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梟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他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了,不會再有波瀾。
但今天他就有些心悸。
“盛鈺!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回應啊?”
薛莉莉的語氣中充滿了祈求。
她剛剛一直在和他說話,絮絮叨叨的,說這些日子以后自己忙前忙后,恨不得把一個小時掰成兩個小時用,都是為了他。
但他給自己的回應卻少的可憐。
“你說這里不適合做房地產,我就去跟聶明遠鬧,千方百計的阻止他實行,丟了工作,他把我當做仇人。你說村子適合改造,規劃成原始度假村,我就死皮賴臉的去拉投資,一次次被趕出去。盛鈺,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就一下!”
薛莉莉紅著眼,臉上全是痛苦。
她坐在他旁邊的位置,卻不敢跨越那一步,好像他們中間有一個怎么也無法逾越的溝壑。
不論她怎么努力都好,這個男人,始終不讓她靠近。
半響,盛庭梟終于開口了。
“你可以不做。”
僅僅幾個字,就打碎了薛莉莉的所有期盼。
很久之后,薛莉莉擦干了眼淚,沉默的收拾好了房子,又做了一碗面端過去,把藥也放過去了。
“記得吃飯,還有藥,我都放在這里了。你今天不要出門,村子來了外人,很危險。”
說完,她轉身往外走,快要離開房間時,她停下來,留下一句:“盛鈺,你的心太狠了。”
她離開了房間,關上門。
沒多久,盛庭梟聽到了鎖門聲。
他并不意外,也沒有波瀾。
這個女人幾乎都是這樣鎖著他。
嘴里說著外面危險,讓他不要出去,轉頭就把門鎖上了。
但,沒有關系。
他這樣的廢人,又能去哪里?
不過是拖著茍延殘喘的身軀多活一天,多念著她一天,多幫她一些罷了。
小晚......
——
江晚又感受到了那陣心悸。
她捂著胸口,停下了腳步,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婉瀟!你沒事吧,你臉色很差!難道又低血糖犯了?”
聶明遠張望了一下,看到了小店,立刻說道:“你在這里等一下,我去給你買個士力架!”
說著,就跑遠了。
江晚捂著心臟,覺得難受,透不過氣,冥冥中好像有股力量在拽著她。
她不明白這種感覺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
就好像......
有人在呼喚著她。
難受,好難受......
就在江晚恍惚的時候,耳邊聽到了小孩子的呼喊聲:“姐姐!姐姐!救命啊!著火了!”
她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小孩給拽著起來了。
低頭一看,正是剛剛那個孩子。
此刻這孩子一臉慌張著急,整張小臉都白了。
“著火了!會燒死怪哥哥的!快來啊!”
因為周圍沒有別的大人了,所以安仔看見江晚后,直接想也不想的拽著她跑。
江晚只好跟著過去看看。
他們重新回到剛剛那個地方,就看見那棟小房子冒出了滾滾濃煙。
她瞪大了眼睛,立刻拿出手機打了消防電話。
安仔還在急切的喊著:“莉姐出去了,但是怪哥哥還在里面啊!”
“里面有人?”
想到自己剛剛看見的模糊的輪廓,江晚的本能驅使著她往前沖,沖到了房子里。
她伸手抓著門把想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