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病幾乎是在一夜之間。
她的手臂上就長了一片包包,尖端發紅,還很癢。
她努力克制著不去抓撓,不去觸碰。
但那種疼痛猶如螞蟻從皮膚咬破一直深入血脈根莖,一點點啃噬。
她終于理解為什么那些病人會寧可撞墻死掉,也不愿意活著。
僅僅只是初期,她便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
她被單獨關在實驗室里。
那是教皇特意讓人準備好的實驗室,里面配備了所有最先進最一流的機器,還有一系列原材料。
透過玻璃,教皇站在外面,用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的眼神看她,緩緩說道:“薇薇安,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這一刻,曾經的師生情誼煙消云散。
井雨薇原本還殘留著對曾經對恩師的尊崇,現在只有憤怒和不甘。
“為什么!你明明可以不用這種方式,我同樣會做研究,為什么要這樣!”
面對她的質問,教皇顯得冷靜多了,“人只有在絕境中才能爆發潛力,薇薇安,你會理解我的。”
她再也忍不住,爆了出口,“我理解你麻x!你個混蛋!我當初就不該跟著你學習!”
教皇聽不懂,但是不妨礙她從井雨薇憤怒的眼神和表情中分辨出來,那不是什么好話。
教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給出了一個忠告:“這個病前面七天毒素入侵緩慢,不會威脅你肚子里的胎兒,但,七天后,我不確定。”
井雨薇瞬間臉色大變。
教皇轉身緩緩離開,等走遠了,跟在后面的祭司忍不住問道:“您真的覺得她能做到?”
“你在懷疑什么?”
祭司沉默了一會才道:“她看起來太年輕了。”
“是的,年輕。”
井雨薇的年齡放在科研界實在太過年輕。
“在這可是連您都無法徹底攻破的難關,您相信她可以?”
“是,我相信,天才從來不會被年齡定義,而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祭司無話可說。
教皇大步往前走,不讓任何人跟著,最后走到了一間隱蔽的房間,推門而進。
里面躺著一個人,插著呼吸機,身形消瘦,猶如皮包骨頭,身上還布滿了奇怪的傷疤,就像是干癟的膿包留下來的痕跡。
教皇慢慢靠近,最后在床邊坐下來,眼神帶著溫柔,聲音沙啞的喊著:“羅薩,我給你找來了一個天才,她很聰明,在領域內,遠比我還要聰明,她是我認為最有可能會研究處疫苗的人。”
她絮絮叨叨的念著:
“人只有在絕境中才會逼發潛力,所以我很卑鄙,我讓她也染上了和你一樣的原始毒株,她會經歷你經歷過的痛苦,才能將天賦激發,我相信她可以研究出結果。”
“這樣,你就有機會醒來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床上之人的鬢角,眼睛含淚,“羅薩,我的兒子,當初你不該任性的離家出走,否則也不會染上病毒,媽媽一輩子都想把你救回來,可就差那么一步了......”
“羅薩,堅持住。”
原來,床上的人赫然是教皇的親生兒子,卻在十年前來這里旅居時,不幸被當地的教徒染上這個病毒。
病毒爆發初期,信徒死了很多,甚至m國內部險些動用核武器直接消滅所有的患病的人,永絕后患。
若不是教皇強行研究處了治療的解藥,只怕這里真的夷為平地。
可,那只是表面上的。
實際上哪怕用了解藥,還是有一批人無法徹底根治,而這些人就是染上原始毒株,毒性強大數百倍,她研究的解藥不管用,只能緩解,不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