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滿臉黑線地答道,“人有三急,這個意思你都不懂嗎?笨死了。”
原來他是想要去一趟洗手間,而他現在行動不便,需要有人攙扶一下,稍稍借力。
我也無語地答道,“你直說不就好了,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
“呵呵,你以前不是說你就是我肚子的蛔蟲?現在改行了,不當蛔蟲了?”靳寒冷笑了一聲,多少有點嘲諷我的意思。
我不想理他,也不想回憶起自己當蛔蟲的那些年。
我扶住了靳寒的手,雖然我覺得這件事可以叫個男護士過來幫忙,但是想想他算得上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就當時報答了這個人情。
況且我只是負責將他扶到洗手間,其他事情與我無關。
靳寒人高馬大,我像個小丫鬟似的努力扶著他的手臂,承托著他傾斜過來的重量,然后往洗手間那邊走去。
靳寒的背部不能直起來,需要微微彎腰,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感覺像是一根浸了水的木頭,很沉,沒走兩步我就咬起了牙。
“你這么虛,如果鐵架是砸在你的身上,會怎么樣?”靳寒忽然挺住腳步,低頭好奇地問我。
“能怎么樣?大家吃席。”我此時只覺得壓力山大,回答得飛快。
“哼。”靳寒的唇間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笑聲,隨后我感覺到他似乎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氣,只是我這狀態也沒法抬頭去細究他的神情。
到了洗手間門口后,我將門推開,準備撒手,“好了,你自己上吧,上完了我再扶著你回床上。”
靳寒眉頭一皺,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應該行不通,因為我一個人無法做到這件事。”
“不行,我也做不到!”我杵著不動,同樣選擇了拒絕。
兩人僵持在洗手間門口,不上不下,我不好現在就撒手不管靳寒,又不好真的扶著他進洗手間,我總覺得他是故意為難我。
這時靳母回來了,她看到我們兩個人站在洗手間門口,宛若兩座雕塑一樣一動不動,有些錯愕,“怎么回事?”
我如獲大赦,立馬將這個重任交給了靳母,“阿姨,靳寒想要上洗手間,麻煩您來扶他一下。”
靳母沒有想太多,靳寒是她的兒子,現在又受了傷事出有因,所以她這個當媽的過來扶著兒子上個洗手間,沒毛病。
可是靳寒卻黑了臉,當我把他交給了靳母之后,他忽然就痊愈了一樣,身子也稍微站直了幾分,語氣冷淡地拒絕了他母親的幫助,“我自己可以解決,你出去。”
剛才不還是自己無法完成這件事嗎?我服了這個男人,都已經受傷住院了,還想要為難我。
靳母看看我又看看靳寒,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
很快靳寒就從洗手間出來了,一出來他就重新伸手對著我,“過來,扶我去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