,這些污漬不能算是失誤。”
顧時嵩的提議算得上很合適,可南瑜怎么會讓他如意?
“那不行,這事對其他參賽者的公平,你這不是赤裸裸告訴評委要偏袒舒小姐嗎?你本來和她就是朋友,莫不是要以權謀私?”南瑜自認為有理,聲音也提高了一些,好讓周圍的人都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