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家院子熱鬧非凡,沒了最大的攪屎棍萬婆子,祭月節,全村也一起過。
跟之前說的一樣,村民有什么拿什么,但李氏卻只象征性的收了幾樣送給寶寶的賀禮。
“李嬸子,將你那寶貝孫女抱出來我們看看唄,我家大小有自從那次來你們家后,回去就總嫌棄我這小閨女丑。”
小婦人懷里抱著一個黑黑瘦瘦的女嬰,嘴里笑呵呵的,不說她兒子嫌棄,她都有些嫌棄。
“這段時間雨水好,一直忙著地里,也沒抽得空過來看看。”
她身旁的一對五歲左右的雙胞胎男孩仰著小臉,異口同聲道:“寶寶就是比妹妹好看。”
李氏笑得嘴都合不攏,“那是,我家寶寶啊,那長得跟小仙童似的,白白嫩嫩,就連胎發都是又濃又黑......”
“哎呀,說再多也不如眼見為實,大家先開席,等會啊,讓你們挨個看看,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
“行,那咱就先吃,今兒過節,咱們都休息一天。”
冷家的宴席雖不是很豐盛,但也不差,每一桌都有五個菜,兩葷三素。
葷菜是雞和魚,素菜是豆腐和一個炒青菜,還有雞蛋湯,都是用半大的盆裝的,分量油水也足。
有于家送的千斤糧,主食也都是大米飯。
村民們都將心思放在飯桌上,也沒再鬧著要看娃娃了。
整個院子都是咀嚼食物和碗盆碰撞的聲音......
“誒,咋沒見著紫云道長呢?”不知道誰突然說了一句。
吃的差不多的人聽到聲音也是四處尋找,沒看到道長的身影。
“允書啊,去,看你三嬸將寶寶收拾好沒,收拾好就抱出來,給大家伙瞧瞧。”
今天是她寶貝孫女的主場,怎么能讓叔爺搶風頭呢,李氏如是想著。
另一邊
冷家幾兄弟前院后院祠堂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要找的人。
是的,寶寶不見了!!
小王氏趴在桌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嗚,我,我就不該將寶寶給老幺的,嗚嗚嗚......”
弄丟寶寶的冷乘風也是后悔不已,面對一家人的‘圍攻’,他還是小聲辯解:“我哪知道他還沒放棄......”
他是誰?
不言而喻,自然是李云風那個糟心老頭子。
千防萬防一個月,誰能想到他居然暗度陳倉,搞突襲!!
“我跟肆哥回了油桐縣才半個月,你就把小祖宗給弄丟了,還好祖父這次沒跟著一起過來,不然又得躺回去!!”
“我們走的時候,肆哥怎么叮囑你的?你忘了?千萬別讓寶寶跟那老頭兒單獨相處,你......”
陳蘭芝對冷乘風控訴,言語間全是恨鐵不成鋼,差點就上手揍了。
她的臉和中風的祖父都是小祖宗讓小金去牛頭山那個秘境采的特殊藥材治好的。
不然就憑冷臨爾的醫術,她現在還要頂著半張毀容臉,祖父也不可能重新站起來。
冷乘風手里死死的捏著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字的信紙,從信上的墨跡看,并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預謀的。
三年后回來!?
他將失去寶寶最珍貴的三年成長時間!
讓人無法接受!
“我去紫云觀將寶寶接回來,正好有一批油要送去京城,我可以跟他們一道。”這是冷臨肆說的。
還在嘰嘰喳喳指責個不停的冷家人一下安靜了,雙眼充滿希冀的看著冷臨肆。
冷乘風搖搖頭,將信遞給他,蔫蔫道:“去了也沒用的,只能等。”
李云風留下的信上用小楷字體寫著他要帶走寶寶的各種原因。
只有最后那句【三年后自會回來,勿尋!你們懂的。】是加粗的。
任誰都能看出李云風在寫最后一句的時候那種得意;
也知道最后‘你們懂的’四個字是在提醒他們,別找了,找也找不到;
就差沒直接說他不會將人帶回紫云觀了。
“汪汪汪~”小金雖然不滿意小主子將他留在這,但也沒辦法......
冷家有幾個特殊保護對象,他不留下,萬一出事咋辦?
陳蘭芝跟小金生活三年,在恢復神智后也保留了與之溝通的能力。
很不情愿的翻譯小金的話:“它說讓咱們等......”
想到小金與寶寶的關系,她平復了下心情,“既然小金都說讓等,那咱們就等吧,小金在這里,寶寶會回來的。”
允書帶著幾個弟弟從外面進來,一點也沒發現氣氛不對,他問:“妹妹呢,阿奶說今天是妹妹的主場,讓我們來將妹妹抱出去。”
“誒?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爹欺負你了?”允武觀察力比較強,進門就發現不對勁。
他娘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還有大伯娘二伯娘四嬸的眼睛都是紅的,叔叔伯伯和爹爹也是一臉的凝重。
張氏囁嚅道:“這可怎么辦,爹娘要是知道咱們把寶寶弄丟了,不得家法伺候啊?”
冷臨毅捏緊了拳頭:“要家法伺候的也是老幺,寶寶在他手里不見的,讓他去跟爹娘解釋去!”
“啊啊啊,小蘇,你把妹妹弄丟惹?你還偶妹妹!”允畫尖叫出聲,抱著冷乘風的大腿使勁搖。
其余幾個小子:......
什么?
妹妹丟了?
是小叔弄丟的?
“小叔,你不解釋解釋嗎?”允棋繃著小臉,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質問冷乘風。
冷乘風o(*≧▽≦)ツ┏━┓
是,寶寶是在他手里丟的,他承認。
但是你們不能這么上綱上線的都來指責我吧?!
我心里就好受了?寶寶是我閨女!!
“我自己去找爹娘領罰!”
還想接著批評的幾人:......
冷臨爾默默的遞上一瓶金瘡藥,王氏也匆匆回屋拿了一個棉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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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一覺醒來就發現周圍的氣息很陌生,所處位置也不是她熟悉的爹爹房間,更不是充滿奶香的三伯伯房間。
“啊,啊!!”
可惡,老徒弟居然不等她跟家人告別就將她帶走了。
爹爹是最后一個接觸她的,她丟了,爹爹屁股肯定得被阿奶打腫。
那個表面嘻嘻哈哈內心敏感的三伯娘也肯定得哭成淚人兒。
阿爺阿奶也肯定會因為她的不辭而別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還有七個小哥哥......
“小徒兒,醒啦,這里是祁靈山,與外界隔絕,地下有靈脈,是我以前閉關的地方,咱們要在這里生活三年......”
李云風手持一個半尺高玉葫蘆逆著光走進茅草屋。
他說著,晃了晃手里的葫蘆瓶,“這是在山下給你討的牛乳,趁新鮮,喝點兒?”
冷言本想生氣不理他的,可聞到那奶香,小嘴兒不自覺的‘吧嗒’。
李云風將玉葫蘆送到她嘴邊,語重心長道:
“你也別生氣了,不這樣,他們根本不會讓我帶你走的,你也知道,你不離開......”
冷言翻了個白眼,沒理他的碎碎念,說再多還不是怕她給冷家帶去麻煩么。
她倒是好奇那股勢力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了,連老徒弟都忌憚。
其實李云風不是忌憚那股勢力,而是他現在越來越力不從心,這一線生機又還是個奶娃娃。
穩妥起見,還是先藏起來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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