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了禮,江晚直接去了伊家一趟。
因為房子賣了,伊家租了附近一個小三房,她去了他們的出租屋那邊。
“你們在外面等我就好。”
“是,太太。”
保鏢干脆守在了門口兩邊,如同門神一樣。
她敲了敲門,立刻有人開門,是伊母。
幾天不見,伊母的臉色憔悴了很多,但眼神看著很精神,畢竟兒子回來了。
“小江啊,你來了,快進來坐,就等你了!”
“好。”
伊母讓開了位置,讓人進來,眼睛往外瞅了一眼,看見那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給嚇得縮了縮脖子,“小江啊,你這保鏢怎么更多了?要進來坐坐嗎?”
“不用,他們在等我。”
“在這里能有什么危險呢?這也太夸張了啊。”
江晚沒理會,走了進去。
屋子里彌漫著香噴噴的飯菜香,餐桌前坐了兩個人,一個是大病初愈的伊正軍,一個是縮著脖子的伊祖望。
被抓去折磨了一番后,伊祖望這次看上去明顯比上次落寞不少,眼神都畏畏縮縮的。
伊正軍裂開嘴笑了,但這笑容很扭曲,半邊臉都很僵硬,他摸了摸唇角,道:“后遺癥,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能活著也不錯了,小江來坐吧,你阿姨做了很多飯菜。”
桌面上的確放了很多菜,都不是什么名貴的食材,但看著還算溫馨,想來是下了功夫的。
“好。”
她坐了下來,視線掃了一圈,看見了那個供在小桌子上的骨灰壇,小小的壇子前面還放著一碗裝滿了菜肴的碗,旁邊還擱著一雙筷子。
伊正軍也看了過去,“也給小蓮吃飽飯,就入土為安了。”
“她的照片呢?”
“在這呢。”
伊母拿出了一張黑白照片,放在了骨灰壇后面。
那照片上的人是更年輕時候的伊蓮,笑容燦爛。
她看了好一會,和記憶中滿臉傷疤的臉不同,照片中的伊蓮年輕朝氣蓬勃,而她認識的伊蓮卻如同枯木,滿眼死寂。
旁邊的伊祖望也跟著看了過去,但看見他姐那雙眼睛時,后背發毛,趕緊低下頭,“可以吃飯了嗎?”
“來,小江,我們吃飯吧。”
江晚象征性的動了動筷子,吃了幾口。
中途,伊正軍拿出了一小壺酒,給每個人都倒了一小杯,還在伊蓮的遺像前也放了一杯。
伊正軍看著女兒的黑白照,眼神恍惚的說道:“小蓮啊,你也喝一杯,喝了之后,就好上路了,不用擔心我們,我們過的還不錯,以后也會好起來的。”
說完,伊正軍舉起了杯子,伊母和伊祖望也跟著站了起來,舉起了杯子,像是一個鄭重的儀式。
江晚原本不想喝酒,但看見他們這樣,也拿起了酒杯,對著伊蓮舉了杯子。
伊正軍揚聲道:“小蓮,你走好!下輩子,咱們還做父女,下輩子我會對你好一點。干一杯!”
伊家人舉起了杯子,然后喝了下去。
江晚也準備喝下去,但在碰到杯子時,她的余光看了一眼伊蓮的黑白照,忽然莫名有種不安感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