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守著等周盼娣醒來的冷臨肆還不知道他從小到大的事全被自己親娘抖了出來。
他小時候是打遍村里無敵手,村學堂的夫子都不敢招惹他,后來也是因為在學堂打架,被夫子給送了回來,說是教不了。
其實事情也不怪他,都是那些人嘴碎,說他娘李氏是災星,說冷太爺兩老和冷將軍夫妻都是被李氏克死的。
他不屑與人爭辯,直接上拳頭。
跟著李氏去馬面村幫兩個哥哥給王氏姐妹下聘時,遇上了被周招娣指著鼻子罵掃把星的周盼娣,出手幫了一把。
兩個哥哥成親,他跟著去迎親,又一次遇上周盼娣。
再后來,他就時不時的往外跑,十七歲的時候帶著渾身是傷的周盼娣回來,讓老二幫忙醫治。
周盼娣在冷家住了兩個月,被周家人找上門,說老四拐了他們的女兒。
最后是好說歹說,周家要了二百兩銀子,同意了兩人的婚事,條件是周盼娣必須從周家出嫁。
“再后來的事,你們也都清楚了,哎,盼娣那孩子命苦,被周家虐待這么多年,性子卻還是活潑開朗的,兩人一靜一動,我也不用擔心老四悶壞了,只可惜啊......”
李氏說著就唉聲嘆氣起來,眼角也濕潤了。
“啊啊~”冷言正聽得入迷呢,聽到阿奶的嘆息聲,發聲安慰。
“她說‘奶不嘆氣,四嬸嬸回來了,四伯伯不會悶壞的。’”南離充當解說員。
李氏破涕為笑,食指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你應該叫四伯娘。”
“咿呀~吖?”
不是小六哥說叫四嬸嬸的嗎?
南離再次翻譯。
“你爹爹是他們兄弟里最小的,你幾個哥哥的爹爹,叫伯伯,他們的娘,你呀,都得叫伯娘,知道嗎?這個啊,等你長大了就知曉嘍。”
冷言大眼睛眨了眨,剛想說什么,腦中冥狼帶著魔性的聲音唱起了童謠: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爸爸的媽媽叫奶奶;
爸爸的哥哥叫伯伯;
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爸爸的姐妹叫姑姑;
媽媽的爸爸叫外公......
她想呵斥冥狼,自己又不是真的小幼崽,不需要......
但,魔音聲聲入耳......
她眼神迷離,眼皮也漸漸的合上,嘴里還時不時的哼哼兩聲。
李氏食指放在嘴邊,示意大家小聲些,然后輕輕撫著冷言的背,等她完全睡熟之后,朝著小王氏招手。
“滿月前都放你們屋。”說著嫌棄的瞅了眼冷乘風,啥也沒說,......卻也什么都說了。
冷乘風想到昨晚的事,摸了摸鼻子,從小就是爹娘和幾個哥哥照顧他,后來又有幾個嫂子。
廚房的事壓根輪不上他,他不會生火做飯,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娘,時辰不早了,我先送太姥爺他們去客房。”冷乘風轉移話題,不過也確實很晚了。
說很晚,其實也就剛到亥時,但在鄉下,這個時辰,大部分人家都已經躺床上了。
一來是為了省油,二來是白日下地累了,晚上睡得便早些。
今天下了一上午的雨,冷家大人們沒累著,孩子們也睡了回籠覺,所以這會都還精神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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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言又在夢里見到了那個自稱天道的三頭身娃娃,她歪著頭問:“上次送爹,這次送娘么?”
話剛出口,她愣住了,咦?能說話了?
看了眼自己的身體,哦,依舊是個幼崽,不過好像跟小天道一樣,差不多四五歲的樣子,記憶也是完整的。
小天道低著頭,對著食指,時不時偷瞄兩眼,眼神閃躲,跟做了什么虧心事一樣。
“這個......那個......”
“別這個那個的啦,沒有娘也沒關系,家里已經有奶奶和幾個伯娘了,有沒有娘都無所謂。”
或許是冷言前世就沒有感受到有娘的好處,所以一點也不在乎是否能有個娘。
小天道鼓起勇氣將她拉到云層邊緣,“你看下面。”
冷言這才發現自己是站在云朵上的,她順著小天道的指引,向下看去。
從這里看下去,整個位面一覽無余,位面分五個板塊。
東南西北四個國家各占一塊,還有一塊的面積比任何一個國家都要大一些。
“那里是蠻荒,是各國犯人流放之地,也是各種妖魔鬼怪的滋養之地。”小天道看她眼睛盯著蠻荒一帶,解釋道。
“你想表達什么?”不會無緣不顧給自己看位面版圖的,肯定有事,冷言自融合慧魄后,腦子也轉得快了。
“我們現在看到的是五年之后位面發生的事,你用心去看。”
聞言,冷言閉上眼,三息之后再睜眼,瞳孔散出金光,位面場景拉近。
四國之間戰火不斷,哀鴻遍野,百姓無家可歸,蠻荒之地趁機崛起......
整個位面簡直就是群魔亂舞,妖吃人,鬼吃魂,人吃人......
冷言收回天眼,雙目赤紅,捏了捏小拳頭,怒問:“為何會這樣?!你干嘛吃的?”
“原本在他進入輪回時,留下的天道之力能維持位面三千年,足夠撐到我成長起來,只是他不知道在消耗自身能量的時候,也在消耗著天道之力。”
小天道也是郁悶了,他誕生一千八百年,原本一千年就可以化形的,因為天道之力不夠,整整讓他等了近兩倍的時間。
五年前,若不是為了幫他,導致自己能量不足維持不了平衡,位面也不會出現旱的旱澇的澇。
冷言此刻是有所有記憶的,自然知道小天道說的他是誰,沒再在這事上糾結。
她說:“你既然將我帶來看這個,就意味著我能改變這局面,對吧。”
小天道認真道:“是的大人。”
“需要我做什么?”冷言剛問完這句話,就從夢里出來了,她又回到了那個吃喝拉撒睡都不能自主的奶娃娃。
周圍一片漆黑,透過打開的半扇窗戶依稀能看到滿天的繁星。
她剛才是不是做夢了?
為什么夢境這么模糊?
難道是因為身體是幼崽的緣故?
還在回憶夢境的冷言感覺身下一陣暖意,小身板一僵,好吧,又尿了。
“哇哇~哇哇~”
哭了兩聲后,屋里有了亮光,三伯和三伯娘的聲音也隨之而來。
“寶寶不哭,乖哈,三伯娘馬上給你換尿布。”
“媳婦兒,這孩子倒是好帶,一晚上最多鬧騰一次,哪像小四跟小七那會,一晚上竟是折騰人。”
“可不,還是閨女知道心疼爹娘,要不怎么說女兒是爹娘的小棉襖呢。”
“媳婦兒,要不,咱們再生個女兒?”
“滾,別逼我讓你打地鋪。”
“嗯~,媳婦兒~”
冷言聽著三伯那拉長的尾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三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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