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她在工作的時候,不會有人來打擾她。
除非有重要的事。
等等......
“出事了嗎?”
“井教授,請您立刻跟我走,您的父親......遭遇襲擊!”
“啪。”
她手里的試管砸在地上,碎了一地,腦袋嗡嗡作響。
她失魂落魄的跟著趙培麗,匆匆趕到醫院,見到已經哭暈幾次的母親。
“媽!”
“薇薇!”
井母見到女兒,眼淚再次崩塌,“薇薇,你爸爸他,他......”
趙培麗見井母說不出話來,立刻簡短的交代:“兩個小時前,井先生去了一處工地審查,但碰到自殺式爆炸,有人在身上捆綁了兩斤炸藥,直沖而來,井先生被波及了,性命垂危。”
她的呼吸一窒,“爆炸......”
“是我們疏忽了,沒有防住井先生的身邊人會攜帶炸彈。”
這是重大失策。
趙培麗的眼睛也紅了,很自責,井教授的父親,一個總是做慈善充滿幽默感還會關心他們這些護衛吃飽穿暖的老好人,不該就這么死了。
井雨薇強迫自己堅強起來,深呼吸好幾次,死死地憋住自己的眼淚,沙啞的說道:“媽,別哭,爸爸還沒死,我們等他出來,別哭,來,深呼吸。”
井母如同找到了主心骨,崩潰的情緒逐漸緩和下來,配合著呼吸,才沒生生的哭暈過去。
井雨薇從未覺得等待的時間會如此煎熬,從天亮等到天黑,整整八個小時的手術,終于結束。
當手術燈熄滅的時候,井雨薇僵硬的身體終于動了,急切的上前。
“手術成功,人暫時救回來了,但受傷太嚴重,內臟多處出血,后續需要繼續觀察,仍沒有脫離危險。”
她一直強忍的淚水終于落下,“還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井母也哭得稀里嘩啦,根本沒有此前養尊處優的貴婦姿態,只是一個險些失去丈夫的可憐妻子。
井百萬被轉移到重癥病房,全身上下都被炸傷,傷勢嚴重,看上去觸目驚心,哪怕手術搶救回來了,仍然還有危險。
井雨薇甚至不敢去看爸爸的樣子,看一次落淚一次。
倒是井媽媽堅強了很多,還安慰著女兒,“沒事的,你爸爸很厲害,他怎么會舍得離開我們,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她用力的點頭,“嗯。”
井百萬重傷的事知道的人有很多,畢竟那天是公眾場合,他們都看見了那個人走過去引爆炸彈。
經過調查,得知綁炸彈的人是井百萬曾經很信任的手下,那天也是臨時工地發生突發情況,井百萬才匆匆趕去審查,結果就被算計了。
線索中斷,無從找到幕后黑手,但可以確定,這是沖著井教授來的。
為了救回井百萬,請來了不少一流的醫生,全力以赴的救治,然而,情況還是一天比一天惡化了。
“爸爸,來,喝一口水,潤潤嗓子。”
井雨薇小心翼翼的喂著爸爸喝水,努力讓自己露出笑容。
井百萬已經醒來了,但是身體無法行動,只能整日躺在床上,依靠別人的照顧,臉上破相,又一半的皮都被炸沒了,涂著厚厚的修復凝膠,看上去觸目驚心。
“薇薇啊......”
“哎,我在。”
“你媽媽呢?”
“媽媽在來的路上了,你想見媽媽嗎?”
井百萬的眼里有了淚光,她慌張的拿紙巾,“爸爸不許哭!眼淚會弄到傷口的!別哭!”
“薇薇啊,爸爸疼啊,太疼了,你給爸爸一個痛快吧......”
瞬間,她的心如同被狠狠捅了一刀,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