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抱住了追追和小鈴鐺，聲音沙啞，“媽咪回來了。”
小鈴鐺敏銳的察覺到了媽咪的表情不對勁，“媽咪，你怎么了？”
追追踮起腳尖，摸了摸媽咪的額頭，“媽咪，你好冰！來，我暖，我抱抱媽咪！”
江晚終于露出了一點笑意，道：“好了，別弄濕了，你們玩吧，媽咪先去洗澡了。”
因為全身濕透了，所以她忍住了抱住他們的沖動，站起身，和年年的眼睛對上了。
年年沒有靠近，而是離媽咪還有兩步遠。
四目相對時，年年下意識的低下頭，不敢看媽咪的眼睛。
江晚站起身，道：“年年，等會你來書房一下。”
“......好，媽咪。”
江晚先回房間洗澡換干凈的衣服。
小鈴鐺有些擔憂的看向了哥哥，“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年年握緊了拳頭，“沒事，我可以處理的。”
不一會兒，年年才邁著沉重的步伐，先去了書房等待。
當江晚推開門看到年年正襟危坐時，眼神沉了沉。
年年聽到腳步聲，立刻站起來，“媽咪。”
“坐吧。”
傭人送上來兩杯熱牛奶，江晚端起了一杯，道：“喝吧，暖暖身子。”
年年聽話的端起杯子，剛要喝一口，卻聽到媽咪說：“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咳咳咳......”
年年險些被牛奶嗆死了。
“你瞞著我。”
年年捏著杯子，喝不下去了。
江晚的眼神慢慢冷了下來，眼圈發紅。
“什么時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爹地開始培訓的時候，我看到了藥瓶子。”
“所以，你一直都知道，卻不告訴媽咪。”
這句話太重了。
年年快把腦袋垂到地上了，雙手握著很緊。
“為什么瞞著？年年。”
氣氛陷入了沉寂中。
年年反復掙扎，最后抬起頭，想說什么，但看見媽咪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年年慌了，“媽咪！我，我......”
“說啊！為什么瞞著媽咪！為什么！”
如果她知道的話......
如果她知道的話，一定不會就這樣把時間浪費了！她一定會每分每秒都陪著他！
而不是任由他面對死亡！
怎么能不傷心呢？
怎么能不后悔呢？
她的心臟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血淋淋的，痛的死去活來。
年年也被嚇哭了，他第一次看到媽咪如此傷心，哭著道：“是爹地不讓我說的！對不起，媽咪，對不起，對不起......”
江晚沙啞的喊著：“年年，所以你就忍心讓媽咪蒙在鼓里嗎？你知不知道媽咪現在有多難過？”
“對不起，嗚......對不起......”
自懂事以來，年年作為盛家的繼承人培養，早早的成熟起來，從未哭過了，現在也繃不住哭嚎了。
江晚的心里充滿了失望，對年年的失望，混雜著痛苦，痛不欲生。
不知過了多久，她慢慢沉寂，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看著窗外的烏云，沙啞的說道：“年年，你先出去吧。”
年年慌了，他跑到媽咪跟前，不斷的道歉：“對不起媽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嗚......爹地不讓我告訴媽咪，因為爹地不想讓媽咪難過......他說，說因為媽咪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后面那句話，令江晚怔住了。