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我是齊舟陽呢?我也不一定能受得了劉娥在我面前以死相逼,畢竟曾經是差點成了丈母娘的人。
“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下一次如果你還做出錯誤的選擇,小齊,你就不再是我的朋友。”我神態平靜地答道,原諒了他這一次,但是也不會再接受下一次。
就當是他為了我受重傷的補償,我們扯平。
齊舟陽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羞恥和難受,似乎不敢再看我的眼睛,他轉移了視線后,聲音很輕,“嗯,我知道了,舒姐。”
我來這里,只是讓他安心養傷,順便將后續的費用處理好。
沒待一會兒,我就起身離開了,而齊舟陽也沒有留我,更沒有問問向重山的情況,我想在他的心里,對向晴一家人已經徹底失望了,不會再關心。
從醫院出來以后,我看著外頭灰蒙蒙的天有些出神,又是秋冬的到來,不知不覺我重生已經一年了,許多的事情,都已經變得和上一世不相同。
我深吸一口氣,開車往家里趕。
——
回到家的時候,我撥通了警方的電話,之前負責我和向重山那件案子的警官,應該還不知道齊舟陽醒了的事,他需要找齊舟陽作證。
不然劉娥真的就訛上我了,非要說是我故意害死了向晴以后,又故意害死向重山。
有齊舟陽作證,我基本不用擔責。
我忽然想起了昨晚上鄧晶兒和我說的事,那就是要盡快找醫生治療一下身體,所以我準備去一趟那位秦教授那里。
按理說我在取保候審期間,是不能離開海城的,但是好在秦教授最近在海城的一家醫院會診,我可以過去看看。
為了不辜負周晏禮的一番心意,我剛到家,就拿了之前檢查的報告,趕往了現在秦教授所在的醫院。
這些報告我收的很隱蔽,就是怕被我爸媽看到,但是現在不得不拿出來。
趕到了醫院后,我掛了一個秦教授的號,然后就靜靜地開始排隊等待,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在這里遇到了“熟人”,顧時嵩。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里面是一件白色的毛衣,臉上還戴著一副大大的墨鏡,在一眾女人或者夫妻之中,顯得十分突兀。
忽然,他的目光一斜,看到了我。
我不知道顧時嵩怎么會一個人來婦產科掛號,但是我知道,我不想和這個人牽扯上任何關系,因為他有些詭異,我還真的擔心他會猜出我的秘密。
結果顧時嵩絲毫沒有打算和我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他起身朝著我走了過來,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你來婦產科看什么?”
不管是我重生的事,還是不孕不育的事情,我都不想被顧時嵩知道,所以我敷衍地答道,“女人的毛病你不需要知道吧?不過顧先生,你也知道這里是婦產科,你一個大男人看什么病?即使有病也應該是去看男科。”
“嗯,你說得很有道理。”顧時嵩輕笑一聲,絲毫沒有因為我有些沖的話而不高興。
“那你另外去掛個號吧。”我淡定地答道。
“但我不是為了自己來看婦產科,所以沒有掛錯號,不勞舒小姐擔心。”顧時嵩在我旁邊,優雅自在地翹著二郎腿,隨后摘下墨鏡放進風衣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