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我們一起養!”
“好。”
兩人沒說話,一下子安靜下來后,氣氛頓時多了幾分曖昧。
后庭院沒有開大燈,為了避免影響曇花開花,他們只點了蠟燭。
這會幽幽的燭光下,伴著花香微風,似是一點點的醞釀著什么。
井雨薇覺得這個氣氛不對勁,直覺告訴她,再呆下去會發生一些古怪的超出預料的事,便主動說道:“好啦,時間不早了,你要休息了!我也困了,我先回房間了!”
說著,她就要往房間走。
擦肩而過時,他忽然扣住她的手腕。
“小早?”
她回頭看他,但是這次,對著的臉是他半張猙獰的布滿傷疤的臉。
在月光下,像是夜間的魔鬼。
看她出神,他輕聲問:“姐姐,害怕嗎?”
“是不是很丑陋?”
“你會害怕吧。”
“我回不去了,姐姐。”
似是而非的幾句話,他是略帶笑意的說出口。
可她卻好像聽見他在哭。
一陣強烈的心疼涌上。
她甩開他的手,上前幾步,雙手捧著他的臉,眼神很認真很認真的看著他。
“不許這么說自己聽到沒有!你不丑,一旦都不丑!這些傷疤不會影響你是小早,你一直都是小早,沒有什么回不去的,只要你想回來,隨時可以回來,我一直在等你!”
他盯著她,露出很乖的微笑,“真的嗎?姐姐。”
“當然是真的!”
“那么,我做什么都可以嗎?”
“可以!只要你想做!”
下一刻,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
微量柔軟的觸感,稍瞬即逝。
她宛如觸電,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孔泫章的眼眸很黑,很沉,像一口深淵,藏著無盡情意,難以訴說,死死壓制。
他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強迫自己后退幾步,拉開了和她的距離,說:“時間很晚了,姐姐早點休息。”
他的唇邊泛著淡淡的笑意,眼神沁著月光,溫柔的不可思議。
“你......”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什么都說不出口。
他率先往小隔間走去,姿態輕松隨意,“姐姐,有事明天再說。”
她只好咽回了剩下的話,也回了房間。
但躺在柔軟的床上根本睡不著,翻來覆去,跟攤煎餅一樣,雙手捧著肚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腦子里全是那個突如其來的輕吻。
“臭小子!居然敢偷親姐姐!這是不對的!我們都長大了,不可以這樣了。”
她碎碎念叨著,“明天要好好告訴他,以后不能這樣了,會讓人誤會的。”
“可惡,長這么帥干什么呢!”
念了好一會兒,她無意識的摸了摸唇角,似乎還能感受到剛剛的觸碰。
她不敢承認,她不討厭這樣的輕吻。
這是不對的,小早是她弟弟,而且她還有了別人的孩子,她結了婚的,不能這樣做。
想著想著,她慢慢睡著了,唇邊掛著甜甜的笑容,嘟囔著:“明天再說......”
可是,沒有明天了。
她被小鴨慌慌張張的叫醒了,“媽咪媽咪!快起來!媽咪!”
她睜開眼,迷迷糊糊,“小鴨怎么啦?”
小鴨快哭了,“媽咪,爹......黑貓哥哥不見了!”
她瞬間驚醒,連忙爬下床,連拖鞋都顧不得穿,赤腳走去了小隔間。
那里沒有人了,只有一床疊好的被子。
被子上還放著一束花。
是桔梗花。
花語是——
永恒的思念,不舍的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