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逆著光,站在她跟前,她的視線模糊了,看不清那個人,眼前一黑,直接暈過去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床上,身上濕漉漉的衣服都被換下了,額頭上還貼著一塊涼涼的抹布。
她艱難的睜開眼,看著黑乎乎的天花板,眼神恍惚。
“你醒了?”
聽到聲音她嚇了一跳,轉過頭一看,對上了一張滿是傷疤的臉。
那臉上的傷痕有刀傷,燙傷,割傷,慘不忍睹,唯獨那雙眼睛很殘留幾分韻味,看得出來原本是張很漂亮的臉。
“你是誰?”
“我叫伊蓮,你別動,我沒有藥,沒辦法給你退燒,只能物理降溫。”
這個女人說話似乎很吃力,發音奇怪,似乎舌頭受傷了一樣。
江晚眼前還有些暈,身體很熱,看來她還沒退燒,渾身綿軟無力。
“你......救了我?”
“還沒救,萬一你死了就不算救了。”
江晚忍不住笑了笑,“不管怎樣,謝謝你。”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嗯,壞消息吧。”
“你燒到了39度還沒退,你需要藥,但我沒有,外面都在找你,只要出去一下就會被發現,所以你很危險。”
江晚苦中作樂,“這的確很糟糕。那么好消息呢?”
伊蓮笑了起來,“你的生理期結束了,應該是大火收汁,沒了。”
“......”
江晚萬萬沒想到,自己也會有無語的一天。
伊蓮見她呆愣住了,似乎很開心,笑的眼睛都彎了,只是襯著那張臉很可怕。
江晚嘆了一口氣,“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伊蓮笑的更開心了,端了一杯水過來,“你多喝熱水,說不定會好了。”
因為沒有藥,想要退燒只能用老辦法。
江晚一直灌水,伊蓮還拿來了很多厚被子捂著出汗,并且不斷的洗手帕蓋在額頭上。
或許上天不忍心她就這么死了,逐漸開始退燒了。
伊蓮松了一口氣,又給洗了手帕,蓋在她頭上,忽然聽到了她在低聲說著什么。
伊蓮好奇的湊過去聽了聽。
“別過來......盛庭梟......救我......庭梟......”
這些天被綁走,江晚從未露出任何脆弱。
哪怕是喝臟水,抹糞便,吃發臭的食物,也能面不改色的做到,只是在發燒的時候,露出了脆弱。
伊蓮看著那張被她洗干凈了露出來的漂亮臉,美的驚心動魄,在發燒時帶著的脆弱惹人心憐,難怪普森會這樣發動人力物力找她。
現在外面都快找瘋了,快掘地三尺了,如果被發現是她藏著這個女人,她肯定會死得很慘,興許還會被剁碎了喂狗!
不過,她并不害怕。
她現在的日子也生不如死了,她想回去,回家,重新見到自己的爸媽。
想到爸媽,伊蓮的眼睛都紅了,強忍眼淚,慌亂的轉身出去,準備工作了。
當江晚再次醒來的時候,燒退了,渾身都是汗水,濕漉漉的,身上還蓋著很多床被子,一床疊著一床,都很臟,還散發霉味,卻救了她一命。
“唔!啊!”
一陣古怪的聲音傳了過來。
江晚愣住了。
這種聲音......
一聽就是在辦事。
一墻之隔,加上隔音差,能聽的很清楚,而且聲音的主人就是救了她的人,叫伊蓮。
單單聽聲音,絕對是痛苦的,還伴隨著男人的怒罵聲,可想而知是個什么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