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莉迪亞大學,溫室大棚。
一個嬌小的小豆丁赤腳踩在泥土上,身上穿著喜慶的紅肚兜小褲褲,正鬼鬼祟祟的躲在一片葵花葉背后,四處張望著,身后還跟著一條大金毛,人還沒狗高,撅著屁股躲。
“小朋友,你在躲誰呢?”
小豆丁沒有防備,奶聲奶氣的蹦出幾個字:“躲媽咪。”
“是嗎?為什么要躲媽咪呀?”
“因為我不小心打爛了媽咪的花瓶。”
剛說完,小豆丁立刻扭過頭,那張粉雕玉琢白嫩嫩的小臉上涌上了肉眼可見的害怕。
井雨薇面帶微笑,拉長了聲音:“原來,打爛花瓶的兇手就是你!”
小豆丁立刻討好的粘過去,奶聲奶氣的哄著:“媽咪,不是我啦!是,是花花!是花花打爛的!”
金毛花花委屈的叫了兩聲,勇敢的替小主人背鍋。
井雨薇忍無可忍,一把抱起兒子,揚起手就要打屁屁。
“萬萬不可!”
一個棕紅色頭發的老太太大驚失色,連忙跑過來攔住了她,嘴里還吐出了字正腔圓的華國成語。
“麗娜奶奶!嗚嗚嗚......”
小家伙的眼淚說掉就掉,扭著小屁股撲進了老太太的懷里,委委屈屈的哭著。
老太太心疼壞了,抱著小家伙,指責道:“薇薇安,你怎么可以打寶貝呢!他才兩歲!”
井雨薇覺得頭疼壞了,尤其是看著那張極像孔泫章的臉,卻做出這種委屈扭捏的神情時......
真的太辣眼了。
能把他爹給氣詐尸的地步。
她這個兒子打從出生起就不安分,各種鬧騰,大病小病不斷,將周圍一眾人都給提著心照看,光是安排的保姆就有五六個,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嗝屁了。
可以說,小家伙是用錢強行養起來的。
不僅如此,他剛會爬,就趁著保姆不注意,爬到了陽臺,半個身子都掉出欄桿縫隙中,剛好被準備入門的井母看見了,當場嚇得尖叫,險些暈過去,而小家伙還在上面咧嘴笑著流口水。
等到會說話了,就開始小嘴巴叭叭叭的講個不停,偏偏口齒不清,前言不搭后語,還賊會模仿大人說話,有一回張嘴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話,直接暈過去了,把大家差點嚇死,趕緊送去醫院。
結果,醫生說,講話太多缺氧了。
這還不算什么,等到會走路了,那簡直就是噩夢!
不是打爛外公珍貴的花瓶,就是弄臟外婆昂貴的皮草大衣,還喜歡躲貓貓,藏在角落里,讓大家找的身心俱疲。
后來,為了消耗他過多的精力,他們給他買了條金毛,取名叫花花。
好家伙,多了花花之后,如同多了一個助手!經常指揮著花花一起干壞事,還會趴在花花背上,讓花花馱著跑。
井雨薇不止一萬次想,她是造了什么孽,生了這么個小淘氣鬼!
她見多了乖巧的孩子,比如大女兒小鴨,二兒子奶糕,還有小晚那三個聰明伶俐的天才寶寶,哪個不是又乖又懂事讓人稀罕的不行?
直至碰到了早早,她終于被好好的上了一課,當媽真的不容易!
可......每每恨的牙癢癢時,看著那張小臉,她總會舍不得教訓他,輕拿輕放。
太像小早了。
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所以她時常會覺得,早早這么淘氣的性格,會不會是正常成長下的孔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